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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安王府。
    “那老头子凭什么不让小爷去长安啊!”陈言疏躺在屋子里满地打滚,惹得周围下人都不敢上前。
    陈世顼下了早朝回来,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这臭小子又是怎么回事?”陈世顼捂着怦怦直跳的太阳穴,招呼过来一旁的下人问道。
    下人见老爷回来了,可算是见到了救星,不敢隐瞒如实禀报着:“公子…他说想去长安找暮将军。”
    陈世顼一听头便更大了,他娘的这臭小子还不知道丢人?一把推开下人快步走到陈言疏身边,用脚踢了自己这败家儿子两脚没好气道:“你给老子滚起来!”
    “我不!”陈言疏捂着耳朵在地上又转了两圈,以此躲过自己老爹的脚。
    见状,陈世顼更是被气的不行,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扶着一旁的椅子缓缓坐下:“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朝堂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能不能别再给我惹事了?”
    陈言疏切了一声,在地上由躺着变成蹲着,斜眼满不在乎:“我还不知道你?当今小皇帝的叔父,一人之下的太傅,唯一能带着佩剑上朝的人,这还能有什么威胁的了你?”
    陈世顼是知道自己牛批,但这么牛批也不能被自己儿子拿出来放到台面上讲出来啊,还真怪不好意思的。
    老脸一红随即轻咳两声,严肃说:“你个混小子!打不过人家还要追着打到长安?现在刚签了投降书,你不嫌丢脸我这张脸还想要呢!”
    “还不都是你,给我起着破名字,言疏言疏,要输要输!”陈言疏不服气反驳,后又埋怨着,“要不是你非向皇帝谏议搞着什么降和书,小爷我也不一定真的能输给那混小子!”
    陈世顼闻言胡子都气得翘上了天,一拍桌子:“老子还不都是为了你!现在皇帝年纪小还好掌控,要是哪一天他突然反应过来,你我该怎么自处?儿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什么时候能多长点心眼儿?”
    听着自己老爹又要开始鄙视自己的智商,陈言疏索性站起身来拍拍裤子,对着父亲卖了个乖:“知道了知道啦!我这就回去多读书多看报!”说完,便一溜烟的走了。
    可惜陈世顼话还没说完,就被堵在了肚子里无处发泄。
    直到见陈言疏走得远了,这才想着对着自家儿子的背影凄凄惨惨嘱咐一句:“可别再闹了啊…”
    入夜。
    成安王府的院墙修得那叫一个高,陈言疏背着一个包裹寻摸了半天,也没瞧见可以借力翻上去的地方。无奈,只能将目光往墙下扫了。
    “哼!这天底下能有什么能挡得住小爷我的法眼?”
    陈言疏撸胳膊挽袖子将墙角下一处杂草扒开,露出隐藏在里面的…狗洞。
    但陈言疏到底是一个成年男子,这洞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小,废了好半天力气又爬又蹭,才终于是从洞里钻了出来。
    刚出来,就听见自己耳边一阵喘息。
    陈言疏回头一看,一直狼狗正望着自己流口水。
    “卧曹?!”
    完全来不及休息,陈言疏撒腿就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巧爬到了人家的老巢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约莫着被追了好几里地,狼狗终于是累的跑不动了…
    一人一狗隔着一条横道对视。
    陈言疏指着狗鼻子,大声嘲讽:“敢追…追我?小爷真佩服你的勇气!这一定是你作为一条狗最辉煌的时刻”
    狼狗站在原地一边张嘴流口水一边紧着休息,懒得抬眼瞅他一眼。
    但相比之下陈言疏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去,上好的丝绸衣服上混着地上的泥土和杂草,内衫还被汗水湿透了。而且因为钻了狗洞,身上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奇奇怪怪的。
    等陈言疏骑上了自己的马,带着行李一路向东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嘿嘿嘿,暮成雪,小爷我来了!感受到我这炽热真诚的思念了没?”
    …
    十日过去,暮成雪终于出关了。时间她算的非常好,一天写一遍,可不正好就是十天?
    但那些东西她不过用了七日便抄完了,剩下的三日则闷在家里一直在想,要怎么哄一个姑娘。
    虽然她也是个姑娘。
    最后还是觉得,她应该请人家好好吃顿饭,郑重其事的道个歉。
    多年的经验告诉她,没有什么问题不是一顿饭一壶酒解决不了的,实在不行就两壶。
    早朝前,暮成雪便要思齐去风花雪月请了满江红,说是酉时在旁边的茶楼里摆了酒席赔罪,希望能来赏光。
    思齐到了风花雪月时十分不巧,满江红正忙着没空出来,思齐便将这些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秋月代为转达。
    “答应了没?”下了早朝,暮成雪直接扔下了廖元青直奔思齐而来。
    “主子别急,红姑娘应了。”思齐赶紧迎上去回禀。
    被丢在一旁的廖元青傻愣愣的看着这主仆二人面对面抱团傻乐,觉得暮成雪定然是被关十天给憋傻了。
    “你请满江红吃饭?”
    廖元青不敢置信的瞅着暮成雪,只觉得眼前这人回到长安后让自己越来越不认识了,“你…莫不是真的看上她了?”
    满暮成雪正想着直言拒绝,甚至还想反问廖元青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但不知道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突然觉得干干脆脆的拒绝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