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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时间囚笼

      五年前……
    玉帝接管天庭不久,陈列天规,朝述条例,其中一条就是天神和凡人不得有私情。不想其妹云华仙子第一个犯戒,私通凡人杨天佑,还育有一子,名为杨戬。玉帝恼羞成怒,派人将自己最疼爱的的妹妹压在桃山下。杨戬流落人间和其妹流落人间七年,后拜师玉鼎真人,学艺十年归来,掌劈桃山,救出母亲。母子相隔十年再次重逢,未等二人重续天伦,玉帝已然带着天宫众神赶到。
    他站在云端问云华仙子,“云华,朕问你,你可知私下凡界之错,你可曾后悔你所爱的男人这般没用半点不能庇佑你母子。”
    云华仙子决然道,“云华知错,但绝不后悔。”
    玉帝道,“为何你要如此固执,你真不知我最疼的人是你吗?你违反天规私自下凡,我罚你永生禁闭于桃山下。现在,你却不听禁令,破山而出……”
    杨戬何等机灵,听出弦外之音,道,“不是,是我劈开桃山放出母亲,你要罚就罚我吧!”
    云华拦住杨戬,“小妹知道。兄长初掌天宫,立下天宫秩序,我本应率先垂范,助兄长执掌三界。然永生禁忌还不如一死痛快。今得见我儿已了十年心愿,云华愿以死谢罪警示三界,违背天宫秩序者,必遭天谴。”
    杨戬听闻只是母亲不想活了,赶紧冲上去抱住母亲,然而一道光从天而降,据住杨戬。
    云华抬手一掌震碎了自己玲珑内丹,没了性命。玉帝闭上了眼睛收了禁锢杨戬的法术。
    她临死前对杨戬说道,“我儿,你定要答应我一事,切不可恨你舅舅,不但不能恨他,如果他需要你效力,你可以帮他一帮。不过,我知你性子,将来千万不可入天宫为神……”言罢,云华已经没了性命。
    杨戬连呼母亲,可怜那花一样的身躯逐渐凋谢。这个所谓的“舅舅”尽然害死的自己母亲,他怒视着玉帝,双拳攥紧,突然跳起来要和玉帝拼命,结果可想而知,那玉帝也是历经十二万八千三百年得道的尊者,杨戬哪里是对手。他一次又一次冲向天上的玉帝,一次又一次被玉帝拍下来,逐渐体力不支,重伤不起。
    (龙吉旁白我从未见过如此倔强的人,他眼睛像点燃的火焰,每一次冲击都拼劲全力,直到全身经脉尽断,直到血肉模糊,真是又傻又笨。)
    他突然仰天长啸,那啸声开始震耳发聩,后来又无比凄凉让人心碎。这时天生异象,杨戬额头正中冒出一道精光直射玉帝,玉帝不能躲,竟然被擦伤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尽然开了天眼伤到了玉帝,青光过后他也晕了过去。玉帝开始念他是自己外甥才一忍再忍,没想到他竟然伤到自己,再加之玉帝认为云华其实是被杨戬害死的,心中一恼,起了杀心,挥手就要抹杀他,却被一道金光所阻。
    “玉帝且慢,”来人是杨戬的师傅,元始天尊座下十二金仙之一的玉鼎真人。
    玉帝怒道,“闪开。你师父师叔教我掌管天庭,如今我规矩都不能立了吗?”
    玉鼎真人道,“玉帝陛下,小道有话要说。”
    玉帝道,“勿需多言!昔日我请你们十二仙首入天宫为神,你们不肯,现在又来费什么话。”
    玉鼎真人道,“玉帝陛下,待我说完,若不中听,可连小道一块收拾了。昔日三教师尊共立封神榜,仙界中根基薄弱之辈和人界中有神道缘分的人都将封神,长侍天宫,受陛下所管。这批封神之士大多要在凡界西岐和朝歌大战中产生,杨戬是西岐主将。今日陛下若能宽恕他,我定叫他谨遵母亲遗命,阵前多杀敌军立功,也好助陛下早日收得365位星官,以将功赎过。”
    后山海滩边上,杨戬继续对琉璃二姐说道,“后来师傅把我带走了,我问师傅是不是我太弱小了,仙术不够,才会让我至亲之人当面殒命。”
    “都怪我太弱小,我若有师祖的仙法,就可以救下母亲。”对力量的强烈渴望涌入杨戬脑海,急于求成一度让他在修行的道路上行差走错。
    玉鼎真人道“仙法是修道根基,如果有强大的仙法,行事自然容易些。不过云华仙子的事情,不单单是仙术可以解决的。况且你师祖自洪荒修炼至今历经万千劫难才有的今日修为,三界内出其右者不到十人。你年方十七,以后的仙途还很长,”
    杨戬狠狠道,“都怪那玉帝,是他逼死我母亲。”
    玉鼎真人道,“如你母亲所言,你不能怪他,他自有他的苦衷。”
    杨戬道,“那,难道还怪母亲不成?”
    玉鼎真人道,“也不能怪你云华仙子。缘分到了,大罗金仙也难逃。”
    杨戬道,“师父,徒儿不能明白,这也不怪,那也不怪,是怪我不该救出母亲吗?”
