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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恒淼问了些翰林院里的事情,听常郁昀一一答了,时不时点头。
常郁晔端着茶盏发怔,他从前见过这对父子失和的样子,没想到现在却是这番相处模样,这就是血浓于水吧hellip;hellip;
或许,他应该再和常恒翰谈一谈。
可谈些什么呢hellip;hellip;
常郁晔苦笑,看向常恒翰,大赵氏不在了,他竟然不晓得要和父亲说些什么了。
常恒翰注意到了常郁晔的目光,他移了视线过来,却见常郁晔匆忙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常恒翰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这一个长子,性子实在太温吞了,即便是与自己争论的时候,都太过小心。
他的这几个儿女,仔细算来,竟然没有一个是能挑大梁的。
松龄院里摆了接风宴,因着孝期,一切也都依着规矩。
常恒淼陪着老祖宗多饮了几杯,这才孤身回了清兰园。
常郁晔安顿了卢氏,接着一点酒劲,想去寻常恒翰说一说,可到了常恒翰的书房门口,听见里头女人的低笑娇喘声,他的脸白了白,垂着的手紧紧攥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L
☆、第二百四十五章 算计(六)
是想提前一点更的,但是这一章,怎么说呢,前半截写得特别纠结,情感总是不到位,捂脸。
以及感谢书友们的留言,这段日子收藏订阅成绩都不好,但书友们的留言,就是动力哦。
将近十五,月光皎洁。
常郁晔快步离开了常恒翰的书房,漫无目的地独自走了一炷香的工夫,才意识到这里离竹苑很近。
他想去竹苑里打发时间,远处见一盏灯笼过来,身影熟悉。
常郁晔停了步子,垂眸道:姨娘。rdquo;
红笺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食盒,她似是没料到会在此处遇见常郁晔,偏过头含糊唤了一声大爷rdquo;。
常郁晔的目光落在了那食盒上,问道:姨娘这是hellip;hellip;rdquo;
红笺抿了抿唇,道:老爷夜里吃多了酒,厨房里备了醒酒汤,奴正要送去书房。rdquo;
常郁晔闻言一怔,想起刚才他在书房外头听见的那些动静,心里有些发堵。
他听不出屋里头的女人是谁,可红笺过去撞见了,肯定是会尴尬的。
常郁晔轻轻咳嗽一声,道:姨娘还是不要过去了。我刚从书房那里过来,父亲他,他已经睡下了。rdquo;
红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食盒。
常郁晔伸出了手,道:我也吃了酒,姨娘这里既然有醒酒汤,便给我喝吧。姨娘也好早些回去,书房那里。就不用去了。rdquo;
红笺猛然抬起头来,见常郁晔目光闪烁,她会意过来。
书房那里的状况,只怕是会让她格外难堪的吧hellip;hellip;
湘芸没有出门,那是明沫吗?
若不是正巧遇见常郁晔,等她敲开了书房的门hellip;hellip;
红笺几乎不敢想象明沫那嘲讽一般的眼神。
把灯笼放在一旁,红笺打开食盒。取出汤碗。捧给常郁晔,道:既如此,大爷趁热喝了吧。rdquo;
常郁晔抬手想接过来。手指却碰到了红笺的手,红笺眸子倏然一紧,却不敢松开手中的碗。
红笺的头低低垂着,常郁晔看不清她的脸庞。只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身子有些发抖。
姨娘hellip;hellip;rdquo;被触碰的白皙双手猛得一颤。常郁晔用力握住了才没有让汤碗中的醒酒汤洒出来,他哑着声,道,红笺。那天hellip;hellip;rdquo;
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红笺想把手抽出来却不得,她抬起头来。眼中泪光盈盈:那天只是意外,大爷不用放在心上。大爷还是快些醒了酒回去吧,大奶奶还等着大爷的。rdquo;
红笺哭了,虽是努力压抑着,可眼泪还是簌簌落下来,常郁晔心头一紧,他记得,那天红笺也是这样,哭了,却不敢哭出声来。
她一直都在忍着,大赵氏在的时候就是如此,即便手上到处都是淤青,她也从不抱怨。
常郁晔不止一次见过,被父亲冷漠,被母亲责骂,被其他人取笑嘲弄的红笺,每一次,她都咬着牙坚持住了,一如现在,一如那天。
胸口之中,似是有什么东西翻滚喷涌而出,如决堤之水一般,常郁晔一把揽住红笺的肩将她带到怀里,不管那汤水洒了两人满身,他只是紧紧抱住了红笺。
红笺傻傻呆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仰头看着那一轮圆月。
那皎洁清澈的月光,温柔如水的月光,即便沐浴其中依旧遥不可及的月光hellip;hellip;
就向常郁晔一样。
红笺没有推开常郁晔,她哽咽着道:大爷是在想念太太吧,奴也很想太太。太太在的时候,虽然对奴严厉了些,可有主母在,总比如今这样的日子好些。奴从未怪过太太,太太心里苦,奴是知道的。奴有时候会想,等新太太进了门,我们这些人又要去哪里?rdquo;
提及了大赵氏,常郁晔的身子有些僵了,红笺是在点醒他,他现在抱在怀中的人是他父亲的妾。
常郁晔缓缓松开了些,双手依旧扶着红笺的肩,笑容苦涩:那天的事,你不敢怪我,我却不会忘记,是我对不起你。等过些日子,我想法子让老祖宗放你们出府,到时候,我再补偿你吧。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