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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又是重重叩首,面上无悲无喜。
    定国公的声音在大殿上回响着,殿内空旷而安静,许多人见此,都是在心中长长叹息。
    定国公算得上是毁于妇人之手啊!
    若是他的母亲能有皇后这般的见识气度,哪有今日的凄凉?
    竟然胆大到给皇帝太子下天花,真是无可救药!
    就算今日刘氏一族旁支保了下来,日后刘氏子女的婚嫁也成问题,该败落还是要败落。
    “平妃刘氏,私联宫外,暗运天花之毒,怀叵测之心,谋害帝君、储君、皇后,为谋逆大罪,即刻起,虢夺封号,废其妃位,贬为庶人,幽居冷宫,无诏不得出!”
    “定国公老夫人向氏,心思刻毒,连同平妃谋害帝后储君,其罪之恶,罄竹难书,现夺其超品诰命封号,赐鸩酒一壶!”
    “定国公刘秉,治家不严,疏于内宅,致弥天大祸,按律,当诛其九族,念及其父南征北战,功勋赫赫,一生戎马,我朝历代以仁孝为先,又念及其实属不知情,因此酌情处置,夺去定国公爵位,连同其妻诰命,流放三千里,其家眷发回原籍,子孙五代,不得与试,不得入朝,家产充公国库,以儆效尤!”
    “至于定国公府二房,斩立决!所有牵扯进这件事的奴才,他们一家子,全部斩首示众!”
    定国公心情起起落落,终是面色灰败谢恩道:“臣多谢皇上宽宥,网开一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仁德,臣永不敢忘!”
    如今,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子孙五代不得与试,可他们家还有旁支在朝中,即使他们是族长一支,罚没家产,可属于族里的祭田却是不需充公的。
    族中祭田五百顷,大多是他们一支发迹后慢慢添置的,便是五代内不得科举,也可保障生活所需,以及未来孩子的教养。
    再就是家里妻子和儿媳妇的嫁妆,也是可以带走的,虽说清点后不知还会剩下多少,但至少也是一笔。
    且还有亲家,亲家无事,也是意外之喜。
    到了这步田地,饶是再孝顺,他也不由得深恨二房和纵着二房的母亲。
    明明他慢慢就能将家族发扬,儿子也取中举人,未来大好,可这一切,都毁了!毁了!
    待到散朝时,刘秉慢慢站起身,退出殿外,脚步蹒跚地出了皇宫。
    坐着马车到了府门口,就见户部尚书带着大理寺之人在那里清点家产,旁边是他的家人。
    他的妻子惊惶无措,见他到了,就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过来哭诉道:“老爷,老爷,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就是上了个早朝,怎么就谋逆,就抄家夺爵了呢?这可如何是好啊?”
    刘夫人鬓发散乱,再没了往日的庄重与精致,“五代内不得与试,遣返回祖籍,我们家该怎么办啊!”
    前一段时间,老太太一个月入宫两次,还不算先皇停灵的四十九日,也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她初时只以为是争宠一道,毕竟皇子还小,没想到,一时抽不开身没细究,就出了事!
    刘秉长子夫妻也是如丧考妣一般的面色,护着两个孩子,立于堂前,面色焦急,“爹,堂妹和祖母到底做下了什么?就到了抄家夺爵的地步?五代不得与试,我的孩子、您的孙子孙女该怎么办?”
    他们只接到了处置老夫人和大房二房的圣旨,处置平妃的圣旨,自然是要发到永宁宫。
    刘秉抹了一把脸,看了眼已是颓然绝望的母亲,苦笑道:“母亲,与你大妹妹,私运天花之毒到皇宫中,害的皇上太子及二皇子身染天花,又栽赃嫁祸柔修仪,帝后震怒,但念在除母亲极其心腹外,其余人皆不知情,你祖父又是为国鞠躬尽瘁,宽大处理。”
    屋内人不可置信的目光到了老太太身上。
    “母亲,您疯了吗?您一个臣下之家,真以为自己手眼通天?我们都不指望大姑娘了,怎么偏就您,执迷不悟?一心想着靠女儿靠皇子将家族发扬光大?有正经路子不走,偏要走旁门左道,最后铤而走险,祸害了整个家族,您满意了?”
    她崩溃到无法自已,拉过自己的儿子,还有孙儿,“您看看!您看看,他们本该锦衣玉食!本该鲜衣怒马,现在这样,您满意了?”
    第110章
    且不说乱成一团的前定国公府,永宁宫也是一片狼藉。
    “你们做什么?本宫是圣上亲封的平妃!是一宫之主!本宫的孩子,除了皇后殿下,凭什么交给一个小小的谦婕妤去养着?她也配?她配么?”
    见宫人已经将三皇子抱了起来,就要上前去抢夺。
    却被人推倒在地上,发髻散乱,金钗遍地。
    魏九这时出现了,拿出明黄色的云纹圣旨上前道:“圣旨到!”
    平妃连忙整理形容,行大礼道:“臣妾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妃刘氏,意图谋逆,勾结宫外,以致朕与太子,皇二子身染天花,罪不可恕,但念其诞下皇室血脉,太后不忍杀生,虢夺封号,废除妃位,幽居冷宫,无诏不得出!”
    “皇三子,交由谦婕妤抚养,择日更换玉碟。”
    刘氏抬头,有些恍惚,想要接过圣旨,却发现自己连手都抬不起了,瘫坐在地。
    手一松,圣旨被扔在地上,溅起灰尘。
    她声音嘶哑,如同铁片撕拉划过,刺耳的很,“皇上,要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