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店里唯一的感想就是鱼馆生意太好了，一楼坐满客人，空气中弥漫着鲜香的辣味，闻得他都饿了。
    凌桑已经戴好围裙，站在鱼缸前挑了一条大肥鱼，“你去楼上的包厢吧，我已经给你留好位置。”要不是凌桑提前把包厢给秦采桑留出来，谁要都没给出去，他这个点过来已经没位置了。
    秦采桑却不想这么快上去，“我还没仔细看过你杀鱼呢，这回要好好看一下。”说着他还拿出手机，“我还得录个视频。”
    凌桑：“……”
    更无语的是别的客人见凌桑要亲自杀鱼，连饭都不吃了，跟着掏出手机准备录视频。
    握着菜刀，凌桑凉凉地瞥了这些无聊的人一眼，还是忍了下来，飞快处理掉已经被砸晕的黑鱼，而后交给一旁的李永业，让他送进后厨。
    洗干净手上的腥气，解了围裙，她摆摆手，把围在边上人都赶走，“快点去吃饭，等下都凉了。”
    有胆子大的客人喊了一声，“小老板你真漂亮！”
    凌桑面无表情：“长眼睛的都知道。”
    秦采桑忍不住笑了出来，而后被不耐烦的美貌小老板轰去包厢，乖巧地等他那一大份水煮活鱼。当然，除了水煮活鱼还有别的菜，只是现在都还在厨房的锅里，桌上只有凉拌海带丝，拍黄瓜，炸花生之类的小菜。
    开了两瓶可乐，凌桑推了一瓶到他手边，悠悠道：“需要我留下来陪你用餐吗？”
    “当然要，作为主人怎么能把客人丢在包厢一个人吃饭。”秦采桑对着瓶口喝了一大口可乐，舒服地吐一口气，“可乐真好喝！”
    凌桑托着下巴，“看你这样子，难道以前也不怎么喝可乐？”
    秦采桑嘴角一撇，“还不是家里人不让喝，说是会缺钙，管的可严了。”
    “真可怜。”凌桑没什么诚意的说了一句，其实真不是他爸妈管得严，而是这家伙在吃这方面太挑了。不爱吃的说什么都不吃，喜欢的就猛吃，如果不是父母看的紧，这家伙一天能喝好几瓶可乐。到时候别说缺钙了，这脸这身材能不能保持都是个问题。
    上辈子他残疾以后学会克制，可还是很喜欢吃垃圾食品，每个月总要吃个一两次。大概是憋狠了，这家伙就管起她的饮食，死了都要留下个保姆机器人帮他继续管着。
    菜陆续上来，凌桑晚饭没吃，特意留着肚子陪秦采桑吃这一顿，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还算不错，直到问起她上学的事，“我听说你在体大武院上学，还是走的特招名额，你是怎么拿到这个名额的？听说武院特招名额非常少。”
    吐出鱼刺，凌桑笑着扫他一眼，答非所问道：“我以前的老师打电话过来，说是最近有人在查我，是你找的人？”
    秦采桑：“……”
    “啊，被你知道了，不好意思啊。”他尴尬一笑，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实话，“我觉得你的出现还挺离奇的，又说做了……做了那样的梦，我有点儿好奇，就找人调查了。”
    “你是怕我背后有点指使吧。”凌桑夹了一块辣子鸡丁塞嘴里，理解地点头，“你这么做没错，如果我这么一说你就信了，我还真得怀疑你的智商。”
    秦采桑：“……”
    他总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可是找不到证据，只好艰难道：“谢谢你的理解。”
    “跟我说说吧，你都查到什么了。”
    二人就凌桑“丰富多彩”的学校生活聊了一会儿，秦采桑突然问起她参加的比赛，“冒昧问一句，你是武林大会英才组的冠军吗？”
    凌桑有些惊讶，“你连这个都能查到？”参赛者的信息，尤其她现在还是未成年，按理来说信息都是要保密的。
    “你的信息保密我没查到。”秦采桑摇头否认，“我是自己推测的，武林大会的优胜者可以得到很多奖励，其中就包括名校的特招名额。你成绩比较、比较普通，以往也没参加过武术比赛，得到特招名额的唯一方法就是去武林大会，而你的年纪只能去英才组。九月你又收到国际武协的巨款，这么大笔奖金只有WFC冠军才有，你都能打出WFC冠军，想来国内同一阶段的武师都不会是你的对手。”
    凌桑拍了两下手掌，“推理的不错，基本都正确，只有一个问题。”
    秦采桑眨眨眼，“什么问题？”
    凌桑轻声道：“我的成绩不是比较普通，而是稀烂，你不用给我留面子。”
    秦采桑：“……”
    这人也太耿直了吧，他有些无奈地笑起来，“好的，我以后会客观一些的。”
    第27章
    不知不觉, 秦采桑对凌桑本就不算多的防备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是觉得跟凌桑很有话聊, 特别想和她说话。
    “你太厉害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华国年轻选手在WFC上拿到名次, 可惜这个比赛不对外公开，要不然你肯定红遍全球。”
    凌桑耸耸肩, “无所谓了, 反正我也是为了特招名额还有奖金才去参加的比赛，名气不名气这些我都不在乎, 一个‘杀鱼西施’就够雷的了, 才不想要其他的。”
    她脸上真情实感的嫌弃让秦采桑笑得不行。
    “不过, 你对武林的事知道挺多的, 是家里有人跟武林有关系？”凌桑垂眼盯着可乐瓶里的气泡，掩去眼底某种复杂的情绪。
    秦采桑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是啊, 我奶奶是武林世家出来的，所以我们家对这些还是有些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