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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没有说话,雪芊又补充了一句,“本座的帝仙城已经荒废多日,如果做得到,就把他送来给本座,可好?”
如果他忘了她,他可以在帝仙城做那个逍遥自在,神秘莫测的城主,谷主雪芊爱他还可以护着他,这样……很好。
江明烟仰起头,嗯了一声,“再给我一些时间,我想跟他道个别。”
雪芊没想到江明烟答应的如此爽快,她将一个瓷瓶放在了江明烟的面前,“这里的药能保他一月,一月后,是生是死就看你的了。”
“多谢。”
……
“福公公大事不好了,陛下不见了。”
一觉醒来的福德全听到消息如五雷轰顶,他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急道:“那还不快去通知皇后娘娘!”
“可是,皇后娘娘也不见了。”
“什么?”
前来通报的小太监将书信交给福德全,“奴才就看见皇帝宫中留了一封信,就拿来交给公公。”
福德全将信看完,只觉得七窍生烟,他抬手冲着小太监一挥手,声音不禁拔高了几个音调,“快去找丞相,让他速来监国!”
江明烟撂下政事跑了,连带着虏了萧容洲,临出行的时候,她甚至避开了长影于长风,将人塞进马车就溜之大吉。
一个月,她们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而这一个月,她只想过二人世界。
大梁村
清晨的阳光从竹门缝之中映照进屋子里,竹屋内清雅娴静,飘荡着一股子饭香气,屋外是竹林掩映,鸟声和鸣。
从睡梦之中苏醒过来的萧容洲,入眼所见,就瞧见了支着肘子躺在身侧的江明烟以及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狗尾巴草。
江明烟捏着狗尾巴草在他的鼻子上扫过,咯咯一笑,“你醒了。”
手指将狗尾巴草拨开来,萧容洲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兮,浓郁喑哑的鼻音缓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刚刚辰时,你现在是想起来喝点粥还是在躺一会?”
往日他醒来时,这女人不是去上了早朝就是在批奏折,今日这是……
“睡迷糊了吗?那就起来喝点粥吧,我给你熬了点清淡的,你尝尝怎么样。”
江明烟一边说着一边翻身而起,她献宝似的去厨房乘了一碗端了过来。回来时,见他已经起了身,站在一旁的窗户跟前。
“这里不是皇宫。”
“对,这里是大梁村。”
知他疑惑,江明烟走过去,解释出声,“你说过想和我过男耕女织的日子,没有朝堂,没有国家。容洲,我私带你出来,你会怨我吗?”
“傻瓜。”他将手附在江明烟的头顶揉了揉,“这样很好。”
能在他最后的一些日子里,过两个人的生活,他很开心。
江明烟咧开嘴笑了,她将粥端到萧容洲面前,用勺子舀了一点吹了吹,“你快尝尝,我熬了许久,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萧容洲低头尝了一口,没有说话。
“怎么样,怎么样,可还能入口?”
萧容洲抬手刮了江明烟的鼻子,微弯了嘴角,“多谢夫人。”
“我问你味道。”
“你尝尝。”
江明烟在他的眼神下,舀了一口放入口中,当即皱了眉宇,“嗯……有点奇怪,嗯……别喝了,我……”
萧容洲将碗夺了过去,自己舀了起来,“夫人的心意,为父怎么可能辜负。”
“但真的好奇怪。”
“夫人很棒。”
江明烟笑了,“再夸一句来听听。”
“夫人最美。”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江明烟从萧容洲的怀里退出来,走出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位老大娘,老大娘抱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的是还热乎的鸡蛋。
“这是村子里的一点心意,你们夫妻俩逃到这里来也不容易,这些鸡蛋你拿着,给你家相公补补身子。”
江明烟将篮子接过来,冲着大娘道了一句谢。
大娘朝着屋内勾头看了一眼,笑道:“没事没事,邻里街坊互帮互助,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
将门关了上去,腰就被人从身后抱住,萧容洲将下巴枕在她的肩头,低问出声,“逃出来?阿烟,你又编了个什么故事?”
“夫君病重,妻子不离不弃,带人讨生活的故事。”
“辛苦吗?”
“不辛苦。”
江明烟转过身来,反手将人抱住,“只要有你在,我就不辛苦。”
江明烟是个世家出来的小姐,后又在宫里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出来一趟,倒是让江明烟体会到了人间疾苦和生活的艰辛。
过日子不难,洗衣做饭倒是难倒了江明烟。
继烧了厨房,洗烂了衣服,弄丢了鸡以后,邻里街坊都看不下去了,跑来教江明烟做家务。
殊不知等到人走了,这堆烂摊子就交给了萧容洲。
白日,江明烟会带着萧容洲去看地里耕作的牛,会带着人去逛菜市场,会拉着人一块去接邻居王大娘的小孙子下学堂。晚上她会带着萧容洲坐在屋檐下听她讲故事,会带着他坐在山头等日出。
这段远离朝堂,隐于市井之中的生活让江明烟有些贪恋,但她想和他留下一段能让她记一辈子的记忆,至少在往后没有他的日子里她还能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