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顺了顺毛，奇奇怪怪的瞅了斐琰一眼。
    这人癖好还挺多的，又是喜欢摸人下巴又是喜欢捏人的脸，这次又揉他头发。
    虽然他没有那种不喜欢别人揉他头发会长不高的意识，但这样亲昵的举动，还是让人有些不习惯啊。
    苏猛现实也有兄弟，大多都是握握手表示亲近，或者大幅度的抱一下，也没像这样腻腻歪歪的揉脑袋。
    算了，既然男主喜欢，为了生命天数他也无所谓了。
    随便揉吧。
    玩到后面，袁子衍抱了几瓶酒过来放到斐琰桌前，跟他一起喝酒。
    苏猛被他们推着去唱歌，难为情的挠了挠头，“我不行的，唱歌不好听。”
    他挺喜欢唱歌的，但唱歌跑调经常被人笑话，后来就没唱过了。
    况且他听的歌都是有年代感的，可能他们年轻人都不怎么爱听。
    “唱嘛！苏源，我们就想听你唱，随便来一首。”袁子衍在下面起哄，已经喝醉了，脸色通红，站起身指着他催促。
    而坐在他旁边的斐琰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靠在背椅上藏在昏暗角落里，隐约能看到他微抬的瞳仁，正幽幽的看着苏猛的方向。
    苏猛看他们都停了，往他这边看，想了想握紧话筒，点头行吧。
    那就唱一首，反正难听就对了。
    还好这个世界也有他现实世界的歌，他点了一首他最喜欢的民谣歌曲。
    朴树的《空帆船》。
    苏猛短暂的一生。
    工作忙碌，生活压抑。
    但他都不在意。
    他不想放弃，可能坚持一下，说不定就会变好呢。
    这首歌也是他唯一不会跑调，他很认真的唱，底下声音都好像消失了。
    他最喜欢里面那句“我爱这艰难又拼尽全力的每一天”。
    嘴角带着释然的笑，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人居然是斐琰。
    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给他重活一次的机会。
    他一定会珍惜的。
    努力完成任务早日回去。
    放下话筒，他回到位置上。
    另一边的袁子衍笑出声，“斐琰，你看到他唱歌的样子了吗？他妈的真好看。”
    唱得歌他不怎么喜欢，但少年站在屏幕前那个样子，跟换了个人一样，与他平常的样子完全不同。
    不过这个样子更好啊。
    斐琰磨着牙尖，喉咙吞咽，背脊倏地挺直，握住桌面上的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
    烈辣的滋味涌进胃底，心口的灼烈不降反升，躁乱又暴动。
    并不像发病时的那种感觉，而是.....
    想把少年四肢绑住藏起来，永远不让人看到。
    汹涌偏执的占有欲一旦滋生，仿若燎原大火难以扑灭。
    他深深吸了口气。应该是喝太多酒了，脑袋不清楚。
    袁子衍还想跟斐琰说什么，一转头却看到他那双赤红的双眼，蔓延在眼球旁的那些血丝不亚于他发病时候那般恐怖。
    深若暗渊的黑瞳死死的盯着那边的......苏猛？
    袁子衍使劲揉了揉眼睛，并没有再看到刚才那幕。
    应该...应该是他的错觉。
    坐在沙发上的苏猛咬着饼干，看了眼手机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