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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雾中的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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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好晕,胸口好闷,身体的某个部位,还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刺痛。
    恍惚之间,少女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那是连太阳的光芒都没办法到达的无底深渊,即便是以人鱼超卓的视力,在那里也同样什么都看不见。无穷无尽的黑暗当中,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不停的下潜,其他的伙伴们恐怕忍受不住,早就跑掉了吧!
    那是若鹭姬经历过的,最为可怕的一次冒险。
    然而她也没能够查明白那道地下裂缝究竟有多深,当时她也碰到了和现在十分相似的体验。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水的巨大压力下发出了悲鸣,最终少女不得不选择了原路返回。
    那一次比赛,是她大获全胜,不过后来事情还是被族里的长老知道了,一群人全部被狠狠批评了一顿。
    真的是一段充满了快乐的时光呢!
    出来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那帮家伙如今怎么样了?
    是不是,想办法回去一趟比较好呀?
    “好痛!”
    下巴承受到的一记沉重的打击,让人鱼小姐从想家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
    睁开眼睛,首先见到的,是一个白色的物体。
    袜子?不对,应该是穿着白袜子的脚丫。
    “呜哇!”
    少女赶紧把那只差不多要塞入她嘴巴里的臭脚丫推开了,接着发现,自己的胸口上还横搁着另外一条大腿。
    可恶,怪不得会觉得呼吸那么困难的。
    努力搬开了那条腿,若鹭姬捂着头坐了起来。
    昨晚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喝那么多的酒,到现在她还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
    周围躺了一地的人,有的睡在了沙发上,有些趴在地上,还有些甚至钻到桌底下去了,真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都有。而把脚放到她身上的家伙,正是那个叫做雾雨魔理沙的女生。
    同时,对方还是在宴会上面,最为吵闹的家伙之一。
    不过,跟她一样胡作非为的另外几个小丫头却貌似找不到了。不单是她们,所有年龄小的孩子们,全都不在这里。
    难道大家那么早就醒过来了吗?明明昨天晚上,她们是闹腾得最厉害的啊!
    这一次的宴会,可以说让若鹭姬小姐大开了一次眼界。除了刚开始那段有趣的古怪舞蹈,接下来骚灵三姐妹的演奏,也同样博得了满堂喝彩。
    虽然少女认为有点吵,但是必须说,非常适合现场那种气氛。
    然而,给大家带来最大惊喜的,却是那位粉色长发的少女。手持着两把折扇,每当扇子从面前扫过的时候,戴在脸上的面具就会发生改变。几十张的面具,没有一张是重复的,原本总是面无表情的她,表露出的情感仿佛都变得丰富多彩起来了。
    只是对方表演得如此出色,那个被叫做“太子”的家伙却不懂得为什么,一直在发着牢骚。
    “不要教我家的秦心奇怪的东西呀!”
    “嗯,她不喜欢你的表演呢!”
    难得有机会上台一次,主人却如此挑剔。
    “…”
    少女的脸上,换上了一张年老女性的面具。
    “不,我并没有说你演的不好……其实非常棒哟!我几乎都要看呆了。”
    “真是个不坦诚的家伙呢!”
    “闭嘴,你以为是谁的错啊……”
    诸如此类,发生了许多有趣的事情。遗憾的是,备受大家期待的萝蕾拉小姐却没能够上场。许多人都说,她的歌声无比动听,甚至连鲜花都会为之盛开。
    尽管梦幻馆那帮人一再强调,这是她们幽香大人的功劳。
    无论如何,夜雀小姐的歌声非常美妙,这是所有人公认的。
    米斯蒂娅终究还是没办法登台表演,也不清楚是谁干的好事,当人们找到她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的了。
    “不知道,谁唱得更好一点呢?”
    其实,若鹭姬本人也有着一副蛮好的嗓子,从前就经常被同伴们称之为会让人迷失方向的之音。不过,如果要让她上台唱几句还是免了,少女自认为没有那种胆量,况且她也不喜欢出风头。
    “唉哟!”
    正回忆着昨晚的事情,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人鱼小姐忍不住痛呼出声。
    尾巴遭到袭击了。
    依然沉睡着的亡灵小姐,死死咬住了若鹭姬的尾巴。
    “天妇罗……”
    不明白对方到底在说着什么梦话,但少女却感受到了极大的危机。
    “疼疼疼!快点停下……”
    累出了一身的汗水,若鹭姬总算是将自己的尾巴救回来了。望着上面那几排显眼的咬痕,她只感到欲哭无泪。
    长老说的果然没错,陆地要比水中危险多了啊!
