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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岩转向顾允檀,“王爷您心软,不忍心重责,可下官却是一贯按着律法办事的,这整治贪墨呢,总要杀那么几只鸡,震慑一番下面的猴子的,您心肠仁善,下官可向来都是无情冷血的,这么些个贪官,不杀还留着他们为祸一方吗?”
    顾允檀笑道:“归大人这处罚未免太过严苛了些。”
    归延道:“下官依律办事,何来严苛?王爷若是心软不忍动手,下官倒是可以代劳。”
    姚清全今日算是领教了什么叫真正的笑里藏刀,如果说自己在顾允檀这里还有商量的余地的话,那归延简直就是直接了当的告诉他,要钱还是要命,你自己看着办。
    偏偏这只朝廷鹰犬还是自己吃罪不起的!
    归延可不只是说着玩玩,九司蜀横行无忌祸乱朝堂那可都是出了名的,这些个朝廷鹰犬手腕强硬冷血无情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更何况眼前这位归大人是真有资格一句话就让自己掉脑袋的人,他就算再惜财,可那跟自己的项上人头比起来到底算不得什么,因此姚清全也很上道,忙道:“下官也正想说呢,灾区百姓实在不易,下官也还有些私产,愿意悉数捐出,也算给益州的百姓尽上一份心力,王爷和归大人不若看在下官知错能改的份上,从轻处罚?”
    顾允檀望向归延,“归大人,人家姚大人都知错了,你又何必揪住人家的错处斤斤计较呢?律法虽严,可咱们也得通人情不是,本王觉得人家姚大人的法子就不错,你又为何偏要跟人的项上人头过不去呢?本王做主了,就按姚大人的法子办。”
    归延依旧冷着一副面孔,姚清全看他不再多言又得了顾允檀的准信,觉得这事还有缓和的余地,忙跟底下的人吩咐了几句什么,不多时便有人抬着两箱银钱走了上来,顾允檀嘴角微勾,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也不说话,归延倒是开了口,“姚大人拿这么点银钱糊弄谁呢?”
    姚清全又命人抬上来四箱,顾允檀笑着示意他去找归延,姚清全看归延依旧是一张臭脸,狠了狠心,又抬上来四箱······
    抬到十六箱的时候,顾允檀这才笑着开了口,“姚大人果然深明大义,本王先替益州百姓谢过姚大人了。”说完又转向归延,“归大人也别摆着一张冷脸了,人家姚大人做这个一方父母官容易吗?差不多得了啊。”
    “王爷都开了金口,下官还能说什么呢,”归延似是无奈,转而望着姚清全冷冷道:“若非今日王爷说情,姚大人的脑袋怕是已经不在了!”
    “是是是,下官谢过王爷,也谢过归大人网开一面,”姚清全积攒多年的家底就这么被人坑了个干净,明明心疼的直滴血,脸上却仍然是一副僵硬的笑意,“下官日后定然恪尽职守,造福一方。”
    第44章 威胁
    归延沿途走过,将所经州府官员整治了个遍,这些官员贪了这么多年,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这么清空家底,也是既气愤又无奈,这位年纪尚轻的归大人手腕有多强硬,他们算是领教了,这么沿途整治下来,倒是收获颇丰,这笔被人硬撬出来的赃款,一部分划归国库,一部分用于益州的百姓,也算是为灾民谋得了实在的利益。
    收拾完了这些个官员,顾允檀才冲着归延道:“辛苦归大人唱这个白脸了。”
    “属下奉命办事,职责所在罢了,”归岩仍旧面无表情,仿佛对谁都是这么个冷脸,“下官来之前陛下特意嘱咐过了,惩治官员的事无论如何不能跟殿下扯上关系,殿下这次实在不该出头的。”
    顾允檀也不回答他,只笑道:“归大人难道就不觉得委屈?”
    “被人口诛笔伐的朝廷鹰犬,谈何委屈,”归延道:“下官本就恶名昭昭,身上多一笔帐少一笔帐其实都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顾允檀心中忽而生出一股怜悯的味道来,这些人职责所在,其实未必就像传说中的那般天理不容,一个工具而已,把谁摆上这个位置都是一样的结果。
    顾允檀在灾区一面注重灾后重建,另一面则立足稳定民心,短短半月,便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成效。京城那边,钟洵被罢职抄家,罪行昭告天下,处斩之期也被提上了日程。
    钟洵在狱中托人无数次向温琼暄求救,可都无所回应,钟宁亦是多次向温琼暄说情,可温琼暄也只是冷漠的留了一句,“本王若真有那么大的神通,又何至被他连累至此。”
    钟意这日倒是颇有闲暇的去狱中看了钟洵一眼,钟洵本来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可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拼命的往她跟前爬,抓着牢门道:“意儿,你是来救爹的是不是,眼下到了这个地步,爹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了啊,你救爹出去,爹以后都念着你的好。”
    钟意笑道:“钟大人怕是糊涂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领救你出去。”
    “有,你有的,”钟洵慌乱道:“你去求燕王殿下,你去找他说情,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钟大人说的轻松,可是允檀他为什么要救你呢?”
    钟洵就算脸皮再厚,也没脸把“因为我是他的岳丈”这句话说出口,钟意自然也不是来听他说这些话的,她冷声提醒道:“钟大人莫不是忘了,你和温琼暄从前是怎么设计他的,眼下你有什么脸面求他来救你。”
    “可是本官不能死的,”钟洵争辩道:“不过是几条贱民的命罢了,凭什么要本官为他们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