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拉拢
牧元尘这话说的一点也不错,刑部尚书这里确实是一直对于自己的地位有一个非常不好的考量。
毕竟当自己的女儿被太后扔给牧元尘的时候,他便觉得自己似乎在皇太后这边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利用的价值。而正在此时牧元尘便向自己投出了橄榄枝,不由得让他有些心动。
可是……他又怎么知道那人是不是仅仅是为了把自己的底细骗去才这么说的?毕竟两人之前其实是对立关系,对于刑部尚书来说,他的案子时不时便被东厂抢去那么一两件,以至于东厂的名声比他刑部更盛,也有更多的人愿意去东厂办案子。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人疑惑的样子,牧元尘自然知道自己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必然会让对方认为自己动机不明。
只不过,这些其实他说了也无用。
两人都是掌管监狱的人,也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儿。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最不会的,便是轻信了。
只是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确定自己看到的刚好就是人心呢?
话说这想,刑部尚书脑子一动,灵光一闪,觉得或许是自己的女儿在牧元尘这里受到了他的喜爱,这才有了他现如今的这次登门拜访。想到这里,那人的脸上不由得继续挂上了笑容。
“却不知,小女在提督那里过得如何?小女自小娇生惯养,不由得便出来了不少毛病,若是提督觉得哪里不妥的话,无须客气直接提醒小女便是了。”
刑部尚书拿着自己的那一张老脸笑了笑,不由得便把自己的女儿退了出去。说起了,两人现如今的利益相关最多的似乎便是他的女儿这里了。
看了眼那个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听到曹舒兰的名字,牧元尘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那个叫曹舒兰的人,而是那个日日与自己讲后院里的事情的温婉。
想到温婉才送了对方那么一大箱子书,牧元尘不由得便顺开口道:“说起来尚书大人也是育儿有方,不得不说,令千金日日手不释卷,倒是让本官对她刮目相看。”
毕竟,原本以为这人会和沈晶儿一眼日日作妖,却不料她竟然这么消停。如此一来,倒是让她的这个遇事不冲动这一点变成了优点。
“既然如此,本官再怎么说也是提督的外戚,提督的话,本官会放在心里的。”
两人终于在曹舒兰的问题上达成了共识,又接着这个话题聊了两句,牧元尘这才从刑部离开。
虽然他方才还在刑部那里表明他自己对曹舒兰是多么的了解,只是当他回去东厂的时候, 依旧是除了温婉以外的人全部都不见。如此一来,这里的日子似乎过得并没有那么多变化,不过是相同日子的重复罢了。
却不料,这个相同的日子的重复在第二天便改变了它特有的模样。
原本应该是两人一起批阅公文的时候,牧元尘自己却突然提起了曹舒兰这个人。
“不知公主以为曹舒兰这个人更喜欢什么东西?”
牧元尘突如其来的疑问让温婉一时之间没有放映过来,她还以为那人是在提醒她给曹舒兰的目光太多,树大招风,便不由得笑着解释道:“没什么,本宫怎么会知道她的肚子里想的是什么?本宫送他那么多东西,只不过是在她那里偶尔间看到了的事物罢了。”
说实话,也确实如此。
送她书是因为日日去她那里的时候她都在抱着一本书看,送她衣物装饰是因为看着她毕竟也是一个女子,对于装饰品什么的应该有产出独特的喜爱……
除了这些日常的东西,温婉还确实是没有给那人送过其他的。
“怎么,提督是打算和本宫一样去她那里走一走她的想法?”
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温婉这自然只不过是好奇罢了,并没有真的以为对方想要做些什么。只不过,事实还是证明两人之间有一定的间隙在等着他们填上,这样就可以心有灵犀一点通了。
“不,本官已经在刑部那里走了一遭,那边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也就是说,如果能从这个曹舒兰的身上下手的话,说不定刑部那个老家伙变没有那么多好纠结的了。”
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牧元尘立马便把自己从曹舒兰那里的目光拆了下来。
又看了一眼温婉的目光,确定对方没有因为自己的行为而误会什么,牧元尘这才敢继续问下去。
“刑部尚书那里觉得我们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我们毕竟没有可以让他一眼看去便有一种想要一起共事的冲动。所以说,我打算从他女儿这里下手。我们两个的职位差不多,本官想着,若是把他也拉到了我们的阵营,那可是我们之间的一大笔助力。”
“可以。”
如此, 在两人已经确定要把那人拉到自己的阵营之后,温婉那边日常送礼物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让那些下人们看到的另一场戏却是牧元尘他这边也开始往曹舒兰那里送东西了,这不由得让众人惊到了。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那个时间的主角之——曹舒兰。
看着自己桌子上那一张打开了的纸,曹舒兰的眸中不由得划过了意思深沉。
那上面的话说的很是明白,意思是让她找个时间去写一份家书给自己的父亲。刑部尚书那里毕竟年纪也不小了他这次去那里的时候对方还向他问起了她 的情况。
还有一点就是——她若是写了,牧元尘可以帮她把信送到刑部尚书的手上。
毕竟,说起来从她哪里出去的每一件东西都会被太后的人严查,而她若是想写出来一些什么两人之间才可以知道的话,是必然不能就这么着写出来的。而今日牧元尘递出来的这个诱惑,便正是可以让她毫无顾忌地畅所欲言一番。
抬头又看了一眼那个依旧站在那里等着自己的消息的人,曹舒兰不由得皱起了自己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