    为了生命着想,还是离这家伙远一点比较好。
    悬浮椅就停在了附近,人鱼小姐伸了几次手,才把它拉了过来。又费了一些功夫,终于成功坐了上去。
    “早上了吗?”
    阳台的玻璃门以及大厅的窗户全都关着,不过晨曦的光芒已经照射进来了。
    “先出去瞧一下吧!”
    昨晚就看到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对于这栋大到不可思议的建筑,少女还没有太完整的概念。正好趁其他人都在睡梦中的机会,好好去见识一番。
    “砰!”
    本来应当前进的悬浮椅,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倒退,刚好撞到了后面的桌子。
    女孩的头顶上不由冒出了一滴大大的冷汗。
    “意外意外……”
    有了这一次失误,接下来若鹭姬变得谨慎了许多,移动的速度慢得跟蜗牛似的。因此也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绕过满地的人,顺利到达了阳台后面。
    “嘶——好冷!”
    推开玻璃门,随即涌进来的冰寒气流,让人鱼小姐不由得将身体缩成了一团。
    没想到只是隔着一扇门,室内外的温度会相差那么多的。
    好在长期生活在水中,若鹭姬并不是特别畏惧低温,很快便适应过来了。
    “嗯!!!”
    出到阳台外边,关上门,少女张开双手伸了个懒腰。
    “早上的空气真是清新呢!”
    原本由于宿醉残留下来的不良反应,仿佛也被一扫而空了。
    而且大气中还带有一股淡淡的、咸咸的腥臭味,闻下去以后,若鹭姬不仅没有觉得反感,反而浑身十分的舒畅。
    比较令人失望的是,今天岛上的雾比较大,两三米范围以外,就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抬头也看不见天空。
    “唉……”
    若鹭姬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偏偏遇到了这种大雾天气。
    “嗡……”
    “什么声音?”
    从浓雾之中,隐约传来了一阵怪响,但是当少女侧耳倾听的时候,又什么也听不到了。
    “是鸟儿吗?”
    不对,那激烈的震动声,听上去更像是某种虫子飞行时发出的。
    “呜哇——好冷呀!”
    耳边传来了似曾相识的发言,若鹭姬按下心中的疑惑,转头望去,就见到一名少女正不停搓着手走了出来。对方长有一头艳丽的红色短发,虽说是女生,但打扮却有些男性化,一眼就给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没记错的话,名字应该是叫做堀川雷鼓来着。
    “早上好……呜,外头怎么冷那么多的?”
    付丧神小姐缩着脖子,和她打了个招呼。
    “早,堀川小姐。”
    人鱼小姐微微躬身,行了个礼。
    “啊咧?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的?”
    少女眼中闪过了一丝困惑,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向对方自报过家门吧?刚才都还是她第一次跟对方问好呢!
    “这个……我是听别人说的。”
    若鹭姬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忽然间就喊了别人的名字,会不会惹人家不高兴呀?
    “是吗?”
    双方从来没交谈过,就记住自己的名字了,堀川雷鼓对这个女孩的好感顿时提高了不少。
    “哦,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耶!”
    说起来惭愧,昨天晚上在听了那三只骚灵的演奏之后,她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三姐妹身上,再没注意过其他人了。
    毕竟同样作为音乐的爱好者,有不少东西都想要好好交流一下的。
    “叫我若鹭姬就可以了。”
    “哦哦,那你以后也直接叫我雷鼓吧!”
    “好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彼此都是初到此地的人,确实更容易产生亲近感。
    “话说,这里的雾好大诶!”
    昨天刚来的时候,还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的,如今却基本变成了睁眼瞎子。
    “是啊!”
    若鹭姬也是一阵感叹,并且跟之前相比,似乎雾气更浓了。
    “嗡嗡嗡……”
    “你听到了吗?”
    “嗯!”
    浓厚的雾气里面,的确隐藏着什么不明物体。从渐渐变得响亮的声音判断,对方好像还正朝着这边飞过来了。
    “……”
    两名少女互相对视,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安。
    “要不……我们还是先进去屋子里面吧?”
    “嗯。”
    人鱼小姐没有反对,尽管不知道逐步逼近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她也认为还是待在大家的身边比较放心。
    就在女孩们准备退缩的时候,眼前的白雾开始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见状,若鹭姬和堀川雷鼓的好奇心一下子盖过了畏惧,脚步下意识地停住了。
    迷雾构成的漩涡转了几圈,从它的中心,一个餐桌那么大的脑袋蓦然钻了出来。
    “怪……怪物呀啊啊啊啊!”
    高高凸起、犹如斗笠般粗大的一对复眼内,映照出了无数张两名少女由于恐惧而显得扭曲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