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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王磁性的嗓音毫无波澜,淡淡道:“好,楚卿用心了。”
    一语罢,西南王吐了口浊气,归位落座。倘若赵澈不收下楚云月,那必然是对西南王府不信任了,而他就要开始思量别的计划了。
    楚云月亦是欢喜。
    遥遥看着赵澈的俊颜,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侍/寝了。她敢保证,只要赵澈碰过她一次,日后定然离不了她。
    郁棠神色不变,心头有种怪异的感受在不断蔓延,令得她有股怒意想要发泄,但又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赵澈没有在郁棠脸上看见他期待的神色,男人半敛眸,神色微变。
    ……
    尚未入夜,深秋的日头消失的格外早。
    宫宴过后,郁棠被叫到/寝/殿/侍/奉,她和赵澈皆没有提及楚云月,二人相安无事,各自沉默。
    殿内点着无数火烛,亮若白昼,今晚竟然还烧了火炉,长颈缠枝铜壶里插了含/苞/待放的/花/苞,温热熏的花香四溢。
    郁棠愈发犯困,她站在赵澈身后,男人捧着书在读,郁棠定睛一看,竟然是儒家学派的著作。
    “……”他不是一直抑儒么?
    此时,从郁棠的角度去看,男人面颊轮廓清晰,眼睫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幽眸,他身上只着中衣,许是惧热,衣襟大大敞开着,衣袖上撸上去,露出坚实修韧的胳膊。
    郁棠扫了一眼,目光又不知该往哪里看。
    虽然楚云月还没定下位份,但她今日刚入宫,按理说赵澈是要召她/侍/寝/的。
    郁棠突然片刻不想在寝殿待下去,若是一会赵澈/宠/幸/楚云月,她可能没法站在一旁“观摩”。
    这时,宫人躬着身子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道:“皇上,嘉宁郡主求见。”
    赵澈刚要说出口的“让她走”三个字又咽了下去,他抬头看了一眼郁棠,见少女倔强依旧,他对宫人道:“让她进来。”
    郁棠心头一紧,捏紧了手中锦帕,面上毫无异色。
    少卿,宫人领着一个婀娜美人走了过来。
    外面秋风冰寒,楚云月倒是穿的甚少,脖颈和胸/膛上半部分统统露在空气中,身上只着清/透的薄/纱,一路踩着莲步走来时,丰腴的身子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衣裳里面剥离了。
    郁棠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帘。
    赵澈最是喜欢她那里,但势必对楚云月那两处的丰/腴/也甚是喜欢。
    “臣妾给皇上请安,没想到棠儿妹妹也在。”楚云月明知故问。
    赵澈唇角微勾,放下了手中书册,“怎么?郡主和郁司/寝很熟?”
    男人的目光扫过郁棠,心中情绪暗涌。
    楚云月感觉到郁棠似乎很阴郁,她内心欢喜,心道:一定是因为皇上在意我,郁棠才会如此。
    楚云月故意道:“回皇上,臣妾与棠儿妹妹也算是旧相识了。”一言至此,她又看向郁棠,“棠儿妹妹,我前阵子还碰见了你的大师兄,听闻你二人就要成婚了?”
    郁棠只知道,大师兄待她好,他二人之间的婚事,也只是长辈之间随口一说,从未有过正式婚约。
    楚云月的意图,她当然心知肚明。
    郁棠很想揭穿楚云月的伪善。
    可是下一刻,她猛然惊觉,倘若她和楚云月闹起来,岂不是真的如后宫那些女子一样,为了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郁棠抬头,正视妖艳妩媚的楚云月,笑道:“日子尚未定下,若有机会,大婚之日,我会通知郡主。”
    楚云月皮笑肉不笑,“可棠儿妹妹如今在宫里又是什么身份?”
    楚云月咄咄紧逼。
    她好歹也是皇上亲口应允入宫的。
    可郁棠是个什么身份?无名无分罢了!岂能以“司/寝”身份,躺帝王之侧!
    “够了!”
    楚云月话音刚落,赵澈突然爆喝了一声,“出去!”
    楚云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今日才入宫,今晚当然要/侍/寝,况且她精心梳洗打扮过一番。这副模样,哪个男子能不喜欢?
    “皇上……”
    楚云月立刻泫然欲泣。
    赵澈忍了忍,没有看楚云月一眼,这才对宫人吩咐道:“来人!将郡主带下去!”
    楚云月白日吃过亏了,对赵澈到底是有些畏惧的,只好暂时退下。临走之前,狠狠瞪了一眼郁棠。
    “都下去吧,无朕允许,谁也不准进来!”继楚云月之后,赵澈又挥退了所有宫人。
    郁棠迈开腿就要走,被男人一把捏住了后脖颈,就像是提着一只可怜的兔子,又将她捉了回来。
    男人臂力甚大,郁棠的脚都快要离地了,她讨厌极了这样的姿势,怒嗔了赵澈一眼。
    赵澈却是喜欢极了郁棠毫无法子的样子。
    “大婚之日?郁棠,是朕对你说的还不够清楚么?除了朕之外,你还想嫁谁?!”
    赵澈觉得,一定是自己表现的太仁慈了,以至于这可恶的小女子总是认不清她的位置,“当初朕灭了司马家族,你真以为区区一个司马惊风能逃脱的了朕的手掌?若非是朕有意给司马家留一条血脉,你那个大师兄早死了!”
    郁棠怔然的看着男人。
    几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小姑娘,听闻司马家族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只有大师兄一人侥幸逃离。原先,她还以为是大师兄运气好,命不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