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唇缓缓凑近，快要碰到的时候，又挪开。
    他挑起眼尾睨向邱南，满目风骚，欲言又止。
    “怎么？”吹个笛子，磨磨蹭蹭的。
    “师弟，我们虽然逢场作戏，起码面上要保持彼此的忠贞。”念卿手指戳进笛子中，竖在空中晃了晃，用暧昧的态度说，“你肯定不想用碰过其他人或者猫…的东西，对吧？”
    他模糊的态度闹得邱南摸不着头脑，努力回想半晌，才记起来念卿前两天用这玩意，戳过他的蛋。
    …早知如此，你当初何必作那个死呢？
    虽然觉得念卿活该，邱南还是顺着他的意思，重新找了根笛子给他吹。
    否则他用原来那个，四舍五入下来，搞得像自己间接被口了似的。
    他最近两天在跟念卿演国师教主少年时期的回忆杀，主要情节是他天天追在念卿身后，傻逼兮兮的喊师兄。
    念卿让上天他立刻去爬树，让下地他麻溜挖坑打洞。
    怕是念卿说要睡他，编剧也会让邱南脱光躺平主动扩张。
    真怀疑这种绝对超出正常兄弟友谊，基情四射的片到底怎么过审的？
    兴许是剧里太刺激，你吹笛我弄剑各种闪瞎眼的互动，让念卿萌生出对邱南的保护欲。
    戏外师弟再怎么冷漠，看在他眼里都是满满的爱意。
    拍戏间隙，邱南偶尔接收到念卿含情脉脉的注视，恶心的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幸好电视剧拍摄节奏快，男四号戏份没占多少。
    少了吴炜礼搭戏，他每个镜头都非常顺畅，前后才过了一个多月，邱南的戏份就该杀青了。
    叶陌把怎么看都觉得碍眼的念卿赶去旁边吹箫，凑够来跟邱南讲解道，“按照剧情，接下来该拍玄空跟和尚徒弟去皇城找他们老攻的戏份。”
    “老什么？”邱南仿佛出现了幻听。
    “老攻。”叶陌正儿八经的重复一遍，怕邱南听不懂，还特意解释，“两个男人搞，挨操的那个是受，相对…”
    “停停停，车速有点快，先放我下来。”邱南高冷的人设差点绷不住。拿指头点了点剧本扉页的设定，“这不是历史正剧吗？”
    “官方是这么定位的。”叶陌最近跟邱南混熟了，毫不掩饰自己流氓的本质，慢条斯理的说，“但在群众心目中，这是个CP随意组合的基片。”
    “……”邱南捂住心口，踉跄退后半步，跌坐在椅子上，深觉这个世界发展超出了他的想象。
    “原著中四个男的可以随意排练组合，我不会干涉你萌邪教CP的权利，不过咱们剧情是按照双王和师兄弟走的。”基片导演叶陌显然对圈内名词很懂，张开嘴冒出一串邱南听不懂的话。
    把之后剧情大概解释清楚后，见邱南还满脸怀疑人生。
    叶陌换位思考想了会，宽慰道，“你要是萌教主跟和尚的师徒组，我可以给你加点戏。”
    师徒组？
    他跟吴炜礼？
    “你看我像疯了吗？”邱南想都不想的质问。
    “难道你想跟安城搞？”叶陌看向角落中，捧着猫片痴汉笑到满脸粉红的安城，真挚评价道，“你口味有点重。”
    “我也不想跟他搞，”邱南捡回人设，高冷的说，“我是直男，不卖腐，谢谢。”
    叶陌目光凝在他好看的脸上，顿了三秒，若有所思的说，“也是，他配不上你。”
    谢天谢地，导演终于领悟了我的意思。
    邱南一口气还没松完——
    “考虑下我呗？”叶陌发挥自恋本色，死乞白赖的说，“我比他帅，也不是圈里人，跟我搞有安全感。”
    “导演，我可以让你滚吗？”
    戏里，回到皇城后，玄空便彻底摆脱了便宜徒弟。
    想到不用再跟吴炜礼搭戏，邱南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许多，甚至拍戏都更有热情了。
    玄空在皇城见到将军，因为记恨当初抛弃自己的事，对他恨之入骨，刚见面立刻兵戈相见。
    念卿也是优秀的演员，打戏同样亲身上阵，你来我往打的相当过瘾。
    《山河在》剧本确实优秀，人设立体剧情曲折离奇，可在优秀的同时，它充斥着成吨的狗血。
    将军在性命受到威胁的同时，还不怕死的挑逗玄空，对他实行全方位性、骚扰。在邱南的角度看来，这已经不是卖腐，而是明基了。
    没两天，喜闻乐见的误会解除，两人进入黏黏腻腻的状态。
    偏偏在此时，朝野上下传出消息，说太子原来是前朝余孽，而玄空的徒弟才是在混乱中，被遗弃在庙宇中的真太子。
    原来开国之处，前朝残党趁乱调换两个孩子，又不忍心杀害尚在襁褓中的小孩，干脆把他丢在寺庙里。
    可是冥冥中，两个身份互换的孩子相遇，还搞得亲亲热热情同手足。
    前朝勾结匈奴，调动兵马大举进攻，意图重振旧朝。意料之中的将军临危受命，举兵出战，结果被早有预谋的匈奴们掳走。
    玄空‘千里救夫’，酷炫的单挑大军。最后因为将军受制于人，只得按照匈奴要求，饮恨自杀。
    邱南让剧情恶心出一口老血，场控喊完cut后，他迅速爬起来吐出嘴里的红色、液体，拔出黏在身上的弹、簧刀，没什么情绪波动的问，“我杀青了？”
    “没，还有一场。”叶陌翻出编剧临时加的戏，“等会你还得复活。”
    “怎么复活？”古装历史剧，还带了奇幻色彩？
    “嗯，原著中没说玄空的结局，所以读者关于他的生死争论了很多年。”叶陌把剧本硬塞过去，理直气壮的说，“不过咱们既然拍的这么基，就搞个大团圆结局，免得念卿打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