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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腾恨恨道:“此事,你为何不早跟我说?”
    申七郎欲哭无泪:“我如何能找你帮忙?发生了这事之后,我一直被王主簿胁迫。他借口说,徐书生是从我这里赌输了五百贯钱还不上,才会犯下偷盗税银的大罪。说我开的赌坊,是万泉县内的万恶之源,生生逼得一个善良的人变成了十恶重犯。我可真是有苦难言,这一切明明全是他设计出来的鬼把戏。他以此来逼迫我在三个月内,筹集三十万钱,否则就要以“扫恶”之名关闭我的赌坊。”
    贺兰夫人见申七郎杯中的热茶已尽,又重新为他添了一杯茶,申七郎连忙道谢。
    申七郎喝了一口茶后,继续道:“我与他虚与委蛇,先给了他一万钱暂时应付。私下里却一直在寻证据扳倒他。徐书生是什么人?他这么多年管着东市一整条街,身上穿的仍是别人不要的旧衣裳,吃的是酒楼里施舍的残羹剩饭,喝的是最差的绿蚁酒。他平日里根本都花不着钱,盗走三十万钱做什么?倒是那王主簿,买下的那套宅子刚好需要花钱,于是我托人寻到了那屋子的旧主许司马的族弟许六郎,许六郎告诉我,他那套宅子正好卖了三十万钱。我一猜便知王主簿买宅子的钱,就是那丢失的税银。于是我就猜,当时他要租借我的库房做什么?于是我请了工匠,偷偷将我借给他的那间库房仔细的挖开,结果却发现了一条密道,那密道的另一端,就是县衙的库房!”
    “原来他竟是这样盗走了税银!”贺兰腾惊得简直合不拢嘴,不禁拍手称赞:“王主簿真是好计谋,这一套连环计真令人叹为观止!”
    申七郎冷笑:“还有更令你叹为观止的事情呢!待我查清楚那三十万钱税银是他盗走的,也到了他与我的约定之日。今日一早他来找我要钱,我说手头有点紧,希望能再缓三日,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终是允了。结果一到晌午,我便听说徐书生被缉拿归案,三十万税银已经被他寻到。我的乖乖,他是欺我傻吗?好一出空手套白狼。明明就是他监守自盗了三十万税银买宅院,却要将罪名安在徐书生头上,却要拿我的钱去添税银的窟窿。就是把我这一身皮剐了,我也没那么多钱给他啊!我为了扳倒王主簿,可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终于买通了他身边的管家娘子。所以说啊,只有狄大人平平安安的,我才能将王主簿和文县令给扳倒。否则狄大人一出事,以后这样的冤假错案,不知还会发生多少?”
    申七郎的话刚说完,只见贺兰夫人抱着一只灰色的鸽子进来,那鸽子腿上绑着一个竹筒。贺兰腾将竹筒取出来,看里面的字条。
    过了一会儿,贺兰腾才抬头看向申七郎,“事情的原委,我已经清楚了!你回去吧,我保证明日狄大人会平安归来。”
    申七郎开心得不停搓手,然后又紧张的问:“你开个价吧!但我手上也没多少钱,看在咱哥俩合作多年的份上,你算便宜点?以后我给你打探消息,也算便宜点,怎么样?”
    贺兰腾笑斥:“瞧你这点儿出息!”
    见申七郎一脸紧张的模样,贺兰腾也不忍再为难他,“放心吧,我不收你钱!”
    “不收钱可不行!一个人头一贯钱怎么样?”
    见贺兰腾不吭声,申七郎咬了咬牙,比出五个手指头,刻着劲儿卖惨,“一个人头五贯钱,可不能再多了,否则我全家老小都只能喝白粥就咸菜了。”
    贺兰腾无奈的摇摇头,“放心吧,我刚收到消息,狄大人今日没出城。”
    听到狄仁柏没有出城,申七郎这才真正放下心头大石,于是他向贺兰腾提出告辞,回家。
    与此同时,被申七郎记挂的狄仁柏非常头疼。在他家里,狄知远和胡七七正在大眼瞪小眼,互相斗法。
    胡七七所料不假,狄知远看见胡七七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满脸都写着不开心。但他一看看儿子严肃的面孔,即使有满腹牢骚也不敢说。
    乡饮酒礼前夕迎长者入城,这是多么有脸面的事!本朝以仁孝为先,只有身份高贵的人才有资格迎接长着。假如狄仁柏今日将这个重要任务托付给别人,而这中途万一又出了什么岔子,他这辈子的前程可就全毁了!
    他这么不知好歹,都是被胡七七这个妖孽祸害给影响的,狄知远恨恨的看着胡七七。
    阿初正在处理胡七七头上的新伤和脖子上的掐伤,她左额处的擦伤已经结痂,脖子处有青色的掐痕,看着很是楚楚可怜。好好一个小女娘,怎么被人毁成这般模样。
    仔细想想,狄知远也只是讨厌从前不爱读书的胡七七。自从酿酒胡死后,胡七七并没有一味的哭哭啼啼,而是一个人撑起了所有事情,她虽性格彪悍,却果敢坚毅,即便是对疑似杀父仇人的儿子,她也并没有像众人一样对其欺辱打骂,反而小心维护。
    这么一想,狄知远忽然认命,如果儿子一定要娶胡七七,那就娶吧!娶个温顺和善的儿媳妇固然是他最大的愿望,但儿子非要喜欢泼辣凶悍的女子好像也并没有那么令人绝望。
    这么想,凶一点的女子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将来也能独挡一面,能帮着夫君一起去争去抢。他的儿子性格太和善,也许正好需要个凶一点的女子与他相得益彰。
    想到此处,狄知远强迫自己对胡七七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