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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韶:……
    什么时候公主变成“你家公主”了,偏嘉言还不放过他:“怎么不说了,接着说啊!”
    段韶:……
    段韶苦着脸道:“我原也知道自己不善言辞,所以话少。”
    “知道就好!”
    “但是我家将军……”他又接着说道,“去广阿之前,也并不知道自己还能活着回来。”他猜不出周乐哪里得罪了这位姑奶奶,就只管把话往惨里说,“幸而严将军与将士同心协力,才侥幸赢了一局。”
    后半句嘉言没有听进去,前半句倒是让她心里一动。不到三万人马应对二十万大军,莫说是周乐这个没打过多少大仗的,就是她父亲,恐怕也未必有十全的把握。虽然是用了离间计分化对方人马,但是在实施之前,谁知道管不管用。如此劫后余生,得意忘形,恐怕也是人之常情。
    他们能打赢这一仗,他能活下来,阿姐心里大约也是欢喜的吧。欢喜之余,恐怕也不能计较他之前冒犯了。
    到这时候面色稍稍缓和,仍悻悻道:“……不知道你家将军有什么好。”
    段韶:……
    段韶好说歹说把嘉言带回了城,时天色已暮,嘉语正着急,原先还有些怒气,到这会儿也全都没了,只管与段韶道谢,段韶应付两句就退出来,回头找周乐道:“二舅恐怕是得罪了严娘子。”
    周乐:……
    “我最近都没与她说上话!”周乐觉得自己冤枉极了,他知道嘉言在嘉语心里的分量,赶忙着问,“问出什么事了吗?”
    段韶摊手:“二舅要够胆,自个儿问去——约莫是和公主有关。”
    周乐:……
    嘉言这气性可够大。
    ……
    嘉言脸皮薄,不肯赔不是,就只伏在嘉语肩上道:“阿姐,我心里慌……”她打小是蜜罐子里养大,没受过委屈,这年余,也实在撑得心力交瘁。她从前有父亲,有母亲,有兄长,有姐姐,还有个由着她欺负的弟弟。
    如今父亲没了,表姐没了,兄长死活不知道,不敢让母亲和弟弟过来,唯一可以依靠的姐姐心里又有了别的人。
    嘉语舍不得怪她,拍着她的背说:“待回了洛阳,就算是把洛阳翻过来,总能找到哥哥……”她也没有想过如果昭熙当真不在了,回了洛阳,报了仇,之后的路怎么走。她原也不是什么志存高远的人。
    自从豫州回来,她就只能一直一直一直与自己说,哥哥还活着,他定然还活着。
    说得多了,便以为是真的。
    那如果不是呢。
    “好好睡一觉,”她与嘉言说,“明儿就好了。”
    ……
    嘉语叫何佳人去打听,并没有真当回事,不想两天之后何佳人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她多少吃了一惊。
    原来当真有人在背后操作。
    抓人不难,但是“始平王世子”始终不露面,流言渐渐多了起来。最离谱的说法是周乐害了世子,霸占公主。
    嘉语:……
    真是脑洞清奇,要不是有嘉言在,她几乎要笑出声来。
    ——之前周乐找了机会与她说嘉言,嘉语实在记不起自己那天哪里没裹严实。又想这两个人,一个见她呕吐便疑心她有身孕,一个见她颈上痕迹便疑心她忘了守孝,这么心有灵犀,怎么不去磕头拜个把子。
    当时只恼恨道:“都怪你!”
    周乐点头如捣蒜:“是是是……都怪我。”
    他低眉顺眼都认了,嘉语也不好再追究,要细说来,她当时就不该亲他。这小子就是个不经撩?拨。要有人对他用美人计,恐怕没几下他就什么都招了。
    这时候再细问何佳人几句,就笑不出来了。嘉言之前气恼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些流言最初,竟起于她营中,而且是跟她最久的王府旧部。
    嘉语沉吟片刻,忽说道:“我听说,陆将军还在河北?”
    嘉言道:“是,驻军在东郡。”
    “上次虽然是咱们用了离间计,恐怕他自个儿也有保存实力的想法。”
    嘉言“咦”了一声,她对陆俨印象不坏。嘉语犹豫了一下:“这件事……陆将军来了河北这件事,你不要和姨娘说。”
    “为什么?”
    “袖表姐在陆将军那里。”嘉语道,“姨娘也知道的。”要陆俨老老实实守在豫州,她送了宫姨娘过去探望也不是不可行,但是这两军交战的……
    嘉言:……
    她还以为贺兰袖早就没了。
    所以说完全没有道理,姚佳怡好端端在洛阳,没了;贺兰袖在朔州失踪近两年,竟然还活着,还攀上了陆俨——可找谁说理去。
    嘉言咬牙道:“阿姐是说,那些混账心念故主?”
    “那倒不一定。”嘉语道,“他们从前是陆家部曲,想必在陆家亲故甚多。人对于亲故往往戒心低,有时候只是闲话一句,传着传着就走了样。而且广阿陆将军并未参与战局。”广阿陆俨没有上战场,定然让这些人心存侥幸,以为是他心念旧恩,退避三舍,不与华阳公主为敌。
    嘉言“嗯”了一声,打定主意回去好好清查。嘉语又道:“阿兄一直不露面,也不是个事儿。”
    嘉言道:“段韶说你和……说你有安排。”
    嘉语不响,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十九兄能够集结到这么多人马,仗的是德阳殿里那个位置,名不正则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