    玉鼎真人道,“徒儿,你虽在同龄人中已算成熟稳重,然而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太过复杂,要找答案只能靠你自己下山去找。”
    杨戬道,“好,徒儿这就下山。”
    玉鼎真人道,“等等,时候未到,待封神大战开启之时你就可以下山。在此之前,好好修炼玄功,待你达到老师的高度,定是可以保护的了你想护佑之人。”
    听完杨戬的遭遇,琉璃二姐不敢在腹诽他的眼睛了。而是轻轻拍了拍杨戬的肩真诚地说道,“杨戬我相信你一定会达到你师祖的高度,顺便问一下,你师尊是谁?”
    杨戬道,“家师玉鼎真人,师祖是元始天尊。”
    琉璃二姐道,“哦,是他呀,我认识,他个子不高,我相信不用两年,你就可以超过他的——高度。”琉璃二姐说着,拿手在杨戬脑袋上一比,歪着脑袋,调皮地一笑。杨戬见了这般俊俏可爱的模样,也不禁笑了起来。
    突然,夜空中一只山鸡直勾勾地掉了下来。
    “哇,不是被你吃掉的那只山鸡的亲戚,来寻仇来了?”琉璃二姐被吓了一跳。
    龙吉公主卧房内,龙吉继续跟凤舞紫天说道,“杨戬被他师父带走后。我就想跟过去看看他的情况,母后却阻止了我。”
    “她告诉我,‘对于一段缘分而言,出现的时机非常重要,在他失去至亲的时候出现并不合适,多一点耐心吧,他若是你的仙缘,你们一定会再碰见的。’
    “我问母后,‘我不用遵守天宫秩序吗?为何你不劝阻我寻找仙缘?’”
    “她告诉我‘你本是昊天上帝之女,自出生就有成仙了道之机,将来你入了仙道,不属天宫管辖,仙缘这种小事,自然无人会难为你。’
    “我又问母后,‘那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呢?’”
    “母后回答我,世间万般,为仙缘最难推算,天界最灵的仙缘树也有失算的时候,也许就是下一次相逢。”
    “可惜我还没等来与他相逢,就因蟠桃会上失了礼数,遭受责罚。母后明贬暗提,将我关在时间囚笼内。”
    凤舞道,“时间囚笼?笼内一年时间笼外才一天时间?我听闻王母娘娘年轻时也是用此宝提升的仙力。”
    (封神之后,三界太平,天宫生活极尽寡淡。王母将此宝献与玉帝,玉帝使大神通将之炼化,挪人间界罩在其中,这样人界过了一年,天界才过一天,人类一年的事,天神就可以花一天集中办理,他们总算稍微忙碌起来。但是时间久了,连天宫众神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人间罩在囚笼里,还是天宫罩在囚笼里。)
    龙吉道,“正是时间囚笼,我在里面关了整整一千五百年,刚开始我也只是烦闷的时候偷偷看他一眼,后来我每天起床看他,吃饭看他,修炼看他,睡觉看他,睁开眼还想看他。”
    “他每日除了修行练功仿佛什么都不做,不会看我,不会想我,甚至都还不知道有我。我依然日复一日在时间囚笼里傻傻地看着他,看着他一次又一次地犯傻。”
    “你们知道他有多傻,明明可以用玉鼎真人的修炼之法躲过三灾利害,他偏不,硬是用身体扛下来,其中所承受的痛苦你们可能永远无法想象。”
    “他修行碰到瓶颈过不去就会难过,有了新的突破就会开心。我在时间囚笼里看着他,他开心一天,我要开心十二个月;他难过一天,我要整整难过一年。”
    “我就这样看着他一天一天成长,从一个鲁莽的毛头小子,逐渐变得成熟稳重,稳重里有带着些许调皮。”
    “一千五百年之后,母后将我放出来,问我,你还喜欢他吗?”
    “我答‘不喜欢了,我,爱上了他。’”
    紫菁性子向来内向,听了这段情缘也激动地难以平复。她道,“一千五百年的仙缘,就等这一次的相逢!太好了,那杨戬气宇轩昂仪表非凡,真不愧是公主看上的人,你们简直天生一对、地造一双。”
    在门外一直偷听的琉璃大姐狠狠道,“一千五百算什么,本宫可是你几万年的仙缘,可恶的杨戬,一定要防着他横刀夺爱。”
    凤舞道,“可惜白炙鎏金甲被琉璃抢去了,不如我今晚去打晕她,把宝甲抢回来。”
    琉璃大姐吓了一跳,“幸亏本宫知道了,不然险些被设计了。不行,我的宝甲不能丢,放哪比较安全呢,”她在屋外四处看了看,屋檐上,墙角都试了试,又觉得不妥,突然灵机一动,一个转身宝甲已经给穿上身了,“这下不会丢了。”
    龙吉道,“不必了,一个宝甲而已。你们先退下吧,我要去洗澡了。”
    这边可激动坏了琉璃大姐,她在墙壁上画了两下,那墙壁就变得透明起来,她可以看见里面,里面看不见外面。这边龙吉公主在屏风后面脱衣服,琉璃大姐想着外面毕竟看不清楚,还不如进去看。她一个隐身术进了客厅,一想,刚刚开的窗户还没关呢,又跑出去一抬手把墙上的术法解了,再次进屋,那龙吉公主已经泡在木桶里了。眼瞅着就要看到了,居然给错过了。她虽然很想跳进去木桶看个明白,又怕传出去太丢人了,只好坐在旁边焦急等待,期待龙吉站起来。这是龙吉公主突然喝到,“谁?!”
    琉璃大姐吓得慌忙逃窜,一个金光遁,直接飞到山林里。她惊魂未定,道,“吓死本宫了,这要是传出去,本宫几万年的威名就要毁于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