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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木诺一数钱,白琉璃的目光里充满了希冀,南风馆老鸨的目光里亦充满了希冀。
两人盯得正在点钱的木诺一后脊直发凉,......她为何生出了一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错觉?而且,这钱还是她自己出的。
见木诺一数好了银两,南风馆老鸨连看都不带看的,拽过银子,然后把卖身契塞给她说道:“如此,咱俩便两清了。”
老鸨转身欲走,临出门前似是想起什么般,回头又对木诺一说道:“从今夜起,白琉璃便是姑娘的人了,姑娘现在就带着他走吧。”快带着白琉璃麻溜的滚出南风馆,有多远滚多远!
跨出房门的老鸨神清气爽,他当初买下白琉璃花了三千两白银,如今只赚回一千两,亏了两千两,再加上平日里白琉璃造的,两千两还打不住,再再加上被那厮毁了的一桩桩生意......
哎!南风馆老鸨深深的叹了口气,及时止损就好,谁叫他自己识人不清呢?今晚他要摆宴,和俞叔、德叔、钱叔......,无醉不休,庆祝送走了白琉璃那尊瘟神。至于陈老板,切,那死肥猪还不敢在他的馆里撒野,说起来,那肥猪还应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要是真让白琉璃这魔头进了那肥猪的屋,那肥猪缺胳膊少腿还算是轻的,而且,他还又得赔医药费,哎,真是谢天谢地,感谢给魔头赎身的小丫头片子,感谢她帮他省钱了,省的钱就是赚的。
这么想着,南风馆老鸨的心情便愈发愉悦了,脚下生出风来,他打算第一时间跑去告诉他的老伙计们这个好消息。
从今夜起,白琉璃便是姑娘的人了......,老鸨临离开前说的这句话让木诺一莫名的害羞起来,她看着白琉璃,脸颊微红,小声的说道:“白公子,我带你离开吧,你......,你可还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我、我和你一并去取。”
轻轻的摇头,白琉璃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低声道:“除了这身衣服,别无他物。”
木诺一:“好,那我现在便带公子一齐离开。”
点头,白琉璃想要跟着木诺一走,却是身形不稳险些摔倒。
这倒不是他装的,他鲜少喝酒,更遑论空腹喝白酒,这白酒后劲实在太大,现在他只觉天旋地转,头晕乎得厉害。
眼疾手快,木诺一扶住白琉璃险些摔倒的身体。
“你个没良心的,居然想丢下我自己走了,哼!”
突然,一白色雪球从门外飞奔而进,没等木诺一看清楚,雪球便滚到了白琉璃的脚边。
听到声音,白琉璃微微蹙眉,“兔子?”
兔子:“没良心的,是我,哼!”
低眸,看脚下的兔子,白琉璃的唇边突然漾起一抹徇烂至极的笑,晃得木诺一直接走了神。
白琉璃低声在心里道:“参伯的胡须果然厉害,你不仅能化形,学会了传音入密,现在居然还会变身了,一个变两,两个变四......,晃得我头晕,厉害!”
兔子被白琉璃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你怎么全身都是酒味?”
白琉璃委屈的道:“被一个死胖子灌的。”
兔子:“呵!谁这么不开眼,居然敢灌您酒呀?”
见白琉璃皱眉,兔子求生欲极强的赶忙岔开话题道:“哎呀,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咱俩用传音入密对话,这小姑娘能听到吗?”
皱皱眉,白琉璃很肯定的说道:“不能,她道行不够,听不到。”
兔子:“那是极好的,要不然我会被憋死的。”
看到一只雪白的兔子蹦蹦跳跳的蹦到白琉璃的脚边,不停的蹭白琉璃的衣摆,木诺一觉得稀奇,低头观察白兔。
见木诺一盯着自己脚边的兔子看,白琉璃向木诺一解释道:“木姑娘,这只兔子与我相依为命多年,我可带着它一起走?”
木诺一认真的观察白兔......,这只兔子似乎比一般的兔子更有灵性,但确实亦只是一只寻常的兔子。
“好的,一齐带着这只兔子走吧。”木诺一答应白琉璃道。
摇摇晃晃的,白琉璃欲蹲下身抱兔子,结果因为头晕重心不稳,扑倒在木诺一怀里......
最后,白琉璃怀抱着兔子,木诺一打横抱起白琉璃,一齐离开了南风馆。
见着木诺一抱着白琉璃离开,南风馆的老鸨开心得差点想放鞭炮庆祝,他欢喜的叹息:这祸害终于是走了。
木诺一抱着白琉璃,看着窝在自己怀里酣睡过去的美人儿,她心情复杂极了,一千两银子呐,就这样没了,哎。
从南风馆出来,走到街对面的望风楼,回到房间,木诺一小心的把白琉璃放在床上,她站在床边纠结了很久,终于决定还是自己睡地板,毕竟美人身娇体弱,身上还带着伤......
木诺一刚给白琉璃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兔子便蹦跳着窝到他的身边,蜷成了一个雪球。
木诺一盯着窝在床上的兔子看了很久......,一兔一人,大眼瞪大眼。
白兔瑟瑟发抖,心里紧张极了,它不知道白琉璃是不是真的已经尽数掩盖住了它身上的妖气,万一没有,现在蹲在它面前盯着它看的少女可是一个捉妖师......
它还不想英年早逝~~
终于,木诺一放弃了观察白兔,她觉出这只兔子已经生出了灵智,但是,兔子身上确实是没有妖气......,算了,可能是出于职业敏感,她太多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