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神?
神继续往前游,巨大的鱼尾轻轻摆动,每一摆游得数百里。太阳渐渐西沉,将湛蓝的海面染成金黄色的镜面,神庞大的身躯游过,镜面碎成细碎的金光,从神优美弧线的身躯向后流去。回头看时,凤凰岛已经越来越小,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一群细长的海鱼跟着巨大鱼尾,在它摆动的洪流中上下穿梭。哪吒和杨戬正商量着哪种鱼好吃,一会抓两条上来尝尝。土行孙见二人站在神尾边,一时起了歪心眼,他素闻哪吒水性好,前几日还闹了龙宫,便伸手一推想将哪吒推下海,哪吒不备身子一歪,眼见就要被推下海里,杨戬眼疾手快,本能地伸手一抓,往上一甩,却不料自己脚底一滑,一个踉跄,掉了下去。“咚”,杨戬沉进了海里,周围的游鱼“哗啦”一声吓走了。哪吒叫道,“杨戬大哥。”土行孙则在一旁哈哈大笑。
杨戬不能使仙法,纵使水性再好,也不如神的速度,眨眼间,已经落了神几十里,片刻功夫已经看不见人了。哪吒慌忙把混天绫一晃,却毫无动静,在这禁断仙宝的禁地强如混天绫这样神器也只是一锻红布罢了。土行孙也着了急,慌忙喊那龙吉公主停下神。
好一会三人才见到杨戬奋力划水的身影。他游泳速度之快另哪吒感叹,“我以为我从小在海边长大,水性极好,不想杨戬大哥更胜一筹。”
土行孙不会游泳又不好意思说明,只能假装附和,“嗯,这水性跟我差不多了。”
杨戬一边飞速划水一边喊道,“土行孙,我上去了一定把你丢下来喂鱼!”
土行孙纳闷道,“喂鱼?开玩笑,本大爷纵横四海,只有我吃他们的份。”
杨戬道,“那你到是下来吃啊!”话说完,三人见杨戬背后赫然竖着一个鲨鱼的鱼鳍。若在平日谁也不把鲨鱼放在眼里,但现在众人都没有仙力,对付一头成年鲨鱼怕是有不小的麻烦。
土行孙见状,惊恐道,“杨戬,你不要游过来,我最害怕鲨鱼了,快把他带走!”
龙吉对着神轻语了一句,神轻轻一转身,它湖泊般大的眼睛望向鲨鱼,鲨鱼一见吓得掉头就跑,速度之快好像是在水面飞翔一样。
杨戬游到神的鱼鳍上,顺着鱼鳍走到鱼身,光滑的鱼身不好攀爬,龙吉公主在鱼背上把手递了过来。杨戬抓住她细嫩的手,顺势一蹬上了脊背,结果脚上有水一滑,跌倒了龙吉怀里。
龙吉公主道,“你到是会赚便宜。衣服都湿了,脱下来我给你晾。”
杨戬心想她可能有晾干衣服的特殊法门,便脱了上衣,露出健壮的身躯,递了过去。
龙吉公主只拿了披风,道,“过来。”
二人走上神的头部,龙吉伸开双臂,把披风展开,迎着海风高高举起,白色的披风在龙吉的头上翻飞。龙吉公主的发丝也被海风吹起,随着披风一起飞舞,她宽大的袖袍和淡蓝色的裙摆都被海风吹起,一时翩若惊鸿。杨戬看得呆住了,连肩膀上的两只猴子都壮如游魂。
龙吉公主道也直勾勾地盯着他,道,“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别人很不礼貌。”说话间,却没有半分生气的语调,反而有一种粘粘的直钻人心的酥媚,“愣着干嘛,晾衣服。”
公主这般撩人,杨戬慌忙稳了稳心神,学着她的样子晾起衣服。
哪吒见杨戬上了神就想过去问他是否受伤,早被土行孙一把拉住,“别瞎操心,离那么老远能有什么事,再说,他那身体被咬两口也没事。”
夕阳用尽最后一丝余辉将龙吉公主染上鎏金边,然后沉入了大海,夜空挂上了几颗稀疏的星星,海风吹来入夜的凉气,龙吉公主抖了抖已经干了的披风,顺势将它披在自己身上了,“我穿一下,你不介意吧。”
杨戬道,“介意你会还给我吗?”
龙吉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而是转身离开了。
话说雷震子离了凤凰岛,驾着风雷翅,不到一天赶到了西岐。拜见了哥哥姬发和姜子牙师叔,早有玉虚门人来他帐前同他打招呼,来人正是文殊广法天尊弟子金吒和普贤真人弟子木吒,也是哪吒的两个哥哥,听闻雷震子见过哪吒,忙过来问问情况。雷震子是出了名的玉虚高音喇叭,什么事他他知道了第二天绝对整个玉虚宫都传遍了。他指挥着金吒木吒,左串右串,把韦陀、韩毒龙、薛恶虎、龙须虎、武吉等门人都聚在一起,围了一圈,开始讲凤凰岛大战三天三夜的故事,“话说那吕岳生得三头六臂青面獠牙,脑袋上还有三只眼睛,甚是可怕!”
听客中有一十四岁的少年问道,“一个脑袋上有三只眼睛,三个脑袋不是有九个眼睛?”那少年还未长开,却也眉清目秀,正是武成王幼子黄天祥,他虽不是玉虚弟子,也和大哥一起来听故事。
雷震子一脸肯定,虽然他就没见过吕岳,“那是当然啊,他那第三只眼可以发出道道神光,实力可以说是截教二代弟子第一人!我与他大战了五百回合眼见就要将他拿下。大人讲话小孩不要插嘴,”他润了润嗓子,故意吊众人胃口,“哪知那杨戬一心想在龙吉公主面前逞英雄,竟然从旁边杀出,一枪抢了人头。”
黄天祥又忍不住开口,“杨戬,就是那个打败大哥的人?他很厉害吗?”
人群外,昂首站着一人,头戴焰烈飞金冠,体挂团龙大红袍,身披连环金锁铠,二十出头的年纪,眉宇间有一股锐不可当的气势,他一把拽出最里圈的黄天祥,冷冷道,“别听他胡扯。”
雷震子反驳道,“我如何胡扯?我还见到你那师弟杨任了,道德真君师伯门下,怎么全是些冷言冷语的弟子。”
黄天化眉头一皱,冷冷道,“今番师叔连败晁田、张桂芳、鲁雄三路兵马,朝歌闻太师不日将亲至,他师父尚喊吕岳一声师兄,想来也非你对手,届时我禀明师叔,让你前去拿了闻太师,如何?”
雷震子一听,突然捂着肚子嚷嚷道,“哎呦,肚子好疼,我得去趟茅坑。”说完一阵风一样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