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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脸蛋瞬间垮了下来,眉间的得意之色消失得七零八落,木诺一自言自语道:“不行,明日我得去买些朱砂和黄纸才可,这些格桑花实在可恶,哼!”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木诺一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即使她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的小色女心,但是只要一不小心忆起白琉璃那纯挚无邪的睡姿,风雅惑人的模样,她便脸颊发烫,心中莫名的溢起一抹羞耻。
    再加上这诡计多端的妖邪并不容易抓获......
    于是到了县主府的后院外,即便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咕噜”叫,看着满树的果子,木诺一亦再提不起兴趣,只表情怏怏的摘水果。
    白琉璃本就对水果不甚感兴趣,见木诺一无精打采,他更是提不起兴致,所以摘果子时他始终蹙着眉头,模样看上去竟是比木诺一还哀愁、惆怅一些。
    看着愁容满面摘果子的两人,白兔闲得无聊,蹦跳到果篮旁,一边啃梨子,一边乐滋滋,不知为何,看着小捉妖师没精打采要死不活的样子,它就是很开心~~
    开心得都能啃下整个的梨子了!
    两人安安静静的闷头摘果子,不一会儿,果篮就被装得满满当当。
    似之前一般,抱着装满的果篮,二人一兔在夜幕降临之前赶回县主府。
    亦如上次一般,两人撞落不少格桑花,染了一身的花粉。
    县主府内幽香四起,香味逼人。
    站在卧房门外,木诺一踌躇了半刻,表情颇有些扭捏的对白琉璃说道:“公子今夜就独自在这间屋里歇息吧,我去隔壁房间睡。”
    “夜里,无论屋外有什么动静,公子都千万不要踏出这间房门。”
    顿了顿,似是想起什么一般,木诺一又补充道:“夜间公子若是想要小恭,床下有夜壶......”这是她趴在床下寻密道时发现的,床下摆着一个夜壶。
    白琉璃:“......”这......,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点头,“嗯,我知道了,木姑娘。”然后面上再适时的挂上一抹忧虑、惶恐的表情。
    木诺一交待完该交待的以后,两人各回各屋,准备睡觉。
    抱着兔子回到房间,刚关上门,白琉璃便原形毕露,撒欢一般蹦到床上,然后摊开四肢躺倒在棉花堆里。
    从南风馆出来的这些日子,他过得可压抑了,现在终于可以放松放松。
    四仰八叉的躺在软乎乎的床上,白琉璃舒服得眯起眼睛,一脸享受,哪里还有人前那副公子端芳的模样。
    白兔倚在他身边,看着他弯成月牙一样的眼睛,兔心被恍了一下,随即心里开始酸溜溜起来。
    白琉璃的眼睛非常漂亮,又黑又圆,亮晶晶的,像是水灵灵的葡萄,又像是世间最纯粹的水晶,他笑起来的时候,亮晶晶的眼睛就会弯成月牙,既天真无邪,又魅惑迷人,美得惊艳。
    白兔羡慕死了白琉璃这副皮囊,百里山,无论是本体还是化作的人形,都没有比他更漂亮的了。
    用短短的前爪捂住哀怨的兔心,白兔哀戚的用传音入密低声问白琉璃道:“我......,我真的得再等一百年才能化形吗?”
    听到白兔的问话,白琉璃敛起面上的惬意,颇为认真的回答白兔道:“你本就只有两百年道行,偷食了参伯胡须以后修为暴涨才得以化形,松伯让我封住你暴涨的灵力,罚你百年不许化形,这已是最轻的惩罚,你还有什么怨言?”
    知道惹了白琉璃不快,白兔开始装傻,用兔语嘟囔道:“咕咕咕咕咕”(我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再也不问你这个问题了。)
    见白兔开始“装疯卖傻”,白琉璃懒得搭理它,合上眼眸开始假寐起来。
    白兔撇过兔头,看见白琉璃合上眼眸不再和自己说话,亦蜷起身体,安安静静的倚在白琉璃身边,不再吭声。
    突然,白兔竖起长长的耳朵。
    它听见门外有动静,刚想蹦跶下床去门边瞅瞅,白琉璃的声音突然在它耳边响起,“不用去看了,是小捉妖师在门外画符而已。”
    不情不愿的,白兔“哦”了一声。
    沉默了许久以后,它忍不住,又小小声的问白琉璃道:“你已经传信回百里山告诉松伯我们成功的和木诺一在一起了吗?”
    “嗯。”白琉璃轻轻应了一声,并未睁眼。
    ......
    ......
    门外,木诺一极其认真的在白琉璃的房外画了一圈符咒,一边画,她一边默念咒语,随着她认真的诵念,地面上的字符逐一漾起淡金色的光芒,然后慢慢隐身进泥土里,消失殆尽。
    画完符咒,木诺一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准备歇息。
    月亮慢慢的从墙外枝头爬到庭院正中,清冷的光辉洒向院子里姹紫嫣红的格桑花,在月光的映照下,格桑花似乎变得更娇艳鲜活了一些。
    花丛深处,一枝格桑花开始轻轻的摇曳枝茎,随着它的摇曳,其余格桑花开始逐一摇曳,形成浪潮一般,枝叶婆娑着从中心荡向四方。
    花影绰约中,幽香四起,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亦从花丛中漾出。
    躺在床上合着眼眸的白琉璃突然睁开亮晶晶的眼睛,闻着鼻间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他的心情颇有些糟糕。
    撇过头瞅了一眼身边睡得正酣的白兔,他在心里哀叹,夜能视物也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