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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建国坐在温梨旁边,看着小姑娘的表情,就知道她很满意,不经意间把手臂放到她另一边肩膀上,揽着温梨,两人小声说着话。
天色渐暗,窗外的风景飞逝,映出来的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
天地间一片白,隐约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有小小的人儿在移动,似乎是在打雪仗。
这让温梨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那时候的她已经很乖了,是个标准的乖乖女,很喜欢做手工。
那年大雪,当她看到外边白茫茫一片的雪,也不顾自己被冻得刺痒的手指,用手捧着雪,一点点堆出来一个憨态可掬的大熊猫。
之后又去菜园子的角落剪下来一支竹枝,斜斜地插在手臂中间。
眼睛用的是吃剩的龙眼核,嘴巴是从妹妹最宝贝的明信片里剪下来的,因为偷用了,被妹妹追了半个村,那是她朋友送给她的,自己不舍得用,被她祸害了好几张。
温梨觉得自己这次不像以前一样,只要想到家,想到前世,就是一股难过,现在只有一些淡淡的惆怅。
是自己太没心没肺了吗?还是太薄情寡义?
温梨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她觉得是自己认清了现实,一点点适应了。
时间真是个好东西,把不想面对的事情都冲刷地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也许在记忆深处还留一个尾巴,说不定哪天拽出来,能看到那么一丝丝的被忘记的事实。
何建国看着温梨的睡颜,觉得心里涨涨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不管你有什么秘密,你都是我的妻子,我们会一起生活,一起度过后半生。
手臂紧了紧,把温梨搂进怀里,女孩找了个舒适的角度,沉沉睡去,何建国也歪歪头,和女孩靠在一起睡去。
温梨是被吵醒的,周围是两个女孩和一个中年妇人在争论不休。
“怎么了?”温梨歪歪头,扬起小脸,一脸疑惑的看着何建国问。
“那两个女孩是和旁边那个男孩一起的,买的三个坐票,上来的时候发现那男孩的作为被一个婶子坐了,他站了半天,最后跟那婶子要座位去了,结果那人非说自己买的也是坐票。”
“那是谁坐错位置了?”温梨追问。
“大家也都看了,那婶子明明买的是站票,结果非说的坐票,大家追问了一下,才知道她闺女的是一张坐票,她的是站票。”
“她闺女呢?吵成这样都不出来一下吗?”
温梨话音刚落,就听到那边有一女孩开口说:“你们吵什么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坐你座位一会儿咋了?有什么好吵的?”声音里有些恼怒。
“喏,就是她。”何建国用下巴示意,温梨看到一个五官皱到一块的的女孩。
“看着也不像刚睡醒的呀?”温梨低声嘀咕了一声,抬起头问:“她刚刚真的睡着了吗?”
“我哪知道啊。”何建国揉揉她的头,“你先在这待着,我去接点热水。”
“是装的吧。”温梨瞅了一眼,觉得没什么热闹可看了,就转过头找东西吃。
半天没吃东西了,有点饿。
果然,没多大会儿,甚至都没等乘务员过来,那妇人自个儿收拾东西,骂骂咧咧的走了,坐在不远处行李那。
那俩女孩也没计较,两人偷偷笑着说悄悄话,不过神色激动得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似的。
他们下火车的时候是下午,太阳刚刚西偏一点,在站口看到来接人的何家大哥,坐在牛车上,看到两人,忙过来接温梨手里的行李。
除夕那天晚上,丰山村下了一场大雪,后来又几天,四处走亲戚的人踩踩,乡间小路被踩得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泥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晚才到家。
把温梨送回去,何建国背着一个包裹回去。
何家的人已经做好晚饭等着了,刚好回来开饭。何母看到二儿子回来,忙催着大儿媳妇去把菜热热,把粥舀出来,准备开饭,一家人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饭后,何建国与何父何母两个人摊牌了,两父母也没怎么反对,除了第二天早上收到小妹的几个白眼,也没有什么影响他心情的事情发生。
这边温梨就没这么简单了。
温梨刚回来,就看到外边何晓文来叫她,让她去吃饭。
温梨收拾了一下,拿着给小姨一家买的礼物就去了,晚饭丰盛了一些,炖了白菜和肉,里面下了一些粉条之类的,每人一碗吃得暖乎乎的。
吃过饭也没让温梨回去,晚上娘三个睡一起,顺便聊了半宿。
直到卢小姨确认了温梨是真的看上了何建国,而不是其他的,才放心下来。
这孩子从小有事就喜欢闷着,何建国那孩子也不像个多话的,真不知道俩孩子以后会把日子过成什么样。
原本想给外甥女找个性子活泼一些的,俩人性格中和一下,现在外甥女自己找了一个,倒也没什么而说的了。
何建国那孩子除了性子闷一些,其他的都是这十里八村数得着的好小伙子。
温梨第二天起床,还没收拾好,就看到何建国扶着辆自行车在外边等着,温梨脸一红,匆匆该忙忙躲一下身子,不自在的甩甩手,在对方的目光下洗了把脸,匆匆跑回屋里。
今天上午是去把结婚证领了,还要把事情跟温梨家里人说清楚,上次写了信只是说了自己谈恋爱了,其他的都没有交代,自从知道自己就是原主以来,温梨还没有给家里人去一封正式的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