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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梅疏看他眸子冷厉,但她的心反而安定下来。水霜月则眼睛一亮,立刻忘掉方才的惊慌:“你撒的是什么东西?好厉害!”
    楚茗对姐妹一笑,他低头在水梅疏耳边耳语几句。
    水梅疏点点头。她抬起手,极为利落地将头发挽成了男子的发髻,又松开了绑腿和腰中的束腰。她玲珑的曲线立刻消失在了宽大的衣服之中。现在从背后看,她可以伪装成一个少年了。
    楚茗看着她,眸子一动:“你步子迈得大一点儿,腰板挺直一点儿。”
    水梅疏有点紧张。她们本该向西穿过片片花田,那才是回去的路。但是此刻她们却沿着两侧种着高大银杏树的田埂,向百花山的山麓走。
    水梅疏紧紧牵着妹妹,手指微微发抖。水霜月抬头望着姐姐,小声道:“姐姐别怕。”
    水梅疏朝妹妹笑笑:“嗯。我不怕,阿月也别怕。”上次楚茗在院中出其不意地打倒催债的地痞,已经受内伤吐血。如今来的人都穿着轻甲,护卫着身体,没法再像上次那样攻击了。
    她心中明白,若是楚茗可以轻松打倒对手,自然也不需要她们冒险演戏。她看着妹妹,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也挺好的。
    楚茗悄悄走进了田埂左侧的一人多高的紫薇花丛,整个人已经隐没在了花丛之中。
    他缀在水梅疏二人身后。分开花枝穿梭的动作非常轻巧。好像风掠过一般,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
    他的动作牵动了伤口,但是他面无表情,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时楚葛带的人都很精干,他们后发先至,很快就追踪上来。
    看到水霜月牵着一个农家少年的手,他们都眼前一亮。
    时楚葛也跟了上来,他冷笑道:“小丫头果然有鬼,等在此处的这个少年,是来接应她的吧?还带走了赤龙卫的鹰。怪不得薛睿那蠢材,搜村找不到人。人居然藏在山里。”
    他忽眼露邪光道:“搞不好薛睿早找到人了。娴毓那女人扣了时楚茗,故布疑阵。切,想趁此机会,让薛凌给皇帝生个太子。到时候时楚茗也就可以废了。”
    他跟着的人都是心腹,听他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都习以为常。一人忙道:“世子英明,识破了大长公主的诡计。”
    时楚葛远远盯着前面的两人,见他们走得很快,已经快要走进前方郁郁葱葱的山林之中了。另一人小心地问:“若一会儿碰到薛凌郡主,我们该怎么做?”
    时楚葛好像见血的秃鹫一般,露出了残忍的微笑:“薛凌那丫头,平日眼里只认识时楚茗一个表哥,将本世子当成猫狗一样颐指气使。如今若落在我手里,呵呵,就不妨送她跟时楚茗做一对同命死鸳鸯。”
    那人躬身道是,袖子中已经放出信鸽。他们这次来的都是精锐暗卫。现在找到了人,世子又发了话,他就呼唤所有人,预备兵合一处再一网打尽。
    时楚葛道:“到时候就说薛凌意图对时楚茗不轨,时楚茗怒而反抗。两人自相残杀而死。呵呵,最厌恶女人的时楚茗,死在女人手里,是不是很好玩?我倒想看看这次我的好姑姑,怎么向朝野交代。”
    他的贴身侍从,却担忧地道:“可是世子,弑君不祥。临王爷来的时候,只说找人,没有说别的。”
    时楚葛收敛笑容,阴测测地道:“你是临王的儿子,还是我是?天赐良机,要不好好利用,才必遭天谴!”
    楚茗虽在花丛之中跟着水梅疏,依然时刻注意着时楚葛的动向。看到了他们的信鸽飞起。他眼中划过一丝冰冷。他倒要看看时楚葛能做到什么地步。
    这几天他一直养伤,刀伤长得很快,可受的内伤却不同,养起来很费事日。若非如此,他眼中瞬间回想起七夕夜里的情形。他摸了摸他空空的手腕,眼里闪过嗜血之意。
    此时水梅疏和妹妹已经走进了树林之中。瞬间夏日正午的暑热不见了,高大的林木遮天蔽日,林间只剩碎金一般的阳光,随着枝条晃动而轻轻闪动。
    水梅疏和妹妹却不像方才那样从容。两人一一进了林中,瞬间就发足狂奔起来。她们生在这里,对这片林子十分熟悉,知道哪里能够藏人。
    水梅疏的心剧烈跳动着,两人嚓嚓嚓地踩过一地藤蔓,压低了身子,灵活地好像两只小鸟,在林间低空飞翔起来。
    不一会儿,她们就来到了这片林子中,最高大的合欢树跟前。它已经枯死了,但依然耸立在林间,被深绿的各色藤蔓缠绕。
    水梅疏与妹妹拽着树身上的藤蔓,爬了上去。在枯树中段有一个树洞,她们钻了进去。将藤蔓的枝叶拉好,从外面看一点儿异样都没有了。
    水霜月抬头看着姐姐,水梅疏抱紧了她道:“还记得哥哥的话么?我们就等在这里。他们找不到人就会走。”
    水霜月觉得又惊险又刺激,但是她还是问道:“要是他们不走呢?”
    水梅疏想了想道:“我们就吃这些藤蔓的叶子,这些野山藤叫星星闪,是一种野菜。我们耗得过他们。”
    她面上虽然十分淡定,其实早已浑身是汗,她的心跳得厉害。
    “表哥真的能打倒他们么?我觉得他们好像很厉害的模样,还有刀。”水霜月抱着鹰,又说了一句。
    水梅疏摸了摸妹妹,也摸了摸她怀里的那只鹰。鹰脑袋耷拉着,看起来伤得很重。她轻声道:“他让我们相信他。我觉得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定然有法子。”其实她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