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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子听了就跟赢泽嘀咕,“这多半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赢泽道:“看破不说破。犹豫迟疑,情绪波动都太正常了,毕竟曾经的相恋和多年相伴又不是假的。她是当事人,真能立时翻脸不认人,咱们就该给她的品德打个问号了。”
饼子叹道:“做人好难哟。”
赢泽盘着饼子,对孙邵正笑意盈盈,“你一时接受不了也没关系,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好不好?”
确实如此。
孙邵正来得匆忙,只从管家那里得到了少量信息。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老婆这次发作,可见积累了多少不满和委屈。
即使挽回了老婆,也有得饥荒要打。孙邵正多少心里有数,也有心理准备,“家里人,还有我身边的人,是都该见一见聊一聊了。”
赢泽笑眯眯地点头,“嗯。”
孙邵正就不再徒劳地劝说,让她好好散心,不必理会那些破事儿,之后便主动告辞,更悄悄地给老婆续了半年的房钱。
送走亲自前来传信儿的酒店经理,赢泽对芒夏道:“他打算在半年内解决问题。”
芒夏笑了,“他也太乐观了。有段时间没跟他妈还有儿子好好打过交道,他一定会觉得很陌生很不适应。”说完她又坚定道,“这婚一定要离,我婚前和孙邵正签过协议,离婚估计拿不到股份,只能得现金补偿。”
赢泽道:“你尽管说。”她已然猜到芒夏要说什么,“我是个更擅长揍人的剑修没错,但不等于别的领域我就抓瞎呀。”
芒夏道:“娘家人我没半点对不起,儿子成了叉烧……得面对现实,我以后就是孤家寡人,所以自己开心就行了,管他洪水滔天?离婚得到的补偿我想捐掉,捐给母校一半,剩下的……成立一个基金会,建学校并资助女童读书吧。”
赢泽乐了,“这个很可以有。”又故意问,“真不给儿子留?”
“他能为他奶奶的空头许诺来刺激亲妈,我何必为他着想?”薛芒夏冷笑过后,伸手随意挥了挥,“黑气少了,我脑子可好了。”
好了,她发现了真相。
薛芒夏迎着赢泽的笑容道:“得想想离婚后靠什么生活,总不能让您当神医去吧。”
赢泽闻弦歌而知雅意,“你想拾起老本行?”
“也不是老本行,咱们不如……先做个坑钱手游练练手?”
赢泽乐了,“这个真可以有。”
赢泽和芒夏一起在网上书城下单了一堆工具书,在书送到之前她先看看网上的相关教材和资料,横竖闲着也是闲着。
吃过晚饭,回到房间里,她的手机开始响个不停。来电人是孙邵正的私人助理,孙母的远房亲戚,负责给薛芒夏每月打钱结账的那位。
赢泽直接静音,手机安静了一小会儿,一个陌生的号码又打了过来。赢泽都不理会,又过了一会儿对方便通过即时通疯狂发消息——这个世界即时通就是她老家的微信。
语音加文字好几十条,赢泽笑了,“这么短的时间能收集这么多东西,可见人家早有事败的心理准备。”
这个生活助理肯定要被炒,而且这一行她再也做不下去了,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助理的大忌——你领着老板的工资用着老板的账户,偏偏不按照老板的吩咐办事,而且涉及的金额不小,即使她是听从老夫人行事,也绝难善了。
助理好歹跟着孙邵正这么多年,怎么会真不知道轻重?
接了老板一个电话,她整个人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全身都让冷汗浸透了。
失魂落魄片刻,她就开始了自救,发给薛芒夏的语音消息和图片主要就是花式认错求饶,各种伏低做小,更果断把背后的孙母供了出来,附带了好些聊天记录的截图和语音文件。
白送的证据,赢泽加上之前这助理按照孙母吩咐跟芒夏讨价还价的聊天记录一起,都转给了孙邵正。
然后她回复了那个助理:已转发,祝你好运。
片刻后那个助理发了个痛哭流涕磕头求饶的表情包。
赢泽就道:“她现在想知道你要不要追究,如果你追究,她必定留案底。”顿了顿又公允道,“你丈夫不是善茬,以前是他睁一眼闭一眼,现在较真起来面对他妈一样不会心软,更别说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
芒夏也有一说一,“孙邵正对她妈好,就是给钱花,旁的没了。我公公现在退居二线,不遇大事不出面,这会儿正在国外度假。”
“度假都不带老婆,”赢泽啧啧称奇,“总感觉你公公和你丈夫在对待你婆婆的态度上真是父子,一脉相承的。”
芒夏道:“是啊。孙邵正度假都是带着一家三口,而且目的地都是我来选。”
孙母城市普通人家出身,父母都是工人,她自己连初中都没毕业。想想几十年前的情况,就不意外孙父当时为什么会选择跟她结婚。
芒夏说着又笑了,“说来也有意思,我婆婆是她家唯一的极品。她一兄一妹,妹妹早逝,哥哥的独子现在是大学教授,压根不指望她。她自负之下是深深的自卑,一直迫切想有人来捧着她,可我偏不。”
这才是普遍情况,即一家子也就那么一两个极品。薛家那边其实也只有年近九十的老太太特别让人不省心。
翻了会儿教材,薛父终于打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