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那是鸟屎。
    “看来今日不宜食水果……”元怿笑眯眯的站起身来，目光往院落外一扫，刚好看见背着小行李姗姗来迟的某个小丫环，笑了笑，对身旁羽灵道：“你的小丫环，来了。”
    “她叫小珊……”羽灵递给他一块削好的兔子样苹果果肉，美眸笑意盈盈，“为什么你总是会拿到带虫的水果？就连吃饭也是，总会吃到菜虫……”
    元怿笑而不语，吃下那块果肉，背手走出院亭，“人齐了就出发吧，别让坤玄兄等急了。”
    “等等…”
    元怿停下脚步，诧异的侧身看向发声处背着小包袱站在亭下的小丫环。
    小丫环的嗓音似乎与以往不太一样，不，不止是声音。
    男人眯了眯眼，仔细一看，发觉小丫环的脸色润白了不少，就连原本缺少气血滋养的脸蛋嘴唇都粉嫩了许多……
    “小…珊？”两字在他舌尖绕了一圈后脱口而出，这是他第一次念小丫环的名字，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审视意味。
    “小珊…”这此是羽灵在叫她。
    “嗯，是我…”被一男一女两双存在感极强的眼睛盯着，小可怜珊面上泛粉，用手摸了摸侧脸，颇有些小羞涩道：“公主，我昨晚用了你送给我的香液泡澡…是不是放太多味道太大了…”
    她得给自己身体的变化找个理由，不论是逆袭界还是玛丽苏界的所有宿主都必须遵守的原则是不能让世界意识察觉任何违背该世界常理的存在…
    “没有…”羽灵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她的香液自然是最好的，用了系统商店积分兑换的香液替换了元怿送她的香液，不过是看小丫环可怜送了她一点，没想到她还一直留到现在才用，羽灵嘴角露出温柔笑容，“小珊，我不是说过吗？你可以直接叫我羽灵，不用叫我公主，我也早就不是什么公主了……”
    志愿者的身体必须遵循志愿者的人设。
    “不不！您在小珊心中永远都是最尊贵的公主，怎么能那么不敬的直接称呼您的名字呢？”
    小可怜珊就算夜里常哀叹自己命苦，但也一直没对羽灵产生过什么怨念之情，毕竟奴性是刻入了骨子里的，之所以后来想跳井自杀，不过是因为实在承受不了时不时出现灵怪惊吓的心理压力以及在两对恩爱情侣对比下无比凄凉吃多了狗粮以后产生的冲动想法…
    所以说，不能ooc的小可怜珊现在想要找个理由脱离这个队伍，不然有志愿者人设ooc限制的她不是非得当丫环照顾这个公主了吗？
    她可不干！！
    “小珊，也只有你在我身边，才会让我依稀回忆起曾经身为公主时的感受，谢谢你，小珊……”
    “公主，不要这样说，这都是小珊应该做的！”
    元怿见两人主仆情深的模样也不好打扰，只温和笑着提醒道：“…该出发了。”
    这四个字像是点醒了小可怜珊什么，握着行李的手紧了紧，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声，这犹豫的模样故意让羽灵看见。
    苏珊本以为这话里话外透露着对小珊无限怜惜的羽灵会关切的问她怎么了，结果……羽灵居然很快收回视线当成没看见？！
    这……
    还是观察力极其敏锐的元怿温和的问出了口，“怎么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苏珊刚发出个单音节就被羽灵打断了……
    “应该没有了，小珊，坤玄和禾妜姐还在等我们，我们得赶快过去才行。”
    “无妨，你等她先说。”元怿话音刚落…
    “我不去了……”从刚才羽灵想无视她的举动，苏珊可以看出羽灵对小珊这个小丫环并不是特别的重视，可能还有些觉得她这个拖累有些麻烦。这样也好，苏珊不再铺垫，而是直接了当道：“公主，我这次收拾行李过来是为了和你们道别的……”
    “什么？”羽灵愣了愣，“你要走？”
    “对的，公主，我想了许久，我想回老家种庄稼…”
    “你不是很小就进宫了吗？还记得你老家在哪里吗？”
    “嗯，公主，我们刚到这里时我就和您说过，这里离我老家很近，但是当时您喝了酒，可能忘了…”
    “是…这样么…”羽灵反应极快的，似仔细思考了一下，“对，我想起来了，你是对我说过…”
    羽灵这话一出口，苏珊就确信了她的心思，她也想摆脱这个‘小丫环’小累赘。
    “小珊，你真的想好了吗？要离开我们…”
    “想好了，我是个普通人，就应该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元怿背手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主仆两人分别的感人至深场景，直到小丫环临走前向他行了一个大礼。
    “元少爷在张府时对小珊的救命之恩，小珊无以为报，唯有行此大礼谢过元少爷！如若今后能有机会报答，小珊必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必如此。”谨守男女之别的元怿本只打算伸手虚扶一下便可，却鬼使神差的碰到了小丫环的手，肌肤相触转瞬分开……
    直到小丫环背着行李离开院庭，元怿才收回视线。
    竟是未曾回过一次头。
    元怿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收紧又松开，他竟是不知为何魔怔了，先前从井边救下小丫环时也曾碰过她的手，那时明明并未产生过如这般……
    ……想据为己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