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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掉下一根。
    “哎呦!”
    小姑娘捂着脑袋挂在窗台上,龇牙咧嘴地道:“尊神,九重天的那位叫您上去一趟。”
    冰琼下巴轻点,挥袖就要离开。
    “等……等下……”少年的眼眸里印着委屈,“雪神,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嗯。”
    “那,那您还会来吗?”
    “或许。”
    “那,那您来了,一定要来找我,我会给您准备最美味的糕点。”
    景熙似乎看见高高在上的尊神唇角弯了弯:“成。”
    景熙这才转悲为喜:“那您什么时候再来?”
    “明年冬天吧。”
    少年依依不舍地望着冰琼:“您一定要来啊,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好。”
    冰琼广袖一挥,窗户被带上,她人也不见了踪影。
    “要早点来啊!”少年扑开窗户冲着外头喊。
    “圣上,折州巡抚求见。”太卢轻扣门扉。
    “让他进来。”少年背过身来,面上哪里还能寻得到半分在尊神面前的天真烂漫。
    少年嗓音低沉,风雨欲来,杀气腾腾。
    他一身墨袍,与他脸上阴翳的表情相得益彰。
    “圣上,臣来奏禀灾情了。”隔着纱缦,巡抚瞧不起看不清皇帝,只瞧见个单薄背影负手站在窗边。
    “此次折州雪灾,粮库已拨粮三次,还有……”
    “嘘……闭嘴。”景熙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剑,他纤长手指抵在艳色唇边,神色阴郁似暗处吐着猩红细舌的毒蛇,随时准 ,备将人一击毙命。
    “朕不想听你絮絮叨叨,拿些假话糊弄朕,这些折子你就不要讲给朕听了。”
    讲给阎王爷听去吧。
    软底皂靴踏在地砖上,一步,两步,三步……
    利剑自剑鞘中缓缓拔出,冰寒剑光比檐上的雪还要冷上三分。
    少年白皙的手指滑过剑身,他慢悠悠地道:“这是朕新打的剑,还没见过血呢,巡抚大人,你来瞧瞧,朕这把剑造得怎么样?”
    巡抚“噗通”一下,膝盖磕上冷硬的地面:“臣不敢看。”
    “朕看你敢得很,灾情都敢虚报,朕对你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如镜的剑身上映着少年狭长的凤眸,他眼睛微微眯起,有兽光隐隐闪现。
    这种兽光,翻滚着噬血的冲动。
    “朕这把剑也不晓得锋不锋利,你这个忠臣,就来替朕试试这剑吧。”
    他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男人胸口就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景熙心里烦躁得紧,剑身抽了出来,又捅了进去。
    剑身在伤口里搅来搅去,血都喷了一地,他才放下手来。
    本来也不是不能再忍你些日子,谁让你在朕不爽的时候出来蹦哒,啧,只好拿你泄愤了。
    “太卢,进来收拾。”
    太卢推开了门,面皮都不曾扯动一下,显然是对皇帝的脾性已经习以为常。
    两个锦衣卫上来抬了尸体,太卢拾了抹布跪在地上一遍遍搓着斑斑血迹。
    景熙手伸进盆里头,热水烫得他心情稍缓,他清干净手上的血渍,用毛巾擦干手上的水渍。
    门外的锦衣卫喊道:“圣上,这剑还要不要?”
    “扔了,不够锋利的剑,留着做垃圾吗?”少年轻嗤一声,甩下沾了血腥味的外袍,丢进冰天雪地之间。
    “太卢,传旨叫折州原来那个布政使任折州巡抚,还有,锦衣卫不是说好多灾民屋子倒了吗?让衙门,富商家里,寺庙都开了门,叫灾民住进去,不开门的直接杀了。”
    “奴才领旨。”
    “回头告诉新巡抚,今年朝廷下来的政策要是办不好,就去镇抚司待着吧。”
    少年手中的螭龙扳指闪着红光,这是一头龙,一头恶龙。
    张牙舞爪,随时准备吞噬生命。
    落雪宫<亵神(平安福)|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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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雪宫<亵神(平安福)|臉紅心跳落雪宫
    开春的第一次早朝,朝臣们就惊掉了下巴。
    向来懒得关注自己衣食住行的皇帝,突然提出来要修一座宫殿。
    最近几年国库攒了不少钱,修一座宫殿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皇帝自己的花费相对于历任帝王来说,着实是少得可怜,臣子们争论了几句,也就不再抓着不放了。
    可问题是,小皇帝要建的这座宫殿难倒了钦天监。
    他勒令钦天监来建这个宫殿,说样样都要往天宫的方向设计,你说这可不让人头疼。
    钦天监上下,哪个见过天宫啊?
    这可不就急死钦天监了。
    钦天监监正弱弱地表示他们设计不来。
    景熙不听,就说你们钦天监不是专攻神仙的吗?设计不出来就都滚上天看看吧。
    此话一出,监正立刻闭了嘴,不敢再吭声。
    工程赶得急,也赶得精致,皇上下了圣旨说年末前就得建好,大小事务也都自己盯着,哪有人敢以次充好?
    宫殿建得好,可皇上的心情却一直不见好,整日阴沉着脸色,身边人都伺候得战战兢兢。
    将近年关的时候,皇帝才露了几分笑模样,也让朝廷上下都松了口气。
    御膳房是这一年来过得最惨的。
    皇帝日日催着要新菜色,御厨们被磨得焦头烂额,只能在心里偷偷骂他暴君。
    钦天监里私下里议论着圣上是不是中了邪?这一年来,如此奇怪。
    一个眼里除了朝政就是杀人的暴君,怎么突然一下子就注重起了口腹之欲和屋舍问题?
    直到除夕那天,景熙领了个姑娘进了新建的宫殿,朝臣们才恍然大悟。
    原来小皇帝不是中了邪,而是动了春心。
    冰琼站在阊阖之前,仰头看着门上的牌匾,字倒是写得龙飞凤舞,大气凌厉,只是,这宫的名字……
    落雪宫。
    “为何要唤‘落雪宫’?”
    少年笑嘻嘻地回答:“雪神,您的落脚之处,当然要叫落雪宫了呀。”
    这名字他取好的时候,也迎来了一堆反驳。
    内阁,礼部和钦天监都嫌这个“落”字不吉利。
    可是,他要的就是这个“落”字呀。
    落雪,落雪,将雪神从九重天上扯落下来,扯到他怀里来。
    想想他就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冰琼也没再拘泥于此,只提醒:“在凡间我不能暴露了身份,你莫要唤我雪神。”
    “那……那,我唤您什么?”景熙的嗓音因激动颤抖起来,咬字有些模糊。
    “唤我冰琼就好。”
    “好……冰琼。”少年眸光缱绻,两个字在他舌尖滑过,明明什么都没吃,他却觉得有一股甘甜滋味在他口中流淌,如同幼时吃得那一口软绵绵的棉花糖,直直甜到了心底。
    太卢远远地站着,目瞪口呆。
    小皇帝自小就端着天家威严,冷漠嚣张,他是景熙的大伴,也没见过他这么一副天真烂漫,温柔体贴的模样。
    恨不得把心捧到对方面前一样。
    景熙将冰琼安置在了落雪宫,便去给冰琼张罗吃食。
    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