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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人美心善[快穿]_第195章

      推开门,水晶灯将墙面映照成淡金色。沿着旋转扶梯上楼时,新来的“影子”已经由其他人接走,只剩他们几人走在一起。
    “您也看到了。”管家跟在身后,脚步轻缓:“只要有人饱含着怨恨离世,就会有新的同伴诞生。”
    骆泗唔了一声。见他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管家咬了咬牙:“王,高高在上的您也许不知道。没有恶意作为食物,我们会死得很痛苦。”
    若是平时,他断然不会在青年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但也许是这两天青年的好脾气给了他什么错觉,管家才敢斗胆说出来。
    骆泗脚步一顿,转过头。管家依旧站在那儿,逆着光,脸色晦暗不清。
    “所以你们要做什么?”骆泗轻声道。他至今也无法将这群影子与自己联系到一起,尤其是在知道这群怪物会竭尽全力诱导人犯罪之后:“具体的打算是什么?”
    “战争。”周高远突然开口。他与管家站在一起,第一次没了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我们可以让整个世界陷入战争。”他说:“只要控制好度。无穷无尽的拼杀,永不停止的炮火,王您说过……”
    他抬起头,眼睛闪闪发亮:“无论是信仰的碰撞还是家庭的破碎,都是憎恶最好的养料。到时候的世界,会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恶意!”
    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骆泗双眸一沉。
    “所以呢?”再开口时,他的语气很冷:“把一整个种群推向深渊,仅仅只为了满足你们的口舌之欲?”
    “我们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利吗?”
    周高远突然道。
    骆泗动作一顿,眸中的黑暗散去些许。周高远好像很固执,眸中燃起熊熊烈焰。
    “不是口舌之欲,那是我们的食物!如果不是人类抛弃了他们的同胞,不断有影子从怨恨中醒来,我们也不会为了食物做到这种地步!”
    骆泗沉默。周高远越说越来劲:“既然是他们自己——是他们自己让我们族群壮大起来的,为什么所有错都要归在我们头上?”
    他双眸直视骆泗:“至少我们是一视同仁的,所有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
    骆泗叹一口气。有他这名“王”在,这群影子还觉得自己的族群是公平的?
    他只能缓缓开口:“那是一名手脚俱全的流浪汉……人类没空管这么多。没谁抛弃他,仅仅是他抛弃了他自己。”
    “您是这么认为的吗?”对面青年却和他杠起来了。管家拉了周高远一把,周高远完全不听,继续喋喋不休。
    “他的死是因为缺水——”青年说:“看看,连影子都干成啥样了!”
    骆泗有些不合时宜的想笑,随即升上一抹歉意。周高远看着他,这人的身影高高在上,垂下眼睛时,像在看一场与其无关的默剧。
    连一点凡尘气息都没有。
    于是他更生气了:“他只需要一瓶水就能活下来——但没谁注意到,也没谁愿意递给他。”
    骆泗安静了一瞬。好像受到鼓舞,周高远越说越快。
    “人类不管同类,害得这么多人郁郁不得志,失去理智,枉死,横死——既然死亡诞生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当成是他们转换了一个形态,用另一幅身体好好的活下去?”
    骆泗抿唇。站在人类的立场,知道这群家伙想对人类下手,他自然会全力阻止。
    然而现在看来,这群影子还真有自己的原因。他以为原身是个独断专行的人,现在却有了一点改观。
    他也是为了自己的族群。
    然而知道原因并不代表着理解,怎么阻止这群人依旧是最大的问题。直到第二天在办公室准备签合同时,骆泗依旧在头疼这个问题。
    “吱呀”一声,门响了。他抬头望去,秘书正好拉开木门。
    “总裁。”见他抬起头,秘书长朝他微微颔首:“宿先生来了。”
    没等她把话说完,身后男人已是大手一伸,径直走到屋内。他毫不犹豫掩上房门,再回首时,又是那副调笑的样子。
    “听说你给了那个与你一起被俘的男人一笔钱?”
    他大步流星走过来,骆泗将桌上的报表收拾好,放在抽屉里:“对。”
    “为什么?”宿炎飞嗤笑道,叉着腿坐在骆泗对面。他看起来不知礼貌为何物,大大咧咧的:“又不是你的错。你俩只是一起被影子抓了而已,怎么这么多管闲事?”
    骆泗抬起眼:“他被影子抓了,会收到什么补偿吗?”
    “有。”宿炎飞摊手:“每个月三百,这是经费的极限。”
    骆泗点了点头。三百块,不多,但确实能活下去了。
    “会不会觉得少?”宿炎飞却是瞬间凑近。二人气息纠缠在一起,宿炎飞眯着眼看他,手缓缓靠近。
    骆泗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已是抚上了他的耳畔,从上面揭下一缕发丝。动作是如此的熟悉,就像已经拂过千百遍了一般。
    骆泗垂下眼睛,没有丝毫避开的意思。仔细算来,这人和他纠缠了四世。
    曾被他的偏执决绝吓跑过,也心动于那一抹不谙世事的温柔。
    都是他。
    “这个世界如此富有……”宿炎飞用气音说话。他越看面前人越觉得开心,不由凑近,唇缓缓贴在那只嫩白的耳边:“却有那么一群人享受不到。明明什么错事也没做,却偏偏在底层受罪。”
    骆泗摇了摇头,任由干涩的唇拂过耳稍:“不确定因素太多,环境已经很好了。”
    宿炎飞却眯起眼,脸上不太开心:“这样一点儿也不公平。”
    骆泗不知道他心中的公平是什么样的。作为一个倾听者,那些没有机会接触的灰暗就在他眼前纠缠,借由一副陌生的躯体,一个陌生的身份,以温柔而不容置喙的方式一点点展现出来。
    都说刀不落在自己身上就感觉不到疼。他们的思维模式完全不一样,也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将改变的。
    但至少,多听一些,就可以多理解这个人一点。
    面前人的目光如水,洒满温柔。宿炎飞眯起眼,那些说服对方的想法缓缓散去,眸中浮现出危险的暗光。
    “你怎么这么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