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65页

      冬青一听这话就为难,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挪着步子去了西意院。
    何氏听了冬青的传话,一脸颓败地瘫坐在软榻上。
    那么多年了,章老太太从未提出过要让楚伦沣抬妾,是她贤良大方,让沈姨娘开了脸生了楚维瑶。
    生不出儿子是何氏常年的心病,但章老太太不逼着催着,她也平和了心态,哪知这一平和就过了这么多年,久到她都没有信心了。
    法雨寺里的那位大师的话语是她的一盏明灯,她才不信那方子有什么问题呢,那位大师真是高人,不然怎么会知道她在怀楚维瑷的时候做过那样的梦呢。
    那是挺着七个月肚子的时候,梦里的她把一个粉雕玉琢似的男婴放在了千工拔步床上,一个转身再回来,掀开幔帐床上却不见男婴踪影,只留了一根脐带一般的带子,她一把抓了起来,顺着找到了另一头,却是楚维琇。
    这个梦,何氏一直不解,她告诉过奶娘和那时贴身的丫鬟,她们都说,这是姐弟情深的意思,等孩子呱呱坠地,楚维琇这个长姐定能和弟弟一道相扶长大。
    何氏听了这话就高兴,等生下了楚维瑷,这个梦也被忘到了脑后,如今听那大师一提,这梦的意思分明就是床上的儿子变成了像楚维琇一样的姑娘的!
    她怎么还能对楚维瑷亲切起来?
    章老太太要停了她的药,又要让西意院里添新人,何氏说什么也不愿意,哭着去了内室。
    话传到了,冬青也不想在西意院里久留,离开时却遇见了沈姨娘。
    沈姨娘掩唇似笑非笑,一双眸子里全是讥讽:我们太太这是lsquo;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rsquo;了,哎呀,怎么算这都是怕了六七年了吧?rdquo;
    冬青不懂这话的意思,回到颐顺堂时又不能当做没听过,便一五一十说给了章老太太听。
    章老太太阴沉了脸,重重拍了下几子:上不了台面的龌蹉东西!rdquo;
    这骂的自然是沈姨娘。
    楚维琳规矩坐在一旁,看得出来,章老太太自然是明白了沈姨娘的意有所指,但也不会清楚地告诉她。
    只能自己猜了。
    微蹙着眉头又琢磨了冬青的话,楚维琳反复默念着六七年rdquo;,她突然想到了从陆妈妈那儿听来的事情。
    楚维瑷梦中所言的琼楠rdquo;、好多血rdquo;,也是六七年前的事体了。
    那个何氏曾经想要替她开脸抬举她的琼楠,会不会就是现在何氏绝口不提让楚伦沣再纳新人的缘由?
    琼楠,又到底去了哪里?
    没有人知道,即便是楚维琳想去打听,也不知从何下手。
    章老太太这次警示之后,何氏只能耐着性子过了几天日子,不敢再胡乱发作,只是对待楚维瑷依旧是冰冷淡漠,全当没有她这个人。
    楚维瑷被彻底伤了一回,哭过之后心态倒是放平了,总归从小到大就是如此,那么难听的话她都听了,还有什么受不住的。反倒是楚伦沣气恼何氏的胡言乱语,对楚维瑷稍稍上心了一些。
    去法雨寺的人回来回话,那几日因着日子特殊,的确有过路的僧人借宿,可他们具体的来历和去处,寺中也弄不清楚。
    一切都陷入了僵局。
    转眼就是深秋。
    这几日风大,天黑得也越发早了。
    楚维琳正和宝莲、宝槿一块做女红,流玉快步进来,福身道:姑娘,姑太太回来了。rdquo;
    抬眼看向西洋钟,这个点回娘家倒是稀奇,见楚维琳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请安,流玉又道:姑太太和老太太闭了门,才说了一炷香的工夫,老太太就似乎砸了东西了。rdquo;
    楚维琳一怔,这又是出了什么事?L
    ☆、第一百一十三章 香火(六)
    宝莲站在游廊下。
    避着风,她呵了一口气暖了暖有些发凉的手,静静望着正屋里的动静。
    楚维琳关心颐顺堂里的情况,她自告奋勇来了,就一直候在了这里。
    正屋里只留下了渝妈妈,冬青和冬葵一左一右守着房门,她连靠过去打探一番都不可能,只能等。
    透过窗子,瞧见里头烛火灼灼,章老太太和楚伦歆的声音很低很低,便是竖起了耳朵也听不到只言片语。
    约莫过了一刻钟,楚伦歆起身,由渝妈妈扶着出来了。
    宝莲正犹豫着要不要避一避,楚伦歆一眼瞧见了她,招了招手:维琳呢?rdquo;
    赶忙上了前,宝莲福了身子,道:姑娘在清晖苑,晓得姑太太来了,让奴婢来问安。rdquo;
    楚伦歆应了一声,没有多说,唤过了鹦哥,上了青帷小车回常府去了。
    宝莲从头到尾都留意着楚伦歆面上的表情,不见喜怒,却是心事重重。
    渝妈妈见宝莲如此,岂会不晓得她的来意,板着脸道:不是什么大事,让六姑娘不用记挂。rdquo;
    宝莲嘴上自是应下,心里却并不认同。
    回到清晖苑里一说,楚维琳也是这样的意思。
    若非是大事,楚伦歆怎么会心急火燎地在傍晚时回娘家来,章老太太又怎么会听了几句就砸了东西。
    只怕就是大事,见不得人的大事,这才一个个闭着嘴不肯透露分毫。
    事情有了端倪,总归是瞒不了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