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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什么看?”
    “爷还等着穿呢。”
    天魔顺手将一颗白果子丢到云荭脑袋上。
    “赏你了。”
    云荭冷冷淡淡偏过头,她才不吃天魔给的东西!
    没成想,她刚转过头,那白果子仿佛有意识一般,直接飘进了云荭嘴里。
    入口即化。
    口腔里满溢开的甜香顺着喉咙滑进胃里。
    漫开一阵温热。
    瞬间,扫空了云荭方才不适和恶心感。
    云荭挑了挑眉梢。
    又转头。
    某只天魔爹已经测转过身子,就那般斜斜而危险的靠在瘦削的树枝枝杈上。
    一双波光潋滟而又冷寒邪异的眸,透过面具,同她四目相对。
    云荭歪着脑袋,胖乎乎小脸儿上带出了一抹笑。
    她嘴边的笑尚未完全绽开。
    “啪嗒!”
    又一颗果子,砸中了她脑袋。
    天魔爹凶巴巴的喊:“看什么看?”
    “不准偷懒!”
    云荭慢吞吞揪起暗红色大氅的一角,“这是你的皮毛所化?”
    脏了之后,脱下来是不是连毛都没有了?
    云荭只要一想像那画面……
    蓬松大狐狸没了毛。
    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只剩下了皮。
    她就止不住发笑。
    眼睛里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天魔爹更气了!
    “啪嗒啪嗒,啪嗒!”
    数不清的果子从天而掉,哗啦啦打了云荭满脑袋。
    大部分的果子全朝着旁边的狐狸爹爹去了。
    “天意,你这老王八!!”
    “给爷闭上你那张臭嘴!”
    白团子爹微微抬起狐狸脑袋。
    银白色的毛发在太阳下,干净白皙的泛光。
    出奇的漂亮,让人恨不得抱进怀里搓揉。
    蓬松长尾抬起点了点自己,然后漫不经心的转眸。
    这个动作表示……他可没动嘴说话。
    云荭已经坐在河边,大力搓揉起暗红色大氅来。
    还偷偷摸摸的在掌心里凝聚出一团团小剑光,想试试能不能从这暗红色大氅上切下几撮毛发。
    到时候,就让某只爹拖着长短不一,坑坑洼洼的毛出去吧!
    让他再得瑟!
    “搓好了!”
    天魔重新穿上了暗红色的大氅。
    大氅已经被太阳晒干,天魔冷眼扫向跟他距离两米远的小姑娘,心下又是一阵不爽。
    瞧见她一看见天意,那时不时都亮起来的大眼睛,某只爹又是一阵不爽。
    凭什么都是当爹的?
    这死丫头就要对他差别待遇!
    “过来。”
    男人嗓音低沉喑哑,透着丝丝缕缕,仿佛能进入人骨头里的冷意。
    天魔一沉下脸时,气势格外骇人。
    特别是他不言不语,只用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盯着你看。
    面具下的容颜又被遮挡住,瞧不出他本来情绪。
    这会儿,某只爹身上散发出一种浓浓的低气压压。
    云荭没过去,她抱着狐狸爹爹,又往后退了一米。
    白团子爹懒洋洋趴在小姑娘怀里。
    半眯着眼睛晒太阳,长长的漂亮大尾巴绕着云荭左手打了个圈圈。
    天意眯着眼睛,看着天魔笑。
    平平静静的笑眸里,硬是被天魔看出了嘲笑得意色。
    “爷叫你过来。”
    天魔语气更沉了。
    那声音好听到了极致。
    却又骇然森寒到了极致。
    仿佛下一刻云荭不乖乖过来,他就能出手杀人。
    云荭咬着牙。
    顶着萦绕在自己身周的莫大压力。
    “我为什么要过去?”
    小姑娘的表情和肢体语言充满了抗拒。
    天魔修长挺拔的身形,若风般嗖地一下,闪身到云荭面前。
    捏住她肥下巴。
    “……爷是你的亲爹。”
    “依照常理而言,你是借了我的骨血孕育下来的。”
    “那几个王八蛋,都是假的。”
    “我才是你的爹。”
    “你该叫的爹是我。”
    “来,叫一声爷听听。”
    天魔想起小姑娘叫爹时候的甜甜嗓子。
    本来,只是故意吓唬逗弄着小崽子玩儿,这会儿却莫名的有些期待。
    云荭才不搭理他。
    紧紧抱住怀里的白团子爹。
    抿着嘴唇,死活就是不叫。
    天魔眼中逐渐涌出了杀气和冷寒。
    修长白皙的手指,如闪电般掐小云荭的嫩脖子。
    他修长的手指刚刚触及云荭脖子上的皮肤,手腕儿被一条蓬松长尾给拽住。
    他手臂下压,但无法寸进一步。
    白团子爹爹窝在小姑娘怀里。
    那双宽容而平和的黑眸中,透着浓浓的不赞同。
    天魔俊朗的眉宇皱起。
    盯着小姑娘倔强又冷淡的肥脸蛋儿。
    蓦地,他弯下腰去。
    “小崽子。”
    “想去祭灵渊?”
    “叫爷一声爹。”
    “叫的我开心了,我亲自带你去。”
    “你想知道的所有答案,都在那里。”
    男人放缓了嗓音。
    他声音本就好听,似金石相击,泉水响彻。
    高山流水般从耳边潺潺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