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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之前的操·蛋倒霉遭遇,年轻气盛的信王黑着脸磨了磨牙。
“那个迷药,裴玄真的没查出来是谁往里面添加的?”
八字胡疑惑:“不是说,全都是庶人崔珉的余党所为吗?那间竹舍里的东西,都是他们的人混进上云寺安排的。”
信王冷笑一声:“那些人连女人都安排好了,就等着我入瓮呢,怎么会在香炉里多此一举地添加迷药?这样的行为,不显得前后矛盾吗?”
这话分析得有道理,但是八字胡子把整件事翻来覆去想了几遍,也没有什么头绪。
“进过那个房间的,还有嘉平侯的嫡长女,可是,那就是一位千金闺秀,根本不可能往香炉里添加迷药啊。
即便,她和武威伯在边境生活了几年,但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这个事实。在猝不及防被陷害的情况下,对了,还被泼了一身的水,她根本不可能那样做的。”
信王心底的那一点疑惑因为八字胡的话而消散了,冷静下来,他反而觉得之前的疑惑荒诞好笑。
——最近被打乱的安排和计划太多了,我这是要自乱阵脚吗?连个闺阁弱女子都怀疑。
“前几日,皇兄告诉我说,上云寺的事,和嘉平侯还是有些关系的,只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而已,为了不打草惊蛇,这事儿就被皇兄暂时压下来了。”
八字胡眼睛一亮:“王爷的意思是,那迷药是嘉平侯让人弄的?”
信王没有回答,他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茶,眼中的光芒明灭晦涩。
半晌,他轻轻嘟囔了一句:“毕竟是亲闺女,说不定事到临头心软了呢?啧,竟然拿本王的身体健康开玩笑!嘉平侯是活得太舒坦了吗?”
第19章
都察院御史裴玄去巡查地方各行省了,皇都洛京依旧歌舞升平,偶尔泛起的波澜都隐藏在岁月安稳之下,广和元年已经步入银装素裹的冬季,瑞雪兆丰年,国泰且民安,朝野上下一片祥和。
在洛京城内诸多的世家高门中,嘉平侯府中的二、三事依旧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庶出的次女越过嫡长女率先出嫁,结亲的人家是现任侯夫人的娘家,这事儿乱了长幼次序,但因为那场落水的意外,也算是事出有因,所以各家道贺的时候,也不会多嘴说道些什么。
但是,忙完出嫁女的喜事后,嘉平侯府再起风波,多年前被送走的庶长子被嘉平侯接回了府内,并飞快地订了一门婚事,眼看着,嘉平侯府就要在年前筹办第二场喜事了。
这位庶长子的出现,让一些人家兴起了看热闹的心情,好些人都记得当初的那场闹剧呢。他们等着看苏语嫣的反应和态度。
但是嘉平侯也不蠢,他知道苏语嫣的心结,所以在接长子回府之前,先和苏语嫣谈了一次话。
谈话的结果就是,苏语嫣不干涉嘉平侯的选择和安排,但是嘉平侯要放苏语嫣出府别居,并且不得干涉她的婚事。
一开始,嘉平侯自然不乐意,他已经把苏语嫣的婚事看做是嘉平侯府翻身起复的依仗之一,怎么会轻易撒手。
但是,嘉平侯想要的东西太多,人的欲望一旦扩大,漏洞和软肋就会变得明显,就容易让人拿捏住短处。
比如接回庶长子这件事。
嘉平侯在最初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这个打算的,他明知道新皇对武威伯的情谊和感激,怎么会愿意把一个庶子接回来,生生碍着贵人们的眼。
但是,他需要这个庶长子的亲舅舅帮他做事,帮他扫除当初和先帝大皇子暗中勾结的痕迹,一不小心就被拿捏住了把柄。
所以,他不得不把自己的长子接回侯府,还得给他订一门说得过去的婚事。
同样,苏语嫣也知道嘉平侯的软肋在哪里,她在和这位亲生父亲谈条件的时候,并不吝啬于使用威胁手段,软硬兼施,最后,嘉平侯不得不答应苏语嫣的条件。
当然,这两人都清楚,一切的妥协都是暂时的。
等到嘉平侯处理完了自己的疏漏之处,他就会重新找机会把这个不服管教的嫡长女压制住,嘉平侯相信,亲生父亲的身份,是他天然有利的武器。
于是,在广和元年接近尾声的时候,苏语嫣带着丫鬟和侍卫搬离了嘉平侯府,在皇都内城一座精致的宅院里安顿了下来。
当然,嘉平侯府对于此事的对外说辞是,深冬寒冷,苏语嫣身体抱恙,需要在安静清幽的地方好好修养一阵子。
而侯府内人多事杂,实在不利于苏语嫣静心养病,所以,这位侯府的嫡长女不得不暂时搬出侯府,在外面的宅子里小住一段时日。
好在,这宅子坐落在洛京城的内城,地段儿方位上,比嘉平侯府更靠近皇城,是非常清贵安全的地方,宅内园林景观设计精巧,建筑风格清雅怡人,确实是个修养身心的好住所。
苏语嫣搬进这里居住,终究还是给嘉平侯府父不慈子不孝的乱象披上了一层薄脆的遮羞布。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苏语嫣搬出侯府“养病”之前,侯夫人冯氏却真的大病了一场。
不知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己深爱的丈夫算计了娘家侄子的婚事,还是因为突然出现的“真爱”所生的庶长子,总之,苏语嫣听白姑姑说,冯氏看上去老了不少。
不过,这些人和事,包括那位庶长子的婚事,都和她的关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