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篇 初次见面的器灵
像是看着另一个世界中的奇葩一样看着宋成杰,魂之哀伤的眼神在那两个术式间来回游弋“你获得血族的力量之后脑子也变秀逗了吗,就算我的能力是同调,也不可能控制着血族的术式和人类的术式融合啊。况且控制别的东西倒也没什么,可是术式,我却真是没试过。”
“术式太过缥缈了吗。”宋成杰说着也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术式,心说好像确实太为难魂之哀伤了。
魂之哀伤的能力是控万物之魂,而且越是形体凝实的物质控制起来也就越容易,控制的程度也越深。但宋成杰也明白,这能力的另一个意思也就是说,魂之哀伤控制起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就会十分无力。
空气,火焰,当然还有空间、声音之类,这些没有实体但却真实存在的东西,对于魂之哀伤来说已经是十分难以控制的存在了,而至于完全由灵力和咒文的古老力量编织而成的术式,想来魂之哀伤的能力的强度将会受到最大的制约。
但是回想起前几天自己遇到的那个白袍,宋成杰就觉得就算再困难这事情也必须要让魂之哀伤动手才是。自己进行融合,成不成功还不一定,而且就算成功,要是再把那白袍招惹来,那就不只是得不偿失的问题了。
“但在场的人能做到这个的只有你了。风之叹息的术式是与时俱进的现代咒文为骨架编织出的,而烟耀的烟魔法却保持着千百年前的古老咒文,即便是我也没办法把这两种东西融为一体。”一边说着,宋成杰一边故作苦状的把手里的两个术式朝前推了推,“拜托了魂之哀伤,相信你能做到。”
本来还很是不愿的魂之哀伤看着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宋成杰,当下也没了拒绝的心情,叹了口气甩出了两条锁链分别与那两团术式连接在了一起“我从没试过这个,所以到底要用多少时间我也说不准,而且能不能成功还是个未知数,所以……”
“是是,‘别报什么希望’之类的话就不必说了。”看着魂之哀伤已经开始动手,宋成杰立刻收回了方才那一副求人的样子,索性是直接把两团术式放在一旁不再过问,转而紧盯着风之叹息,“术式的融合就交给你了,这个冒牌货不一定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我需要专心注意着她点。”
“喂喂,你这也太坑了吧,这就甩手不干了?这术式的构成比预想中的复杂啊,那个烟耀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啊!”魂之哀伤眼看宋成杰就那么撒手不管,瞬间感到了名为被利用了的感觉,只是相比与此他更加在意那两条锁链上传来的奇异感觉,“本来以为你只是又遇到了什么机遇才得到了些血族的能力,但是这术式明显就是……”
听着魂之哀伤这么说,宋成杰才想起来他之前跟随隼人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沉睡着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边的烟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这事情解释起来很麻烦,但是跟你这么说吧,那个烟耀就是现在在隼人那边少女模样的血族器灵,而且其实力与风之叹息相当。天上那些风之叹息的术式,就是用她的力量才全部拦截下来的。”
“与风之叹息相当?”震惊万分的重复了一句,魂之哀伤下意识的扭头朝着隼人那边看了看,手上一抖险些就把两团术式丢掉,“我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器灵,但是要说能与我们九大器灵相当的存在,我觉得还是不可能吧?”
“小心点啊,我一边观察风之叹息一边维持那两团性质完全不同的术式保持在刚刚凝聚但尚未展开的状态,你知道这有多困难吗。”余光看见魂之哀伤手臂一抖,宋成杰吓的暗暗的吸了口冷气,“而且你是不是因为解析术式花去了太多精力了,我都说了她是血族的器灵了你还在与你们九大器灵比较吗。”
“血族的器灵吗!等等,你该不会说是血族七宝具的那个器灵吧?”魂之哀伤听罢才想起之前的一些细节,看着宋成杰的眼神瞬间就变了,“骗人的吧!你从哪搞到的,自从那个血皇平白无故的就那么消失了之后,血族七宝具就一直成为了永久的神秘,一直以来就算是血族内部也在不断寻找它们,今天你告诉我你竟然就这么弄到手了一个?”
“什么叫弄到手了一个……”有些无奈于魂之哀伤的话语,宋成杰不由的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而且我也没什么理由逗你玩,烟耀她是正儿八经的血族七宝具之一的器灵,灵器形态的话就是这臂刺,好像是叫尖利之盾来着。”
听宋成杰这么说着,魂之哀伤也算是冷静了下来。宋成杰的确没有理由逗自己玩,这么说他手上的还真是血族七宝具之一了?
在三族混战的历史中,当年那一统血族甚至全盛时期能带领着血族与人族、魔族两族同时开战的血皇,可谓是当时那段时期里九大器灵的噩梦,直接或间接的丧命在他手中的人类驱魔师不计其数,当初若不是他的突然消失,恐怕在他的带领之下魔族和人族迟早会被蚕食殆尽,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三足鼎立的可能了。
“尖利之盾吗……这么一说她好像真的和当时那个家伙挺像的,都长得跟风之叹息一个样子啊。”看着烟耀有些回忆的说着,魂之哀伤回过头来盯着那两团术式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记得当初尖利之盾的力量和风之叹息的相差无几,今天这就算是我来调查一下两者的术式异同之处吧。”
“怎么突然感觉你就来了干劲了……”不是很理解器灵中的术式狂,宋成杰感叹一句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继续全神贯注的看着风之叹息。
看着天上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的两人,隼人在下面显得有些无事可做。
“主上……”正在隼人觉得无聊的时候,手中抱着的烟耀却突然喃喃的开口了。
“哦,醒了?”隼人闻声低头看了一眼刚睁开眼睛的烟耀,手臂上的力度稍稍松开了一些,“放心吧,你主上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倒不如说现在的局面是一边倒呢。怎么样,能有力气自己站起来了吗?”
