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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窗前的槐树簌簌作响。
姜如坐在窗边纳凉,忽而看到段风从校医馆那个方向匆匆而来。她心里蓦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开口问道:“段风,你家少主怎么样了?”
段风摇头叹息道:“我家老大一日不如一日了。”他说着禁不住别过头摸了把眼泪,这才继续道:“我现在真是巴不得那偷玉佩的姑奶奶赶紧现身!她若是能见我们老大一面,我给她磕头装孙子都行!”
姜如不禁动容,心情复杂地道:“段少主真是非见这姑娘不可吗?”
段风重重叹了口气,眉宇紧锁着道:“非见不可!老大这是魔怔了,见不着那姑娘就茶不思、饭不想。方才校医说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老大解不开这个心结,怕是……连今年的中秋都捱不过!”段风说到这儿,眼眶又红了。
第194章 她在长安城混不下去了
姜如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不管怎么说段凌玉变成这个样子都跟她有关系,她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道:“放心,你们家少主吉人自有天相,很快便能破解心结的。”
段风带着些空腔道:“但愿吧,我就借你吉言了。”
姜如想了想,很是犹豫地问道:“你们少主今日在寝室吗?”
段风摇头,怅然道:“不在。少主生怕错过了那位姑娘,根本不敢出书院去玩,他平时上完课就去湖泊边上呆着。”
姜如听了这话,心情更复杂了。等段风走了,她坐在床边沉思了一会儿,最后牙一咬心一横,将今日刚买的女装拿出来换上,又把锥帽戴上严严实实地挡住脸。做完这些,她谨慎地推开门,见四下无人,回身赶紧把门关好,然后运起轻功直奔湖泊而去。
如今时近黄昏,夕阳横卧,湖泊金光粼粼,美不胜收。一个少年郎坐在湖边,一条腿竖着,一条腿屈膝攀着,双眼眺望着远方,似有几分落寞。
姜如心跳忽然快了起来,实在是紧张得很。她在那少年五步开外的地方站定,正琢磨着说点什么来开场,就听得段凌玉惊喜地道:“你来了?!!”
那语气中的欢喜激动之情实在是太浓了,姜如觉得有些承受不住。
她点了点头,半真半假地道:“你们段家在长安城中到处张贴告示找我,说是要还我玉佩,还要赠送我千金——如此美事儿当前,我自然得来看看咯。”
段凌玉站起身来,轻笑道:“这么说来,姑娘是为了玉佩和黄金来的?”
虽说两人隔着大约五步远的距离,但段凌玉身形魁梧高大,只要一站直身子就让姜如感觉压力山大。她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略显紧张地道:“你别过来,就站在那儿说话好了。”
“你怕我?”段凌玉笑得有些坏坏的。
当然怕啊!你这个死变态!姜如强装镇定道:“怕倒不至于,只是我想知道郎君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你我就只一面之缘,确切来说,你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日后就算再相见也是‘纵使相逢人不知’——郎君为何这般急切想要见我呢?”
段凌玉咧嘴笑道:“娘子此言差矣,今日你虽然蒙着面与我相见,但下次再相逢,我一定能认出你。至于为何急于想见?呵,娘子被我看了身子,难道一点不想找我负责吗?”
(古代隋唐时期称男人为郎君,称女人为娘子,这并不是夫妻间的专有称谓。)
卧!槽!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啊!书中段凌玉就是个超级冷血大变态,为了方便逃命且不受威胁,这货可是直接提刀把自己平时宠爱的姬妾全都砍了啊!!!
姜如遍体生寒,三伏天都不能让她感到温暖。
她吓得又往后退了小半步,强自镇定道:“小女子不过一介飞贼,郎君大可不必对我挂怀。今日我来,倒也不求那玉佩与千金,只求郎君莫要再满城找我了——你也明白,我是个飞贼,你们段家再这般闹下去,我可就在长安城混不下去了。”
第195章 坏事儿了啊
“混不下去了,那我养你啊。”段凌玉笑着接口道。
可拉倒吧,你这个死变态!!姜如没好气地道:“郎君,你我本就是萍水相逢,何不放过彼此各自安好呢?”
“娘子性格还真是洒脱,你那晚都被我看了个精光,竟然还想着我俩各自安好?”段凌玉摩挲着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颇有几分危险地笑道,“说来我俩也真是绝配,我自幼在西北长大,最爱骑马放牧,性格也是洒脱不羁,娘子倒不如跟我回西北转转?”
姜如一点都不想和这变态大佬继续纠缠下去,很不自在地道:“今日,我专程前来只是为了告诉郎君一句——缘分不到就莫强求。小女子言尽于此,日后不会再来找郎君,告辞!”
“想走?”段凌玉危险地勾了下唇,翻身一跃就拦住了姜如去路。
姜如心头大惊,紧张地问道:“郎君这是要做什么?”这死变态不会想要抓了她吧?!!
“我等了娘子这么多日,可娘子却来与我诀别,我这心里……实在是难过。”段凌玉一脸深情,但语气却是阴测测的。
姜如打了个寒噤,好言劝道:“郎君千万放宽心,我一个女飞贼怎值得你如此挂念呢?”她一面说,一面脚下蓄力,然后逮住时机运起轻功就开跑。
“站住!!”段凌玉飞身便追来,从袖子里抓出一把白沫就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