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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那位红颜薄命的菡萏仙子虽然是镜湖千岛阁的弟子,但是,她同青冥剑宗、合欢宗的关系实在不浅,这故人的后辈获胜了,颜舒道友,元之道友,你俩不慷慨一些?”
听到无首魔君提起菡萏仙子这四个字,镜湖千岛阁、青冥剑宗和合欢宗的修士同时收敛了笑意。
其中以颜舒道君的面色最为不佳,他向来都是一副翩翩贵公子的做派,嘴角噙笑,剑眉星目,气度雍容,但此刻却因为一个故人的名字,显得有些阴郁冷峻。
“无首,你既然这么喜欢闲操心,不如咱们就借用一下青冥剑宗的生死擂台,斗一斗法?”
无首魔君好战,但他此刻却更享受揭人伤疤的快意,他故作憨笑地摇头:
“哎呀,颜舒道友不要恼羞成怒嘛,我就是听闻了一些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好心提个醒而已,佳人早逝,怎么也得留下三分缱绻情分?
啧,谁想到你却冷心冷肝不领情,得嘞,我无首下次肯定不这样多管闲事了,白白做个好心人。”
裴玄也是被无首魔君点名的人之一,他倒是没有颜舒那样明显排斥的反应,眉目依旧沉稳平和,语调淡淡地说道:
“菡萏道友是我师叔和镜湖千岛阁掌门的爱女,同我云崖峰并无特殊亲密关系,且因为一些原因,云崖峰一系已经不再同菡萏道友往来。
无首魔君,你若是喜欢听无聊之人的闲言碎语,也请听些真实可信的,不要拿道听途说的东西胡言乱语,否则,我真要怀疑魔道诸人的心智和品味了。”
不等无首魔君反驳,银霜魔君不屑冷笑:“我们魔道的品味一向好,最起码,我们从来没有菡萏那样假惺惺的‘仙子’,都是女人,谁不知道谁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呵!”
裴玄不理会突然情绪激动的银霜魔君,他上前两步,站到了苏语嫣的身后,悄悄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护在自己的身侧。
而后,他才目光锐利地盯着无首魔君,再次一字一句地澄清:
“菡萏道友生前一直是镜湖千岛阁弟子,同我剑宗并无真正的师门传承关系。
在她同颜舒道友公布关系后,我已经勒令云崖峰上下,不再同菡萏道友礼尚往来。
不道贺,不承认,并同师叔表示过,我鄙弃菡萏为人,之后再无法把她看做长辈的后人来爱护,师叔和整个宗门都了解我的谴责态度。”
无首的调侃和裴玄的澄清让镜湖千岛阁的化神修士们颇觉尴尬,她们不能和实话实说的正道化神第一人计较,便把不善的目光投向魔道几人。
银霜魔君年轻的时候被正道的女修坑过好多次,尤其反感镜湖千岛阁这个女修众多的门派,所以,有机会奚落对方,她就不会忍着自己的脾气。
“怎么,嫌我们无首魔君瞎说话?误会菡萏和元之君上的关系?
呵,那是因为某些自诩正道翘楚的清白仙子们,向来喜欢把龌龊狠毒的一面藏起来。
杀人喜欢借刀,阴人不动声色,咱们魔道诸人直来直去惯了,可弄不清楚那些道貌岸然的双面做派,天知道你们传出来的八卦哪条真哪条假呀。”
银霜魔君句句讥讽,毫不掩饰她对某些正道女修的鄙夷,正道的几名化神女修因此变了脸色,刚要开口反驳银霜魔君,这女人就先发制人地反问道:
“若是觉得我骂得不对,那就以你们之前推崇的菡萏仙子为例,和我说说,曾经的最纯洁最无辜最清雅的荷花小仙女儿,是怎么清清白白做人的?
她是怎么痴缠剑修第一人的?被拒绝之后,又是怎么为了弥补自尊心,就勾引有未婚妻的颜舒的?哈,搅和了人家的双修大典后,菡萏又是怎么一副身不由己的凄楚模样?
呵,你们当初可没少说嫣然道友的风凉话,说什么合欢宗的女修向来风流魅惑,怎么能和清清白白的正道仙子比。说什么颜舒变心,说不定是合欢宗的女修太不检点,到处勾三搭四,所以才错失了姻缘。”
说到这里,银霜魔君红唇一勾,露出一个极其轻蔑的笑容,还不忘顺便朝着几名男性化神修士抛了个眉眼。
她拢了拢发髻,看也不看镜湖千岛阁修士铁青的脸色,继续凉薄地嘲讽:
“若不是后来,菡萏那女人在正魔大战的时候为了保命,把一群正道修士卖给了我们魔道,又中了海蜃妖兽的幻境攻击,当众说出了一肚子的龌龊狠毒心思,你们是不是还要继续替她说话?
颜舒道友,你是不是还觉得你的菡萏小宝贝无辜极了,一切都是情不自禁,都是造化弄人?
甚至,你是不是觉得,在双修大典上逼着你签订忠诚契约的嫣然妹妹,太过强势,若不是她莫名其妙的坚持,你的红颜知己菡萏仙子就不会暴露出来了,对吗?”
被指名道姓的颜舒闭了闭眼睛,深深吸气,仿佛这样就能忘了之前愚蠢的自己。
他十分不愿意承认银霜魔君的指责,但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当初,他确实是那样想的。
直到……正魔大战的时候,菡萏把他推向了身死道消的边缘,而救了他性命的,却是被他辜负被他埋怨的嫣然师妹。
他追悔莫及,亲自了结了菡萏的性命,可他同嫣然师妹的关系却再也无法挽回了,因为那时候,红玉魔君已经陪在了嫣然师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