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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维琳想着要怎么糊弄过去,可她直视常郁昀的眼睛,那双桃花眼沉沉湛湛,却是格外的笃定,她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搬出了对付黄氏和章老太太的那一段说辞,一股脑儿推到了菩萨梦中启示上。
常郁昀挑眉,他那日一直在留心楚维琳的举动,所以才注意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直到后来事情发生,见她取出了那帕子,回来后又听常郁映说了几句,前后一联系,倒是把经过都拼凑了出来。
可越拼凑,常郁昀越是不明白,楚维琳为何会做了那样的准备,她仿若是已经预见了将要发生的事情。
仿若是县主的刁难、楚维瑚的陷害,楚维琳都经历过了一般。
常郁昀不信那是什么梦中醒悟,却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问:你不喜欢你姐姐和宣平侯府有牵连?rdquo;
楚维琳哼笑一声,反问顶了回去:难道你觉得宣平侯府是个好地方?那小侯爷是个好人?rdquo;
话一出口,才觉有些冲动,她还是十四虽的楚维琳,没有见过楚维琬婚后凄惨,又怎知小侯爷的品行高低?
楚维琳想了想,到底补了一句:我只是觉得,崇王府更好些罢了。你问我的,我答了,我的问题,该你答了。rdqu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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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缘由
宝槿贴着院门站着,又能偷瞧外头,又能避一避夜风。
她隔了些距离,听不清楚楚维琳和常郁昀在说些什么,她只是有些慌张。
倒不怕常郁昀行些逾矩之事,她只怕有人会经过有人会撞见,万一出了状况,这冷清院落孤男寡女,哪里还能说得明白!
宝槿揪着一万颗心,时不时回头望向楚维琳,偏偏这夜太黑了,只隐约两个人影而已。
清风拂过,四月的夜风微凉,宝槿紧了紧披风,又搓了搓双手,却见被云层遮掩的弦月渐渐露了出来。
一地静谧月色。
站在月下的人,仿若都沾染了些脱俗的仙气hellip;hellip;
也不对,宝槿自顾自摇了摇头。
自家姑娘眉目清婉,一颦一笑都好看,宝槿无数次听陆妈妈说,等再过几年,等姑娘再长开些,当真是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了,无论是月色相陪,还是烟雨朦胧,都让人挪不开眼睛。
至于常郁昀,常家五郎誉满京城,无论是肚中墨水还是天生的好容貌,都融在了那双明澈的桃花眼之中。
宝槿收回了视线,又仔细盯着外头去了。
而院子之中,楚维琳在等着常郁昀的回答,可等了片刻,对方依旧没有吐出一句话来。
心里微微有些恼意,饶是常郁昀有把握在这儿不会叫人遇见了,也不该浪费时间,把事情说明白了,早些散了才好。
思忖着这些,楚维琳抬眸睨了常郁昀一眼。丝毫不掩饰心中的焦虑和不满。
呵hellip;hellip;rdquo;常郁昀浅浅笑了,似乎有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楚维琳了。
在幼年时,由她母亲带着来常府看望楚伦歆时,小小的楚维琳就是这个脾性的,在长辈面前乖巧又听话。甚至有些和年龄不符的沉稳,可在平辈面前,叫常郁映欺负了几句,那张白净的小脸就会一下子生动起来。
不是说端庄静雅不好,而是那年的娇憨活泼深深刻在了脑海里,常郁昀就是喜欢那样的楚维琳。
前些年见她性格大变。有疑惑有惋惜,只觉得年幼时的那些美好往事随着他的母亲的过世,随着采芙院的废弃,都一点一点消散了。
如今仿若又一点一点回来了一般,暖心暖意。
可见那含水眸子因为等得太久。其中的恼意越发深了,他勾着唇角,解释了一句:我是在想,宣平侯府的小侯爷到底是好人还是浑人。rdquo;
不管是好是浑,都和我姐姐没什么关系。我是在问姑姑的事情,你知道就告诉我,我也好快些回去。rdquo;楚维琳道。
常郁昀抿唇,略一思量。便把之前的事都说了说。
那日迎春宴上回来,常郁映不是藏得住事情憋得住话的人,又是帮亲不帮理的脾气。自然是在老祖宗和大赵氏跟前把宣平侯府说得极为不堪。
老祖宗不是糊涂人,又不会叫常郁映的添油加醋给带偏了,细细想了想,也明白了其中缘由。
无论是名门望族,还是商贾小户,不可能没有矛盾和争斗。可像楚维瑚这般行事的也不多见,不过这毕竟是楚家的事情。常楚两家即便是姻亲,也没有为此指手画脚的道理。便压根不愿意再提这些。
可有人嘴碎,大赵氏的身边有一位通房,听说是过些日子要抬举的,自以为自己与他人不同,酸溜溜讲了几句话传到了楚伦歆这儿。
楚伦歆不是个软脾气的,又是极其护短,她不可能去寻一个通房晦气,就在清明祭祖之时与大赵氏说道了几句。
大赵氏干脆利落,把那通房打了一顿发卖了,完了还到宜雨轩来卖了个好。
楚伦歆哪里不懂其中门道?分明是借了她的事,收拾了一个容不下的人罢了。
她之前和大赵氏提及是为了摆一个姿态,她楚家的姑娘去王府走一趟,不管好坏,不管有没有个准信,都不用其他人置喙,别当她不清楚四房的六太太柳氏也想向在宫里的姐姐打探些情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