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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段阅读_第 225 章

      。
    “方怀……”叶于渊抿了抿唇,说:
    “……”
    “呜——”
    长长的鸣笛声和车轮辗轧铁轨的哐当声一瞬间盖过了他的声音,方怀只能看见他的唇一张一合,说了四个字。
    方怀不得不问:“什么?”
    叶于渊:“……”
    “生日快乐。”他闭了闭眼睛,最后无奈道。
    方怀怔住了。
    对了,十二月三号,是他的生日。
    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自从三年前方建国的身体开始恶化,每年生日都是一个人煮一碗面,便算是过去了,与另外三百六十四天没有什么不同。
    他看着叶于渊,一时只觉得心脏又是那种酸涩却酥麻的感觉,一瞬间盈满了什么。他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别开眼睛,为了掩饰心绪波动随口问道:
    “谢谢,有礼物吗?”
    其实,这辆火车和这句生日快乐已经足够让他惊喜了,方怀要的很少。
    但没想到,叶于渊却微一点头,说:
    “有。”
    火车稳稳当当地开向前方,破开夜色,自人间烟火与灯光中穿行而过,窗外是人潮熙攘和一望无际的广袤夜空,这天星光灿烂,繁星一点点亮了起来。
    叶于渊食指蜷了蜷,把放在座位上的那本旧书递给他。
    方怀这一刻才发现,那不是一本旧书,是一本略厚的旧笔记本。扉页上行云流水地写着‘林’这个字,再往后翻几页,笔迹凌乱地抄着许多英文诗。
    是林殊恒的笔记本。林殊恒一生颠沛流离,他的笔记、书信也随之零落在各地,至今还没能全部找到。
    方怀简直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谢谢,”他握着手中的笔记本,浅琥珀色的眸子认真地看着叶于渊,说,“我很喜欢……很喜欢。”
    你。
    他在心里悄悄地补上了这个字。
    林殊恒的笔迹很潦草,只能看出抄的是英文诗,方怀却一时辨认不出具体是哪首。他微蹙着眉看了一会儿,叶于渊忽然从他手里接过笔记,低声说:
    “这是聂鲁达的《二十首情诗与绝望的歌》。”
    方怀:“嗯?”
    “你像是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叶于渊念出了这一句诗。
    方怀一怔,眼睫微颤,抬眼去看叶于渊的神情。
    火车摇晃着朝远方开去,像是行驶在一个悠长又浪漫的梦境里,窗外是亘古不灭的灯火与星河。车厢内仅开了他们头顶的那一盏夜灯,无边的夜色合着风温柔地裹挟着他们。
    叶于渊认真地注视着他,一手合起笔记本,低低地道:
    “当我爱你时,风中的松树,要以他们丝线般的叶子唱你的名字。”
    低沉醇厚的嗓音,尾音微有些哑,叙说着多年前的情诗:
    “我在这里爱你,而且地平线徒然的隐藏你。
    “在这些冰冷的事物中,我仍然爱你。
    “有时我的吻藉这些yin郁的船只而行,穿越海洋永无停息。”
    方怀看着他,眼睛微微睁大。
    叶于渊沉默地注视着他,黑曜石眼睛里盛着柔软的灯光。他说:
    “是情诗。”
    少年的耳根一瞬间烫极了,说话都磕磕绊绊:
    “哦……哦,这样啊。”
    两人又不说话了。
    此时窗外,星子已经完全亮了起来,绿皮火车向前行驶的速度放慢,在城市里七拐八拐地穿行着。它的轨道并没有被拆除,到上个月还在运行着,一天两次。
    而又因为多年的城市演变,铁轨旁边是大大小小的居民楼与街道,无数人在那里生活,从早晨睁眼到夜晚安眠,他们的生活像是一首平凡却好听的民谣。
    叶于渊从座椅上拿起一个素描本。
    “这个……也送给你。”
    他的嗓音发紧,有些艰难地说。
    方怀接过素描本之后,叶于渊便不再看他,而是别开视线,拇指无意识地磨挲了一下袖扣。
    方怀看着素描本,呆了呆。
    这个素描本他有印象,就是之前,叶于渊画他喜欢的那个人,用的本子。
    方怀:“……???”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胸口闷闷的。
    方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