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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阮决明有身份、权力,大多时候看上去斯文,留法念了艺术系(虽然中途肄业),还有打理花园这样浪漫的爱好。显然是个不错的性幻想对象。
裴辛夷一再告诉自己不能在这件事上嘲笑裴繁缕,但还是忍不住觉得好笑。
她笑出声来。
裴安胥就坐在她旁边,停下正在说的话,奇怪道:“我讲的很好笑咩?”
裴辛夷心里在想,耳朵也在听,方才他说起她的古董收藏。她说:“五哥,我以为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冇想到你竟然很清楚。”
裴安胥只是听阮法夏他们提起,想显摆一下罢了。听她这样说,他不太满意地说:“古玩行的一部分货还是从我手头过的,我怎么会不清楚。”
裴怀良出声打圆,问了些古玩行的事。
*
散席后,阮商陆与裴怀良上楼谈事。阮决明领小辈们走进地下室,准备打猎的行头。
地下室面积不小,更像一间武装仓库,防盗壁柜里的武器琳琅满目,堪比百货商场柜台。
裴辛夷挑了一把最新式的双管霰弹枪,拿起外部零件就开始组装,接着端起枪,将辅助瞄准镜的空心对准裴安胥。
他有所察觉地回头,被吓了一跳,惊诧道:“裴辛夷,你想做乜呀?”
她扣下扳机,以弹舌音发出“嗒”的一声,“你中枪了。”
裴安胥伸手压下枪头,故作无奈道:“六妹好贪玩。”
裴辛夷放下枪,勾起唇角说:“我又冇上膛,你怕乜嘢?”
“不是……”
“还是说五哥对我做了亏心事,怕我一腔打穿你头颅。”
裴安胥皱眉说:“你再讲一遍?信不信我先打穿你。”
那边,阮决明正替裴繁缕的手枪上弹匣,听见这话装没听见,悠然道:“你们讲乜嘢这么开心?”
裴辛夷佯装娇娇女,对阮决明说:“阮生,五哥讲要打死我,好怕啊。”
“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娇。”阮决明看一眼裴安胥,把枪上膛,睨着裴辛夷说,“有我在怕乜嘢。”
他们一唱一和,坐实了花田私会的传闻。
裴安胥不知道传闻,对裴辛夷做作的样子感到震惊,更被“佛刀”的回答噎得说不出话。好半晌,他问:“你们……?”
阮法夏笑说:“裴五,我二哥好像对裴小姐很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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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带着装备进入马场。裴安胥拉住裴辛夷走在后面,悄声问:“这才三天,这么快你就勾到‘佛刀’?”
他这么急切当然不是好奇她的感情状况,而是担心生意的负责人有变。
见她不答,他说:“阿妹,你真是好犀利,别的不说,光是勾男人这套本事,你称香港第二无人敢说第一。”
裴辛夷假装没听清,说:“乜嘢第一,靓咩?诶,五哥好看中我,不如我去竞选港姐,你记得托你电视台的朋友帮我剪辑漂亮镜头。”
裴安胥自知说不过她,两步并作一步走到前面去了。裴辛夷嗤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
马场占地约五百英亩,设有马舍、跑马场、饲料库、检疫及繁育部门。
马舍是几座斜顶式的木屋,由专人看管。其中一部分是山野里的原产马,用以农耕作业等;一部分是从新西兰进口的纯血马,参加专业赛马活动,以及繁育更多马匹。
阮家从前就养马,但建立系统化的马场是阮决明的主意,短短几年,这成了阮家重要的产业之一,光是种公马配种创造的年收益就有好几千万。
阮法夏与裴繁缕去牵自己的马儿。阮决明陪着客人们挑选马匹,南星也在一侧。
裴辛夷爱好泛泛,除了玩刀,还有马术。裴安胥也会基本马术,但更热衷赌马。
裴安胥因上次为他赢了百万的马是一匹黑马,选了一匹体型相似的黑马。
裴辛夷看了一圈还没拿定主意。阮决明说:“没得挑了,最后还有匹母马。”
门栅平行打开,棕红色的马儿踢了踢前蹄,阮决明牵住它的脸上的皮具,又顺了顺毛。马儿点了点头,像是在亲昵地蹭他。
裴辛夷问:“这是你的马?”
阮决明说:“它叫Daphne。”(达芙妮)
裴辛夷饶有兴致地看了阮决明一眼,朝马儿尝试着轻唤名字,哪知马儿不给情面,畏怯地往后退了退。她眯了眯眼睛,说:“就你了。”
阮决明让工作人员把达芙妮牵出去,然后同南星去另一间马舍牵自己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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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室外,工作人员为达芙妮装好马具,又用越南话温柔地说了些什么。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裴辛夷顺利上马,拎着缰绳就骑着马往前走。
不知怎的,刚还认生的达芙妮忽然变得活泼,扬起前蹄,撒欢似地跨越篱笆围栏,奔进跑马场。
说是跑马场,实则是圈起来的天然草场,比起室内马术馆的场地优越太多。
裴辛夷一手拉缰绳,一手负在身后。风迎面扑来,视野无限拓开,明媚阳光洒落,远方的山峦绵延起伏,仿佛只要存在于此处,任何人从头至尾甚至每个细胞都会自由。
不一会儿,裴安胥骑着马追了上来,“阿妹,出发了!”
裴辛夷的畅快心情被打断,不想理睬他,一下子让达芙妮调头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