听着隼人这么问,烟耀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被他抱在怀里的,当下便清醒了过来,腿上一用力就从隼人的臂弯里跳了出来,刚刚站稳就连忙向他行了一礼“多谢前辈……”
隼人也知道这声前辈自然不是烟耀说给自己的,而是隼人代宋成杰说给自己的。毕竟一直跟在宋成杰身边,烟耀多少也看得出隼人与宋成杰之间的关系,叫这声前辈自然也是理所应当,毕竟不管自己如何的古老,可隼人毕竟是宋成杰的老师。
“谢倒是不必。只是你现在既然醒了不如上去帮帮那个魂之哀伤,他和风之叹息一样也是人类这边九大器灵之一。”隼人轻轻一笑抬手指了指半空那聚精会神的魂之哀伤,继续说道,“现在他得到了宋成杰的指示,说是要用它的能力融合风之叹息和你的结界术式,至于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创造一个能够安安稳稳的困住这个假的风之叹息的结界。”
听隼人这么说着,烟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头看了看,果不其然发现了一道银发的身影和他身前的两团术式,以及在更远的位置凝视着地面的宋成杰,马上明白了过来“魂之哀伤……我记得他的能力是同调物质吧,当初与他相遇在战场上的时候还真是一个难对付的器灵。前辈,你说是主上他叫魂之哀伤这么做的,那,我姐姐……不对,风之叹息呢?”
“风之叹息的话现在正被宋成杰压制,应该是处在无法动弹的状态下了吧。”看了一眼宋成杰,隼人隔着几座废墟看了看风之叹息大概的位置,“之前因为怕被战斗波及到,我带着你退到了这里,但是如果没猜错的话宋成杰注视着的地方肯定就是风之叹息的所在了。你要去找她吗?”
“不,知道姐姐她没有什么危险就好了,我现在还是去协助魂之哀伤吧。”烟耀摇了摇头,说罢背后一对血色翼展悄然凝聚,周身血气刚刚凝聚却突然散去,身子也猛然一颤险些就要晕倒,不由自主的踉跄了几步,身后刚刚凝聚的翼展也重新归于虚无。
见状,隼人马上伸手出去拉住了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她脖子上展现着细微烟魔法的牙印,稍稍有些担忧的问道“没事吧,你绝大部分的力量都传给了宋成杰,你现在还是不要过多的使用烟魔法的好。”
扶着头点了点头,烟耀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只是想飞的更快一点而已,没想到仅仅是加速的烟魔法我现在也没办法使用……主上他到底一次性的夺走了多少烟魔力。前辈,血族的烟魔力有很强的侵蚀力,我不知道主上他知不知道,但是如果有一天主上因为这样直接使用烟魔力的方式而被血气侵蚀,到时候我能恳求你不要把主上当做是异族吗。主上他为了这里真的是费尽了心血。”
“侵蚀力吗……其实说起来自从他变成现在的样子性格上就已经有一些变化了。”看着远处血气缭绕的宋成杰,以隼人的眼里自然也能看得到他那双已然变得血红的血族魔瞳,“不过至于你所说的事情,我虽然没办法向你保证其他人的想法,但至少我是不会放弃我这个不听话的弟子的。”
“如此多谢了。”听罢,稍稍放心了些的烟耀长长的呼了口气稳定住自己的气息,旋即便一跃而起朝着魂之哀伤飞了过去。
宋成杰平日里使用血族力量的时候,烟耀都会作为一个中继点一样将原本的烟魔力先进行一定程度的转化,再给他使用,虽然有些麻烦但却不会像这次一样直接侵蚀到了性格的层次,而且整体来说因为有了烟耀的调整,使用起来也会更加顺畅。
而这一次之所以宋成杰选择了直接使用烟魔力,并非是因为突发奇想,而是觉得如果继续让烟耀来执行这样的工作,对付的目标却是风之叹息的话,难免会让她的心里有些难受。虽然可能只是自己的猜测,但即便只有一丝的可能,宋成杰都不想让烟耀背负什么,因而才选择了直接使用烟魔力。
烟耀看了一眼被宋成杰的烟魔法压制的无法脱身而昏厥的风之叹息,旋即便不再继续在那边的事情上花什么精力。看着已经接近了的魂之哀伤,烟耀开口道“魂之哀伤吗,我听隼人说了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所以我准备来帮你一下。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听到身后传来的熟悉的声音,魂之哀伤差点就以为是风之叹息恢复了过来。不过那一丝精纯的烟魔力和浓郁的血族气息让他立刻明白,身后朝着自己而来的并非是风之叹息,而是曾经战场上的宿敌尖利之盾的器灵。
“暂时没有什么太麻烦的事情要你帮忙,唯一需要的就是希望你能帮我一起解析那个血族烟魔法的术式。”头也不回的说着,魂之哀伤的袖中突然有什么东西窜到了烟耀身前,原来是一条锁链,“要进行术式的融合就需要彻底解析术式,但是不同于人类的术式,那边那个我解析起来进度太慢了。”
警惕的看着身前的锁链,烟耀看了看正在被解析的那两道术式“血族亘古传承的术式即便是我也没办法解析,我只是能够使用和理解而已。不过我倒是可以确保你的解析方向不会出现偏差。好了,我该怎么办?”
“抓住那条锁链,你就能与我共享现在的思维状态了。”
听罢,烟耀多少有些犹豫。魂之哀伤的能力她当初也是头疼得很,如今他的锁链就摆在眼前,即便是现在这样的场合下,她依旧无法确保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就这么做“抱歉,我不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