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员工偷偷打量着她，不知道她在干嘛。
    纪妡尴尬的朝他们笑了笑。
    透过玻璃隔墙，可以望见他办公室里的光景。偌大的办公桌后，他双手jiāo握而坐，表情真挚，薄唇不断张合，也不知道在跟对面站着的人说些什么。
    头顶突然罩下一层yin影，一名制作部的员工端了杯水，置于桌面，淡笑，“每次开完会，贺总都会让各部门主管挨个进去聊的，估计还要很长时间。”
    纪妡一愣之下，脑海中猛然划过一个画面，那是在拍摄现场搭建的小棚子里，他把自己下一场戏的所有对手演员一个一个喊过去，跟排队挨训似的，给人家讲戏。
    纪妡抚额。
    这习惯真是……
    一个小时后，贺枝裕办公室的门才被打开，里面那人出来。不一会儿，果然又有另一个人进去，如此反复，每个人所占的时间差不多都有一个小时。
    纪妡等着等着快要睡着了，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然而手机电量也所剩不多。又一次打完一个长长的呵欠，乔曼经过，注意到她，主动提出，“要不要我去跟老板说一声？”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纪妡总觉得自从知道她要跟许厚搭档后，乔曼面对她，语气都温柔了不少。
    她正要开口，恰好景润打来电话，催她去机场。
    她明天在省外还有通告，纪妡一看时间，是该出发了。于是她拿着包包起身，冲乔曼摇了摇头，“算了，别跟他说我来过。”
    走之前，又朝贺枝裕办公室的方向望了一眼，向乔曼叮嘱，“你记得提醒他按时吃饭。”
    别饿瘦了。
    回京是一天后的事，纪妡当天约了人在餐厅吃饭。没想到离开时，路过一个包厢，看到贺枝裕正坐在里面。
    视线又转至他对面，那里坐着的是江湛。
    两个人目光相碰，眼里都滋滋的冒着火光。
    纪妡怔了怔，站在原地没动。
    江湛难道又搞事了？
    心中浮起一丝猜测，下一秒，就听见了贺枝裕清冽平静的嗓音。
    “听说你不准华临的员工看《如梦令》。”
    江湛冷声回击，“听说你也不准纵星的员工去华临购物。”
    “那你消息有误。”贺枝裕嘴角轻扬着弧度，一脸人畜无害，“华临有的万腾都有，既然是我手下的员工，择亲而选没什么不对。”
    “国产剧那么多，不是只有你演的能看。”江湛顺着他的话反驳，“既然是我手下的员工，遵守我的要求也没什么不对。”
    纪妡：“……”
    这么幼稚的话题，他们为什么还要专门约个饭局说？
    搞得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纪妡抬步，想进去打断一下，江湛却再次开口，“有件事其实我很好奇。”
    她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那个人当年抛弃我抛弃得那么干脆，可转头又收养了你。”
    偏偏名字还叫“枝裕”。
    “怎么，他知道你是贺家的人，想靠着这份恩情飞黄腾达？”
    “你错了，他收养我的时候，我没有记忆。”
    贺枝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何况孟钦。
    他凤眸沉寂，眉宇间透露着一丝心绪，又道：“江湛，你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但是爸爸直到死前都还念着你，他是在去找你的路上出事的，我只是替身。”
    在说到那句“我只是替身”时，纪妡明显感觉到他语气沉沉。
    突然发现，他不是不在乎的，只是把所有的情绪都一个人消化了。
    他后来似乎还提起了栾杉，“还有一个人，为了你，骗我她自己是五年来sāo扰我的人……”
    纪妡已经听不清了，思绪被刚刚的发现所拉远。
    仔细想想，人非钢铁，怎么可能对亲身经历过的不幸毫不在意。
    他所有的淡然，也许只是强硬外壳包裹下的伪装。
    虽然很想过去找他，但纪妡最后克制住了，独自默默走开，回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