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041页

      嘉语又道:“不知道郑娘子知不知道……”她没敢去试探郑笑薇,怕被她看出端倪,她也没法预料郑笑薇知道关暮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会作怎样的反应——诚然他是他,但是恐怕已经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了。
    且又时隔壁两年,如今她心里,是李愔更重,还是郑忱更重,也未可知。
    谢云然心道郑笑薇裙下之臣甚多,似郑忱这等露水姻缘,已经过去这么久,人也没了,她还记不记得都是个问题。也就三娘以为人人都如她长情。因只笑道:“她和李尚书的好日子,订在哪天?”
    嘉语道:“就在下月初。”
    谢云然道:“如果三娘觉得必要,倒是可以旁敲侧击地问问,不然——她进了李家,如何还能管郑家事?”
    嘉语于是应了。姑嫂两个又说了些琐事。谢云然与嘉语说道:“最近三郎进宫请安的次数却多了起来。”嘉语笑道:“那是三郎大了懂事了。”昭熙有意栽培这个幼弟,让他听政,有些场合也让他代为出面。
    谢云然又道:“待今年秋你家大将军再西征,想来长安可收,这桩子事也能放下了。”打仗对于人力和物力都是极大的消耗,西征事了,财政上可以大大松一口气,赈灾,免税,修渠,兴办官学……哪里都要用到钱。
    嘉语道:“只要柔然那头还能再安分一年……”
    谢云然乐观地道:“阿言说边镇上稳得很,你阿兄说如果方策那头能镇得住,就召如愿和阿言回来——”
    “当真?”嘉语也是大喜。对她来说,嘉言能回来,那自然再好不过。
    她倒不知道方策到了这个地步。他去边镇年余就把妹子接了过去。上次嘉言回来待产,嘉语问起何佳人,嘉言说佳人到那边之后,私下里出去见过方策几次,后来不知怎的,回来求她给她指婚,她便找了个中层将官,做主让她嫁了。嘉语想不到是这么个结果——她还道佳人能称心如愿。
    不过这世上的人,能称心如愿的原本就少。
    她这日进宫也没打算住,吃过晚饭,周乐来接,便顺势回府了。周乐脸上已经消了肿,却还一脸委屈与她抱怨,说:“我娘子没别的好处,就是心狠手辣。”嘉语但笑:“我让你乱说话!”
    被周乐狠掐了一把。
    ……
    嘉语盘算好了这两天去拜访郑笑薇。她心里很怀疑李愔是从郑笑薇那里摸到郑忱的线索,虽然并不很清楚郑忱是哪里露了破绽。但是郑忱敢见她,这胆子大了,在郑笑薇面前露脸也并非不可能。
    她猜,郑忱其实是觉得寂寞的。他那样喜好声色犬马一个少年,换了形貌,换了姓氏,从前所有的一切,都被抹了个干净——但是记忆还在那里,习惯还在那里,看到故人,就会免不了生出亲近之心。
    不然,以他和嘉颖的关系,嘉语实在没有办法理解他会放走嘉媛,帮她赎身。
    他不进宫,不过是不想给昭熙带来麻烦罢了。天子近臣,免不了惹人注意,一旦有人注意,便是天大的祸事。
    她也不知道具体李愔会是怎么个打算——他打算怎么对付郑忱,又怎么处置郑笑薇。她也不可能跑去劝阻李愔,不让他报仇: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她自己父亲遇害,就恨不得毁天灭地,人家一家子几十口全没了,还不许人家报仇。
    这件事,竟连周乐都不能说,嘉语心里也愁,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没等她去找郑笑薇,郑笑薇就出事了。
    事情不小,整个洛阳都闹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人都说李尚书头上帽子绿了。
    嘉语是怎么都不能相信,会是“捉奸在床”四个字……周乐忿忿道:“要从前也就罢了,但是如今,她都与十二郎订亲了!就该收了心思……那位关郎君,我说得不好听娘子勿恼,看他的脸都能做噩梦,郑娘子到底为什么想不开……”
    嘉语定了定神:“那如今……李尚书是要退亲吗?”
    “十二郎他……”周乐一脸“他脑子也坏掉了”的表情,“他捉了人送到衙门里去了……”不是该家丑不外扬吗?他也想不明白,以他所知,越是高门大户,越是讲究这个,怎么十二郎这回,却连脸面都不要了?
    嘉语问:“什么时候开审?”
    “就今儿……已经开审了……”周乐道。
    嘉语眼前一黑:既然李愔都敢摆到台面上来了,想是已经万事俱备……来不及了,怎么都来不及阻止他了!
    第372章 情深意重
    郑笑薇知道自己是被陷害了。李愔进来的时候,她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犹豫自己是不是该痛哭流涕求他原谅——像大多数女子的反应那样。但是她也做不出来。她觉得那样太可笑了。
    自他们好上之后,她渐渐地便不再与从前那些美少年亲热,喝个酒,把臂同游,或者玩些投壶、握槊之类的小游戏还有,有时候也是气李愔对她冷淡。然而肌肤之亲是真没有。她有这个分寸。
    何况他们后来还订了亲。
    她不知道李愔为什么会忽然起这个念头,她并不是很情愿:光想起他后宅里那一堆莺莺燕燕她就头大,但是他说服了她的父亲。她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潇洒,她能过得这么随心所欲,还是很仰仗父亲。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与关暮发生什么,自那次把他从暗处揪出来之后,也喝过几次酒,是个知情识趣的可人儿,但是——他不符合她的审美。她也不相信他能做出这等事,也许是下了药,只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