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警告
皇后受了惊吓了,来到外间长长的吸了口气,抚着心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此刻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神色才渐渐地如常,可是宛秋的目光闪闪,每每有人向她们扫来时,不由自主地低头看着脚尖,神情局促不安。
在清池宫里终归不安全,皇上将皇后接回凤宁宫。
萧泠泠坐在软轿里,瞅见皇上骑在马上丰姿,心潮起伏,她原准备好无数的说辞,可皇上只粗略地问起来,似乎对她极度相信。
旁边的宛秋深深地呼了口气,低声道:“娘娘……我……”眼睛柔柔地扫了一眼,好似令她不必担忧。
宛秋才定下心来,垂手坐在一侧不敢在吭声。
长长的甬道一眼看不到头,索性放下帘子,只是在半路上她们被太后的人拦住,“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在清池宫中受惊,太后准备好了安神汤,请皇后移步说话。”
俞裕微微地回首,瞧见了端坐在轿子里的萧泠泠,朗声道:“不必了,替朕谢过太后娘娘。”
再次令队伍向前。
嬷嬷身下似钉上钉子,陪着笑说道:“整个晚上太后心绪不宁,清池宫原先是绛妃娘娘的寝宫,想来皇后娘娘有了发现,请娘娘移步,令太后宽心。”
她依旧坚持,萧泠泠将帘子掀开,款步地走向前,微微地曲膝,“皇上,太后娘娘既然挂念过绛妃,臣妾愿意走上一趟,以安太后的心!”
“那好吧,摆驾元安宫。”
一行人等来到外间,太监竟把皇上拦截在外,陪着笑说道:“皇上请恕罪,太后娘娘只命皇后娘娘一人入内。”
“好吧。”皇上背负着手,神态闲适地在外面来回轻轻地踱步。在萧泠泠临行之前投以温和的一瞥,微微扬起的唇角似乎令她不必担忧。
萧泠泠定了定心神,随后跨步而入,里面的檀香袅袅,令人心安。
太后睁着一双厉眼,眼中的锋芒陡然然地一缩,换上平时的慈和,望着萧泠泠时连连的抬手,“皇后娘娘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多谢太后!”她款款地坐在嬷嬷搬来的圆凳上。
太后未语,先低头轻轻地一叹,“哀家听说你在清池宫里逗留了一日一夜,令哀家想起无数的往事!”
“太后娘娘,故人早逝。”
“是呀,一晃十余年哪,怕是哀家老了,总是会想起往先的事情,只是原先的记忆有一丝丝得模糊不清,绛妃与本宫原先最为交好,如今皇宫里面传言颇多,皇后可有发现?”
“只是一座废弃的皇宫,里面野草丛生,竟是被许多鸟儿当成了家,至于别的嘛……”
她笑着摇了摇头,“正如贵妃所说,她进来后便瞥见了一抹黑影,长长的发丝及地,湿漉漉的披在头上极为渗人。”
“她到底是人是鬼,皇后可曾知晓?”
萧泠泠微微地惊讶,连连地摇头,“那时妹妹前去时正值晚上,夜黑风高,怕是一时间瞧不真切,错将他物当成鬼怪。”
“是呀!”太后望着外面呼呼而过的风,好似声声幽幽的叹息。
眼神迷离,无奈道,“哀家也认为。不然皇后在宫中待了几日一夜,丝毫无恙,反而她前去便撞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许是皇后娘娘心怀正气!”
“多谢太后娘娘的夸赞!”
萧泠泠的眼眸清澈,举止有度,太后话语之间一瞬不瞬地紧紧地凝注着她,神色丝毫无变。
“不知道白日里,皇后娘娘缘何无故失踪,人却出现在地牢中?”
“妾身无意中闯入地宫,只为妹妹受到惊吓,臣妾心中懊恼,想到白日着乾坤朗朗,为解妹妹心中的疑惑,于是在白日里四下寻找,谁知道竟发现一间地牢,里面荒芜,太后娘娘如若不信,可再次派人前去,皇上只是说让故人前去缅怀,一时间并未封宫。”
“哎,算了算了!”太后连连地摆手,无奈道,“人已逝,又何须前去打扰?徒惹人伤感。”
萧泠泠面庞倦怠,眼睛不住地眨呀眨,好似一幅困顿不安的模样。
太后顿时体贴,“皇后辛苦啦,哀家想着依着皇后的聪明,就算有事情并不会隐瞒的,毕竟我们同姓上官。好啦,皇后先回去歇歇吧!”
“多谢太后的体谅!”萧泠泠顿时起身拜别。来至外间后,却发现俞裕正在台阶前面来回踱步的焦灼的身影,不知为何心中有一丝的触动。
手放在腰间,那是她从绛妃手中的一封信函。
皇上的眼睛一抬,大步地跨上前,自然地握着她的手,“太后没有为难你吧?”
她含笑着摇了摇头手,许是在阳光下的缘故,朝他紧紧地握着,湿湿的暖暖的,萧泠泠立即觉得心中不自在。
想要拿开时,皇上却自然而然地紧握她的手,丝毫不以为意,人渐渐地往回走,只是皇后也并未开口说话。
幽幽地吹来的风,小桥流水,旁边的柳枝轻拂。宫女们远远地在身后等候着,路上,她将手缩了回来,望着在水里游来游去的黑鸭子。
忽然听得耳后的嗤嗤地响了两声,不等萧泠泠反应过来,腰间一紧,俞裕正搂着她闪向了一旁,身后顿时传来哎哟哎哟惨呼。
有两名宫女躲避不及,恰巧中了暗器,人瞬间地倒在了地上,脸色蜡白,疼痛的脸庞变形。
萧泠泠心有余悸,望着暗器发来之处,只见到树梢上面叶子窸窸窣窣地摇晃着,一抹玄色的影子很快消失不见。
此处离太后的宫中不远,定是她动手的。
俞裕令人将她们带走,萧泠泠瞧见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殷红,并没有下毒后才松了一口气,暗器打中的正是手臂,避开了要害。
皇上已然命人重重地保护着她,自己立即转身前去找太后,萧泠泠却一把拉住微笑着摇头,“皇上不必动怒。臣妾不是安然无恙吗?”
她的面上丝毫没有任何的不悦,“你不生气吗?”
“生气?”她有一丝的愕然,“为何要生气呢?太后偷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们手中并无证据,前去太后必然否认,非但无用,反而伤了母子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