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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惶恐,如今依旧。
不过,起码如今,会比起那时好些。
那时他去看昏睡着的楚维琳,曾经问过楚伦歆,能不能把楚维琳挪回正屋里去,楚伦歆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地拒绝了。
常郁昀自己也知道,是老祖宗太过注重那些规矩了,他若执意把楚维琳带回了正屋里,老祖宗不会怪他,只会把过错推到楚维琳身上,生孩子已是格外辛苦了,他也不舍得让楚维琳再受些无妄之灾。
而现在,离了京城,没有老祖宗盯着,有些规矩,便随它去吧。
当时在心中强烈涌现的对外放的渴望,到底是能实现了的。
夫妻拥着说了会子话,便让丫鬟们进来摆桌。
楚维琳的胃口还是不好,只是心情舒畅了些,将就着多吃了几口。
等又过了大半个月,再请了医婆来,这回诊脉便得了个准数。
喝了安胎药,害喜的症状却没有减轻,几乎是喝了水就要往外呕,不过十来天,整张脸就瘦了一圈。
李德安家的几次安慰她,也就是这头两三个月会如此,等再过些日子,就好了。
楚维琳怏怏听着,趁着稍稍舒坦时赶紧吃些喝些,免得一会儿小祖宗又折腾起来,实在吃不消。
两位同知夫人来看她,楚维琳让流玉和娉依去院外相迎。
杜杨氏与李周氏相携进来,见楚维琳的模样,原本道喜的话就梗在了喉咙里,只能讪讪笑道:夫人这些日子,似是瘦了些?rdquo;
楚维琳笑了笑,道:小祖宗太折腾了。rdquo;
说起孕中事情,两位夫人也是深有体会,说了些宽心的话,倒也是相谈甚欢。
杜杨氏直爽些,道:其实今日来,是为了七夕的事体。金州城里,姑娘家讲究一个手巧,七夕时都会雕花瓜,高府园子里,还会比试一番。原是想请夫人一道过去,给姑娘们点评几句。rdquo;
花瓜呀hellip;hellip;rdquo;楚维琳颇有些怀念,道,我娘家的姐姐倒是很喜欢雕花瓜的,活灵活现的,我们姐妹都很佩服她呢。我是很想去参加的,只是这小祖宗呦,怕去了反倒扫了大家的兴致。rdquo;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怀胎的头几个月最是要紧,况且楚维琳的害喜症状还很厉害。
两位夫人也就是随口一提,断不敢硬请,又说了些城中的趣事,便告辞了。
七夕还未到,邓平两口子便赶到了金州。
邓平家的风尘仆仆的,先去了楚维琳安排给他们的住处梳洗更衣,才匆匆往后院里来。
宝槿在门口迎她,兴高采烈与邓平家的说了楚维琳怀孕的事体。
邓平家的一扫疲惫,连连道:这还真是叫人舒心的事情。rdquo;
宝槿一怔,听出话里的意思,努了努嘴,道:妈妈的意思是,渝州那儿hellip;hellip;rdquo;
邓平家的重重点了点头。
宝槿垂了眼帘,叹道:那一会儿奶奶跟前,妈妈千万悠着些。rdquo;
我也不想给奶奶添堵,只是奶奶问起来,我总不能胡说八道吧。rdquo;邓平家的说完,安慰着拍了拍宝槿的手,道,我晓得分寸,咱们奶奶也不是那等听不得糟心事体的性子。rdquo;L
☆、第二百七十九章 讯息(二)
邓平家的挑了帘子进了屋里,见楚维琳斜斜靠在榻子上,霖哥儿坐在她身边,一面玩着他最喜欢的铜球,一面张嘴吃着捣好的苹果泥。
日头很好,透过窗棂落了进来,洒在软榻上,母子两人在这初夏的暖阳里,又温馨又好看。
邓平家的瞧在眼里,不由想,这画面当真暖心,无论谁瞧见了都会不知觉笑起来,也难怪爷会这般喜欢奶奶与哥儿。
走进几步,再看一眼,邓平家的才注意到楚维琳瘦了不少,不禁心疼道:奶奶,这些日子是不是没什么胃口呀?rdquo;
楚维琳转过头看了邓平家的一眼,请她在绣墩上坐下,笑道:妈妈可算是来了,这一路上辛苦了吧?rdquo;
邓平家的连连摇头:不辛苦的不辛苦的。rdquo;
楚维琳指了指肚子的肚子,道:不瞒妈妈,其实这几日已经比前阵子好多了。前阵子才是真的吃不进喝不进的,一开始以为是水土不服,后来才晓得是小祖宗在折腾我呢。rdquo;
邓平家的见楚维琳心情愉悦,自然是顺着她的话,道:看来肚子里的这一个是个活泼的,等他出了娘胎,定会带来许多乐趣呢。rdquo;
说孩子的好,谁都爱听。
楚维琳也不例外,摸着还未显怀的肚子笑得温柔:也有人与霖哥儿一道玩了。在京里的时候,霖哥儿就挺喜欢聆姐儿的,两个小的一道长大,也有个伴儿。rdquo;
等说了些金州事体,楚维琳便问起了渝州那里的情况。
邓平家的斟酌了一番,缓缓说了起来。
那时。楚维琳和常郁昀启程了,邓平家两口子便随着常郁晓,在城中很低调地安顿了下来。
几日之后,常郁昀使人送回来的耳坠子便到了邓平家的手中,常郁晓看着那耳坠子,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恨不能立刻去费家问个清楚明白。可也只能忍着。
又过了七八天。徐氏赶到了渝州,风尘仆仆一路来的,几乎是日夜兼程。徐氏都扛不住了,更别说底下的车夫丫鬟小厮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