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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臻璇的这一个,表盘缀了宝石,那表针闪闪的。怕是纯金的,晃了何小姐的眼睛,而那清亮声音在耳边回荡,久久不去。
    何小姐羡慕,更是嫉妒,她不再看着西洋钟,而是打量起了屋里其他的摆设。顽石她看不懂,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玉如意上头。
    玉色剔透,雕工精致。
    她昨日在长生居里也不曾见过能与这两柄玉如意媲美的东西。
    脑海里不由冒出了一个主意。
    “听闻表嫂是官家出身,想来在闺中的时候,家教甚严,极重规矩的吧?”何小姐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甚至自我贬低了一句,“与我们这种商户人家不同的。”
    臻璇一时不解何小姐想说什么,并不答话,只等她继续。
    何小姐抬起手,指向了玉如意。
    臻璇没有顺着何小姐的指尖看向玉如意。视线停在了她染了凤仙花的甲片上。
    要臻璇来说,不去说她叫人不喜的眼神,何小姐的模样算漂亮的了,只是她有一样短处,便是肤色,她的皮肤一点也不白皙,透着黄气。为了遮“丑”,何小姐的脸上盖了不少粉,却越发显得假了。
    何小姐注意了脸蛋,却忽略了双手,手显黄,她却偏偏染了橘色的凤仙花,这么一看,当真是宣扬了短处。
    见臻璇盯着她的甲片看,何小姐还当是羡慕她染的颜色正,不由得意起来,语气越发压不住,全是讥讽:“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留在了自己屋里,不是应该孝敬长辈吗?连我都知道,长辈没有的东西,自个儿绝对用不得。”
    说完,何小姐盯着臻璇,想看她如何自圆其说。
    何小姐等着看臻璇惭愧头痛的模样,不想对方反倒是笑了起来。
    “表小姐有所不知,这两柄玉如意是皇上御赐的东西,是我出嫁时与我添妆的。御赐了这么金贵的嫁妆,便是长辈,也没有献上去的道理的。”臻璇说完玉如意,又说到了郑老太太那儿,“祖母屋里也有不少宫中赐下来的东西,有一些能赏了我们晚辈,有一些只能收在身边,便是搬去长生居也是不合规矩的。”
    何小姐越听脸色越暗,咬着牙瞪着那两柄玉如意。
    有所不知!
    明着是在说她不晓得东西来历,暗里的意思不是她商家女不懂官家规矩、皇家规矩吗?
    偏偏这之前还以自己出身商户却懂规矩来压臻璇,这没几句话,就让人全给顶了回来,怎么能叫她舒服。
    见何小姐愤怒表情,臻璇更是不愿意与她多说,对方就是来寻事的,还不如早早打发了,省得费了自家时间。
    臻璇端了茶,道:“眼瞅着都这个时辰了,我这儿呢,午饭都是厨房单独做的,孕妇吃的东西不太一样,不适合你一个闺阁姑娘用,我也就不留你了。屏翠园里还等着表小姐开饭吧?”
    端茶送客,臻璇说得明白。
    执画打了帘子要请何小姐出去。
    何小姐全然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就是不挪动。
    执画看不上何小姐的做派,开口道:“表小姐请吧。”
    这是明晃晃的赶人,何小姐火气蹭蹭蹭地往上窜,若就这么出去了,这一次交锋不是成了她的完败了吗?
    顶着大日头走来天一院,是要见一见传闻里这个与她年纪一样却出身高人一等的表嫂,不是来给人下脸面的。
    今天过来之前,何小姐就叫人在夏家仆从里打听了一圈。
    选择仆从打听,何小姐有她的道理。
    自傲如她,在面对长辈的时候也不敢过于放肆,总归要有些规矩模样才是,至于那些下人,她高兴就赏,不高兴就打,还要在这帮奴才跟前假惺惺吗?反正都是奴才,敢忤逆她,打死就行了。
    打听了一圈,人人都说,二奶奶脾性好,易相处的,待人和气。
    何小姐信以为真,早早过来叫板,却没讨到一点儿好处。
    这个裴臻璇,竟然是在奴才跟前都惺惺作态的女人,把别人都诓骗了,底子里根本不是什么好货!
    何小姐咬着银牙,便是要走,也要再刺上臻璇几句。
    “亏你还是世家出身,懂得大户人家的规矩呢。明明自己有了身孕,也不替丈夫在屋里安排个人,把一个病得半死不活的姨娘摆在前头做样子。啧啧,这要是在我们宿水城,岂止是一个不贤惠呀。”
    话音一落,臻璇还未表态,执棋与执画具是面色一凌,低下头去。
    何小姐看在眼里,以为她们是在等那么一个机会,却被主母压在下头,心里都是不忿的。她眼底轻蔑之情溢于言表,对臻璇也对两个丫鬟。
    臻璇也看到了,她的理解与何小姐全然相反,执棋与执画是被何小姐吓着了。
    何小姐之前说话就颠三倒四,没有道理,但好歹还是一个女儿家能说的话,而现在这句,出格得没了边了。
    好好一个小姐竟然能没脸没皮说出这种话来,还一脸的理所应当,真是前所未见。
    偏偏说的东西还把执棋与执画牵扯了进去,要不是臻璇在屋里,执画怕是要不管什么主子丫鬟,先反驳回去了再说,宁愿事后领一顿打,也好过叫何小姐拖下了河。
    “表小姐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你们那儿是你们那儿,这儿可是甬州,怎么会一样呢?就好像我们甬州的小姐,闺中岂会议论表哥表嫂之间的事体。你这么直愣愣说了,大抵是你们那儿的规矩吧?”臻璇说完这些,冷眼看向何小姐,在她反驳之前,嗤笑道,“话又说回来,我屋里的事,与表小姐何干?你这闲事管得也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