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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配合的好,再道歉多一点诚意,也许这几位祖宗能放他一条生路。
姜道成理清思路,便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常,第一条,不出汗不发抖,可谁能在这四位面前坦然自若,他已经很努力克制了,但效果并不是十分好,他便扶着旁边的把手,轻咳一声,道:“我同太虚门宋道友此次上山,主要是为向狐仙子表达歉意而来,锦佑不懂事,惹恼了狐仙子,理应受罚,道渊不分原由袒护,也应该同仙子赔不是。”
“我这便让他二人去青竹宗跪上一月,给仙子造成的伤害亦会赔偿,往后他二人再胡作为非,我定不会轻饶。”
“还请仙子大人大量,宽恕一回。”
他说完这话,思虑一番,看向了初尧,恭敬的问:“音修大人,您看呢?”
初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人讨厌,但脑子不错,知道如何收场。
周围人这才有所明悟,原来是因为这个音修大人,从前就知道音修稀少,但没想到这么受人尊敬,一时间都投来惊讶羡慕的目光。
凤云莱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懵逼转为了纯粹的气恼愤怒,甚至认真盘算转音修的可能性。她哪里想的到,一个小小的音修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她曾听过,想要拉拢音修的人很多,也许这人背后有大人物,早知道,在红枫林就该动手的。
初尧摸了摸狐不归的脑袋,问:“不归,你说呢?”
狐不归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师兄却不知何时走到近前,他牵了她的小手,同初尧道:“你自己决定。”说完,不再理会其余人,只牵着狐不归,慢慢的走出了试炼场。
狐不归茫茫然被大师兄拽走了,她有些不放心,频频扭头看着,便听见隐隐约约传来对话。
“音修大人,道渊呢?”
“许是听了你的教诲,青竹宗跪着呢。”
“哦……活着就好……不不不,我是说跪着就好……”
试炼场外很安静,风和日丽。
大师兄一路牵着她,没有放手的意思,他的手掌有些凉,可牵起来很舒服,他行在她前面,她只能看见他挺直的脊背和一点点尖削的下巴。
狐不归动了动喉咙,笑着开口:“还好二师兄厉害,是音修,不然今天可惨了,没想到二师兄这么有本事,连那两人都吓到了。”
“我没想到你们居然真的上山了,当时真是吓死了,好在是虚惊一场。”
“对了,师兄,我这里还有些中品灵石,都给你,你拿回去购置些法宝符篆,权做护身吧。”
“嗯,我左思右想,青竹宗缺防护禁制,我打算过两天去拍卖行看看,有没有相关的法器出售。”
“对了,师兄,我结丹后,‘不问’剑可以脱体成型,我做成小型法宝,留在青竹宗吧。”
她说到这里,便觉得很有道理,手掌便往心口的方向去,没留意大师兄什么时候停了,她一头撞上去,硬邦邦的,撞的鼻尖都红了。
大师兄转过身,她茫茫然抬起头,他眼角微垂,眸光深深,忽然伸出手,将她揽进怀里,按着她的脑袋将她压在胸口上。
“崽崽,别自责,不怪你。”
狐不归一怔,愣了片刻,眼圈迅速红了。
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泛滥成灾。
怎么不怪她?
她没有后悔帮忙,也没有后悔招惹姜锦佑,她只恨自己藏的不够好,暴露了踪迹,害了师兄们,叫师兄们受这无妄之灾。
试炼场上,姜锦佑说姜道渊前去拜访,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她真是该千刀万剐。
师兄们都是那样肆意洒脱的人,却要因为她受这种折辱,不怪她怪谁?
是她没本事,是她蠢,是她没能力。
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师兄们。
她怎能不自责?
二师兄是音修,一场劫难化险为夷。
可这丝毫无法减轻她的痛苦。
如若不是呢?
岂不是要眼睁睁看着师兄们受辱?
因为她的愚蠢,因为她的无能。
叫她如何不自责?
师兄们是她竭尽全力想要保护的人,她不舍得他们受到一丝儿伤害。
可今日那种无力和绝望,叫她彻底失了章法。
她该怎么办?
狐不归本想将这些藏在心里,她不想让师兄们担忧,在经历风波之后还要安慰她,便佯装淡定,挤出笑容。
可还是被大师兄一眼看穿。
他说。
崽崽,别自责,不怪你,
眼泪一瞬间便汹涌而出。
无论你是笑着,还是哭着,无论你是看向他,还是在远方。
他总能一眼看穿。
什么都藏不住。
悲伤、难堪、绝望、无措,那些一直压在胸口的黑色情绪终于破闸而出。
她抓着他胸口的衣料,哭的泣不成声。
并且愈哭愈大声。
狐不归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悲伤那么多,根本停不下来,她哭自己没用,哭那些绝望和无能为力,等她终于停下来,黎白胸口的布料都湿了。
她用手背抹了抹眼睛,道:“对不起师兄,我现在好了。”
黎白道:“好了?”
狐不归点头。
黎白轻笑:“那你说说,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