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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又准备玩什么?
云荭准备来一场苦肉计。
坚持不懈打持久战,外加苦肉计。
老子就不信,你能扛得住我这样可爱又萌的脸。
最好,还能得个小感冒,发烧啥的。
云荭想着。
然后,依靠在门边儿,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秋日的风,虽没有冬天那般凛寒。
却也带着一股子肃杀萧瑟的气息,丝丝缕缕传到人身上。
带着入骨的冷。
云荭迷迷糊糊睡过去以后,忍不住用手臂环抱住自己。
小脸睡的红扑扑,在冷风中打了个哆嗦。
“白痴。”
房门紧闭的黑暗房中,传出了一道不屑冷硬的嗤笑声。
是池烈的。
笑声阴郁,透着太监独有的阴柔和尖锐。
而那笑声之中,隐隐藏着不屑和漠然。
云荭最初睡着时,觉得自己仿佛睡在了冰天雪地里。
脚底下和身周不断有凉嗖嗖的冷风灌进身体中,让他不住地打哆嗦。
但不知何时,那些冷意慢慢被融化,逐渐变得温暖甚至炽热。
暖融融的,仿佛连人心都能暖融化掉。
“喂!”
“傻妞儿,赶紧从本座的门框边儿上起开。”
云荭觉得,有人踹了她的胖屁股。
力道不大,但足够震醒睡梦中的云荭。
睡迷糊的胖丫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脸蛋睡得红扑扑得。
她睁开眼,便觉得,一阵刺目的阳光洒落在自己身上。
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脑袋还有些晕乎。
“噗!!”
又是漫不经心的,一脚踹在她屁股上。
这一脚踹的比刚才要重些,云荭身形不稳,直接咕噜噜滚成一团,
胖乎的球从门框边儿上滚出了两米多远。
最后,一屁股坐在院子里。
幸亏,这处小院有顶。
只是四周有雨水,但院子中央依旧是干燥的。
不然,云荭这会儿就得坐在水里了。
“你知道,本座这门槛有多金贵吗?”
“就你身上这几两肉,割了全部卖出去,也换不了本座这块儿门槛儿。”
“麻溜的,别在这呆着,碍本座的眼。”
梳洗完毕,重新穿上东厂提督制服的池烈站在阳光底下。
做工上乘精致的鹿皮靴踩在云荭身边,隐约可见金色绣文。
池烈半垂着眼帘,居高临下瞧着云荭。
远远望着,是那般高不可攀,凛然不可侵犯。
云荭脑袋蒙了一瞬,吸了吸鼻子。
嗯?
她在秋风里睡了一晚上,居然没有感冒?
这小娃子的身体居然这么壮实?
不光没有感冒,睡一觉起来,她还觉得神清气爽。
还想再睡一会儿。
没感冒……我的苦肉计可咋办?
池烈看见脚边上瘫坐的胖娃娃,皱了皱白嫩的鼻头,似是发现了一件令她非常苦恼的事情。
正眼神纠结,盯着自己看。
池烈哼笑一声,右手抬起。
暗红色披风顺着他的动作向后摇摆,池烈半蹲下身。
神情讥诮,语调悠然:“苦肉计?”
“就你这小道行,还是再回山里去,修炼个几百年再出来。”
跟他玩儿心眼儿?
呵!
愚蠢的小娃子。
真是半点儿都不讨喜。
小顺子低眉顺眼地上前一步,躬身道:“督公大人,到时候用早膳了。”
池烈正准备站起身,捕捉到了对面小娃娃听到早饭两个字时,瞬间亮起来的眼。
他突然还想再逗逗对面这只,一心惦记吃的小饭桶。
“……今儿个早上都摆了什么?”
小顺子嘴角抽了抽,还是低声禀报。
“回督公。”
小顺子在心里庆幸,自己过来时,刻意扫了一眼餐桌上的摆饭。
“鲜鱼羹。”
“老鸡汤瓦罐面。”
“金丝玉罗糕。”
“还有,杭州城里特有的薄皮汤包,汪公公特意请了杭州城里有名的大厨做出来的。”
“哦,对了,还有三鲜小馄饨。昨晚刚下了场雨,这几日的天儿估计冷得很,厨子特意熬出来的羊汤,配一碗小馄饨,味鲜又美。”
“呲溜。”
云荭不受控制地咽了好几回口水,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兴奋。
那双大眼睛里满满都是对吃食的渴望和期盼,恨不能立刻撒丫子奔到饭桌前。
“咕。”
小娃娃的肚子也特别应景地叫了起来。
督公大人满意地扫了一眼小顺子。
觉得这面生的小太监还挺会来事儿,知道他要他说什么。
池烈微微颔首,语调颇为满意:“不错。”
“本座也许多年没尝过杭州城的饭食了,今天正好尝尝。”
“你叫什么?哪里当差的?”
小顺子唇边也露出一抹笑,努力掩住心底的兴奋和激动,毕恭毕敬地垂手回答:“奴才是前年被派到杭州城里的。”
东厂监察天下官员。
就连锦衣卫,都没有东厂的权限高。
各个地方都有东厂的番子在活动监视。
“这些日子,你就跟着汪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