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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嫂,是我连累你了。”见陶善喜被人拉远,商时风才向陶善行赔礼。
    “与你无关,你别揽罪上身。”陶善行脸上早已无笑,今日诸事不顺,她心情极恶劣,也就不想装出笑脸迎人,只随意说了两句就告辞离开,只留商时风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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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溪白确实早早回来,但情绪并不高,亦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呆在书房里不出,等到陶善行托人寻来,才踏出书房与她去给赵氏拜寿,陪着坐了大半日,用过晚饭后方意兴阑珊地回凌辉阁。
    夫妻二人这厢前脚刚进屋,那边夏冰后脚就跟来,身后带的小丫鬟手里还端着两碗补汤。
    “太太命厨房炖的补汤,这碗给哥儿,这碗给娘子,你们可别弄混了。”夏冰指挥丫鬟将补汤放到桌上后笑道。
    穆溪白随手掀开一个碗盖,闻得腥气扑鼻,不由蹙眉:“什么鬼东西,好端端地给我们喝这个做甚?”
    “陈太太给的方子,是好东西,爷只管喝吧。太太说了,日后每晚都会送补汤过来,让奴婢一定要盯着你们喝下去。”夏冰低头道。
    榴姐正跟在陶善行身边,看了眼便附到她耳边,悄声一语,陶善行面色转红,穆溪白见状也悟出门道来,眉头蹙得更紧,不由分说就把夏冰往门外一推,冷道:“汤药放这,冷了我们自会喝,你回去告诉我娘说我们已经喝下就是。”说罢竟将门“砰”地关上,不给夏冰再说话的机会,他才转头面对陶善行。
    陶善行已经坐到桌畔,看也不看那补汤半眼。
    那两碗汤,一碗是补肾壮、阳的,一碗是滋阴养身的,赵氏的意思,便融在这两碗汤中,不言而喻。
    “榴姐,把这两碗都倒掉吧。”穆溪白道。
    榴姐不作多问,只将两碗汤都端走。见她离开,穆溪白才又向陶善行道:“陶善行,我要出趟远门。”
    陶善行抬眼问他:“要去哪里?”
    “京城,少则十日,多则一个月。”穆溪白盯着她道。
    “去做什么?”她很少过问他外面的事,这回不知为何,想要问个究竟。
    “去……见个故友。”穆溪白蹲到她膝前,忽握住她的手,“陶善行,等我回来。”
    他已生二心,移情新人,此去京城,只为送别故旧,不论愧悔,需当尽断。待他归来,要与陶善行做对真夫妻。
    九月,是秦雅死忌。
    我看到了完结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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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遇难
    穆溪白雷厉风行,是个说走就走的人,和陶善行说的当晚就收拾好行囊,翌日自去给父母请安说明缘由,少不了挨顿刮,可到底还是往京城去了。
    他这一走,凌辉阁少了个人,陶善行便觉懒懒得提不起劲来,脑袋泛空,也谈不上悲喜,就是觉得日子不对劲。两人同一屋檐下住了这么长时间,说没半分感情那是自欺欺人。相处越久她便越为穆溪白吸引,可每一分心动背后,总有更加顽固的克制和理智在提醒自己,不该泥足深陷。
    昨日陶善喜的话是个提醒,昨夜穆溪白的态度是个警告,他们之间永远躲着个谁都碰不着的影子,不论他们的关系再融洽,那个影子总会如尖刺般时不时扎进心房。岳湘说得没错,若想得到穆溪白的心,就必须打赢他心里那个人,但……她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又谈何输赢?
    他走了也好,起码她能冷静下来,去想想这段糊涂的关系该何以为继,是一刀了断,还是放任继续?
    冷静两日,陶善行渐渐又习惯了空荡荡的凌辉阁,这才振作精神。这日趁着天晴,她找了几个丫鬟进来,与榴姐一起将屋里冬衣抱出翻晒备穿,顺带连穆溪白的衣裳也都翻出来晒了。
    凌辉阁难得热闹,小丫鬟叽叽喳喳的说笑声打破这里一贯的清静,倒叫陶善行心里添些温度,她站在院里听得正高兴,外头忽传观亭求见。
    陶善行已多日不曾见过观亭,似乎从赵氏生辰前几日起他就没在穆府出现,她原以为观亭被穆溪白派到外边行事,又随他赴京,直到今天她听闻观亭求见,不由诧异,忙叫人把观亭带到花厅。
    观亭进来先给她行礼问安,陶善行命人看茶,又见他穿得素净,面有憔色,人又瘦了一大圈,越发奇怪,便道:“好些时日没见着你,我只当你随你家二爷上京去了,怎么竟还留在佟水?”
    “回娘子,家兄前些日子病重,二爷让小人回家中照料,所以没在二爷跟前侍候。”观亭捧着茶小啜一口放下,回道。
    “原来如此,那令兄的病情如今可好转?”陶善行问道。
    “家兄……数日前已故。”观亭垂眸回她。
    陶善行这才恍悟,难怪他这般憔悴,原是回家料理兄弟后事,于是劝慰道:“生老病死,天意难测,你节哀顺便,切莫太过悲伤,伤了身子。”一边又唤榴姐来,打算取些银钱赏他。
    观亭忙阻止她:“娘子好心,观亭谢过,但二爷此前已经厚厚赏过了。”
    “他是他,我是我。不过是份心意罢了。”陶善行仍命榴姐取来银两给他,又问,“你哥哥几时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