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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执起手边的小盏,抿了一口山楂乌梅煎。
    浣春见她没了说话的兴致,便起身离开,将空间都留给她。
    也许是因为尚在病中,郗齐光整个人都脆弱了不少,不时地,就想起过往之事,每当回归现实,徒留满心的遗憾与怅惘。
    这深宫数十年,她该怎么熬下去啊?
    想到这儿,她悠悠地叹气。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魏九有些尖利却浑厚的嗓音在太和殿上响起,建昭帝的冕旒轻轻晃动。
    便有左都御史出列,“回皇上,臣有本启奏,望皇上容禀!”
    建昭帝眼底流光一闪而逝,挥手道:“讲!”
    “臣要弹劾西州之地刺史及封地之主忠勇王府,隐瞒大雪灾情不报,还用其豢养之私兵,把守各处,不许进出,且草菅人命,更未能及时开仓放粮放碳,致使数千人于雪夜中冻死、饿死!还请皇上惩治!将恶徒绳之以法!”
    说着呈上手中的奏折,跪了下来,“臣有此为证据!”
    左都御史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季、陈两家忍不住了,便出列道:“钱御史,此话可是当真?可莫要听风便是雨,空穴来风的话,也要当真!你可是一国御史,说出的话,人人都记得,若日后事实并非如此,你待如何?”
    钱御史睨了一眼两人,不屑道:“我知你二人已是将妹妹、姨妹女儿许配给忠勇王府世子为侧妃,但用得着如此相护?又不是什么正经的儿女亲家!再者,”他竖起三根手指,“本官敢对上苍起誓,我之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分掺假,日后查出并不属实,愿受惩治!”
    陈、季两家被一句不是正经亲家噎地脸红脖子粗,他们甚至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们,心中苦闷不已。
    更是胆战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觉得,我成了宫斗文中的白月光皇后,怎么样?就是有点长啊!
    那天想改名,都打上这一串了,结果不让我改,明明以前可以的,现在说什么已签约的文章要找责编,真是无奈!
    我爸前些天干活伤到了腰,一直去养生馆也不见好,今天我奶奶就去找人给看,结果又是被上身,还是我爸认的干亲,我妈说她真的第一次见到这样神奇的事情,一个硬币放镜子上,自个儿就立起来了,扒都扒不动,当时听到,吓得我抱紧了猫。
    我奶奶说我爸八字太轻,所以就爱招这些,但是我还是相信我的科学吧!太吓人了!
    把我吓到,无心码字。
    第70章
    建昭帝仔细翻阅着折子,俊朗的眉眼却是越发阴沉,虽说这些证据都是自己兽医钱御史的,可饶是如此,他每每看到,仍会动怒。
    将折子啪地一声扔到了地上,刚刚还争吵不休的朝堂一瞬安静,目光扫过四周,“诸卿可议论够了?”
    众人皆是缄默,垂首不语。
    这戏啊,怎么也要做足了才是。
    “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臣曾在城外碰到过一个满身伤的年轻人,据他所言,是城中私兵杀人,误以为他气息断绝,扔到了乱葬岗,他命不该绝,靠着身上的一点银钱,一路逃亡,逃至京城,但由于并无路引,被拦在城外,臣那一日休沐,陪着妻女前去太平观打醮,便遇到了这个人,为他诊治了一番,才知晓此事。”
    “但兹事体大,涉及一州百姓及当地官员和藩王声誉,臣特意派人去打探,结果与这年轻人所述,并无二致!”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议论纷纷。
    “这、这,身为父母官,怎能如此?还有忠勇王府,若是柳大人所言非虚,忠勇王府所豢养的私兵也远远超出一地藩王该有的规制!他这是想要做什么?难道要谋反不成?”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臣跳脚道:“乱臣贼子!乱臣贼子!上皇与皇上向来对藩地宽慈,没成想竟养出来这等白眼狼!”
    “就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谁能想到竟有人会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简直枉为人!”
    “钱御史,”建昭帝清朗的声音响彻大殿,众臣安生下来,“既然此事是由你发现的,那么……”
    “为了避嫌,你最好是不要参与其中,可服气?”
    钱御史微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作揖道:“微臣服气,俗话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若是微臣前去调查,便是十分真的事情,也叫人有了攻讦的理由,便成了半真半假,少不得说微臣为了功绩,肆意陷害忠良。”
    “那依钱御史之见,选谁合适呢?”
    钱御史心头一梗,环视一圈,便只想到了素日与自己不睦的右都御史孙百川。
    心想自己少不得也要学祁黄羊大公无私一把了。
    只是少不得便宜了孙百川这个老贼!
    “臣建议,由孙百川孙大人前往调查,收集证据。”钱御史手执笏板,微微垂首,都不愿抬头,生怕不甘愿的模样被死对头瞧了去。
    耳边不时有轻笑声传来,不用说,他也知道,都是笑话他们二人的,他更可以想到,那老鬼现在是何等得意!
    真是气煞他也!偏还不得不做!
    “那既如此,这件事就交给孙御史了,孙御史可去吏部取来委任状,即刻出京,不得贻误!”
    随即就传来了孙御史高亢的谢恩声音,“微臣多谢皇上信重,也多谢……钱御史举荐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