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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我没留意到?”执画一股火从心里冒了出来,指着麝月道,“你身上那味道,是奶奶没怀孕的时候常用的香露吧?这种味道的奶奶从来没有赏过人。外头铺子里也是不卖的,你从哪儿弄到手的?”
站在一旁的谢婆子起先还是眼观鼻鼻观心,全然一副没听见的模样,听了这一段,不由就偷偷打量起了麝月。
从书房里拖了麝月出来的时候,她还当麝月就是砸了茶盏,原来还有这么一茬。
谢婆子虽是粗使婆子没什么地位。但在大宅里跌爬滚打多年,哪里不明白这背后的意思。麝月长得就是一副勾人模样,竟然还真的就要做起了这等勾当。
“趁着我们没留意,你竟然连奶奶的寝房都敢摸进去!除了香露,还拿了什么?”执画瞪圆了双眼,咬牙切齿。“大白天的就敢去二爷的书房里卖弄!想爬床?也不掂量掂量。”
“我比你们都漂亮,别说的你就没一点儿想法一样。”麝月顶了一句嘴。
“呸!”执画用力啐了一口,要不是离得远,当时就要扬手甩一个耳刮子过去,“自己不要脸别拉扯上我。漂亮?什么时候这屋里伺候的院子里伺候的是看脸来定的了?天一院里模样好的还少吗?我看你啊。几颗杨梅烧是不够你清醒的了,就该拎着脚到湖里浸一浸水,治一治这榆木脑袋!”
执画气得浑身哆嗦,不想再跟麝月多说废话,她用力呼吸了几口,压住心中火气,与谢婆子道:“看好她。”
执画扭身回了正屋。
臻璇正在等她,见执画进来,示意她到身边说话。
执画上前几步,杏绫冲她笑了笑,出去守了中屋。
臻璇开口问道:“麝月是那个意思吧?”
执画垂首应话,答得规规矩矩:“是的,她还偷拿了奶奶的香露。”
臻璇起初听挽琴回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麝月仗着模样好,心气素来高,只是叫几个大丫鬟们压着,这才安分了些。
那日叫执画羞辱了几句,麝月就气不过想爬到执画头上去,比执画高一头,就只有一个法子,便是做了妾亦或是通房。
麝月知道臻璇无心给屋里添人,即便要添,也轮不到她。麝月就只能从夏颐卿那边下手。
而夏颐卿若是回了天一院,必然是与臻璇在一道的,也就今日特别,臻璇去了长生居,夏颐卿一个人在书房里。
麝月不放过这么一个机会,大了胆子进去了书房,最后被夏颐卿摔了茶盏。
事情很清楚了,臻璇也无意再去问话,吩咐执画道:“搜了她的屋子,看看还有什么不该拿的在她手上。板子就算了,直接发卖了。”
孕中不见红。
执画懂的这个道理,所以一开始就只叫婆子拖了麝月出去,换作在别的院子里,出了这等事,打死都是常事。她福身应道:“是奴婢们做事有了疏忽,才叫她偷拿了奶奶的东西。”
臻璇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你们几个自己去找费妈妈领罚,就罚一个月的月俸。”
执画谢了恩典,退了出来。
杏绫站在中屋,东次间里的声音多多少少听见了一些,见执画出来,压着声与她附耳道:“可要帮忙?”
执画摇了摇头,冲东次间努了努嘴:“你伺候奶奶吧。我去看看执棋回来了没有,先搜了屋子,然后去中和院找费妈妈。”
杏绫颔首。
执画正往外走,正巧瞧见执棋从外头回来,她赶忙迎过去,把执棋拉到了西厢房屋子里,细细说了经过。
执棋听得眉头直皱,今日她本不当值,上午她等桃绫上了轿,臻璇又去了长生居,她就回去看了爹娘,谁知一回来就出了这等子事情。
“榆木脑袋!”执棋忿忿道。
“可不就是!”执画也是生气。
对于麝月,执画自认还是照顾着一些的,只因她们都是卖进来的,而非家生子。可谁知麝月瞧着挺明白的一个人,最近却是越来越犯浑了,上一回竟然那般与执画示好,叫执画很是反感。
而这个一等的位子,执画根本不明白麝月在慌什么,即便这一回轮不到她,等再过个一两年,臻璇屋里还要放人的,到时候不一样是她的吗?
执棋摇头,喝了一杯水,道:“去搜吧。”
麝月与淮香住了一间屋子,淮香开了门,安静地站在了一边。
执棋、执画亲自动手,加上两个婆子,很快就把麝月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找出了那一小瓶香露,又找到了一根簪子。
到了这会儿,其他人大约也明白了过来,麝月是拿了东西了,而她又不清楚今天夏颐卿回来得早,去书房行窃的时候被戳穿了。
执画捏着簪子,若是再被麝月多拿了些,她们便是罚上三个月月俸都不算过。
与执棋说了一声,执画匆匆去了中和院。
费嬷嬷管着府中内务,这个位子不比一般,是顶顶得郑氏看重的,府里的丫鬟、婆子见了她,都要奉承上几句。
费嬷嬷听了执画来意,道:“一会把人押过来吧,今日就卖了,省的看了晦气。你们几个的月俸我记下了,下回小心些,别再犯错了。都是在主子屋里伺候的,有大好前程的,可别稀里糊涂的就弄砸了。想想采翮,再看看桃绫,就知道该怎么做事了。”
执画连连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