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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我的父亲,和凡亦歌的父亲应该是兄弟,只是他的运气要差一点,生不出凡亦歌这样优秀的孩子。”纪子成提起自己的父亲的时候,没有半点波澜,“我的出生,就是我的父母对凡家效忠的证明。”
    “他们得到了凡亦歌的生辰八字,然后用秘法,在同样的时辰怀上我,然后,在我还没有发育的时候,就开始对我进行一些修改。”
    “修改?”
    “我和凡亦歌本就有血缘,相貌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相似。可再好的障眼法和易容术也不会将我变成凡亦歌,可我若是还在母亲肚子里,发育还未成型,用法术和丹药让我变成和凡亦歌一样的话就要简单的多了。”
    这本是邪道法术,是那些魔修为了给自己准备夺舍的身体之时才会用到的手段,可凡家将它用出了另一种效果。
    纪子成出生的时候,果然是无数影子当中,和凡亦歌最相似的一个。
    不,应该说是一模一样。
    “我出生的时候,是三灵根。”纪子成不紧不慢的说着叫人心惊胆战的话,“七岁的时候,他们用鱼鳞小刀,刺入我的身体当中,将我多余的两个灵根一点点的削掉。”
    洗精伐髓?
    去除灵根?
    哈,这样的宝贝,怎么会给一个影子用呢?
    当然要用更加危险,但是也更加便宜的方法了。
    只要纪子成的父母不死,能够造出一个他,就能造出十几个他。
    纪子成每年都会发现自己多出一个“自己”来,这些几乎都是他的兄弟。
    可是,最终熬过这种匪夷所思的剔除根骨方法的人,只有纪子成一个人而已。
    地狱会是什么样子?大概就是纪子成小时候所经历的样子。
    简简单单的几段话,却几乎叫阿萝和沈夕渐都气的发抖。
    这样的手段他们怎么会不知?
    就算在魔修的世界里,这也称得上是一种残酷至极的刑罚。
    灵根是天生,和灵魂都息息相关。
    用法宝强硬剔除,运气好的修士变成傻子,运气不好当场死亡的都有。
    那些邪恶至极的魔修为了挑选衣钵传人,有时候就会用这样的手段。
    抓来一万个孩子,只要有一个人熬过来了,他们就得到了一个“后天的天才”,便不用再费心去找那些天生的天才了。
    省时又省力,而且还高效,岂不是两全其美?
    纪子成提起这些往事,甚至还能笑得出来,“其实我也该感谢一下他们,若非如此,我怎么能是单灵根呢?”
    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天才?
    第57章
    纪子成说完了过去, 便不再说了。
    倒不是他不想一口气说完, 而是他看见阿萝马上就可以去砍人的样子, 觉得再说下去大概回不了宗门了。
    看见阿萝和沈夕渐两个人为了他的事情而生气, 纪子成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虽然纪子成和阿萝互怼的时候更多, 但他心里其实认定阿萝是一个可以互相论道的好友的。不过这样的“好话”纪子成是不会说出来的,说出来的话阿萝还不知道要怎么得意。
    “这都是什么破风气?仙道修士都开始和魔道修士学了?”阿萝忍不住吐槽道,怪不得现在修真界四处都是风雨欲来的样子, 如果那些仙门世家都这么玩, 这劫数来的简直理所应当。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上界仙门都这么搞,下面的宗门有样学样, 谁还会专心修行?现在的修士一代不如一代, 还真不是他们的问题, 而是大环境如此,你个人根本抵抗不了整个大环境的倾轧。
    沈夕渐脸色也差。
    三千年的时间对于修真界来说绝对不算长,但风气却有了如此重大的变化,他心情又怎么会好?
    “越是树大根深的宗门, 越是如此, 如今已经不复上古遗风了。”纪子成反而笑着开导了他们几句,“所谓不破不立, 这样的环境才是我们宗门崛起的大好时机。历数修真界多年历史,但凡劫数将至, 修真界肯定会出乱子。劫数一过, 修真界的风气自然也会变好, 天道循环向来如此。”
    “话是这么说, 但你现在已经能看破了么?”阿萝也压下吐槽的心思,看着纪子成问道。
    “以前的时候是看不破的,但是我遇见了一个好宗门,好师父。”纪子成想了想说道,“如果我遇见的不是悲天宗,拜的不是现在的师父,我或许已经堕入魔道泥足深陷了。”
    没有人能够体会,当初纪子成来到悲天宗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悲天宗永远是他心里的第一位,为此,他什么都可以干的出来。
    这个世界上的黑暗,他已经经历的足够多,别人的仇恨或者诋毁,在他看来根本无关紧要。
    阿萝说纪子成是天然渣,也正是如此。
    因为对一个一心一意想要将宗门发扬光大的修士来说,区区儿女私情根本不算什么。就算现在为了悲天宗,他必须要和日月仙庄的人虚与委蛇,他都能够做得到。这样的仇恨都可以放在悲天宗的发展之后,别的事情又如何能够动摇他半分?
    “没错。”阿萝倒是赞成的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加入如意宗,现在八成也是个叫人头疼的妖女吧。”
    若是她醒过来,看见三千年后的世界已经没有了熟悉的半点风景,破道仙宗也没能留下任何传人的话,阿萝怕是要将这个世界都翻个遍。
    可正因为有了如意宗,有了叫她牵挂的同门师兄弟,如今又遇见了一些朋友,甚至还找到了大师兄以前的弟子,阿萝对现在的生活就很满意了。
    “那凡亦歌那边呢?”沈夕渐提笔写道,“你既然是他的影子,他应该能够感应到你。”
    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谁也不会放心。
    凡家既然做得出这样的事情,肯定不会给凡亦歌留下隐患。
    “他应该只能稍微感应到我的一点动静,而且我在凡家早已经是个死人,他不会做什么的。”纪子成笑着摆手,“他人不坏,只是他身处其中,受凡家牵连太深,想要走也是不可能的。比起他来,我反而觉得我更加幸运一些。我付出的不过是我的少年时期,而他却要一辈子被困在凡家。凡家生,他生,凡家死,他死。”
    这样的人,难道不比他更加可悲么?
    “凡家如此做,必定有因果报应。”沈夕渐用力的写下这么一句话,“你无需为这样的家族而生出心魔。”
    “我自然清楚。”纪子成点了点头,“不过我想凡家现在,估计也没有那么好过。”
    “他们一定要非常不好过才行!”阿萝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诅咒他们喝凉水都塞牙!”
    凡亦歌还是派人去和星河仙宗的人送了拜帖。
    方水红没办法阻止,只好跟着凡亦歌一起去。
    她得宣布自己对凡亦歌的主权才行。
    结果,方水红跟着凡亦歌还没有走出日月仙庄的地界,就被人给堵住了。
    准确的说,是被一个姿色平平的少女给堵住了。
    上官姿绝对不算丑,怎么着也是个小美女,但是比起方水红来说,就显得有些过于寡淡了。
    她已经在日月仙庄外面守了几个月,又有星河仙宗的弟子在暗中保护,因此很顺利的没有被人发现。
    要是平常,她在外面守个几年也未必能够见到凡亦歌,不过显然她的运气还算不错。
    凡亦歌要去星河仙宗,肯定不是偷偷地去,为了安全起见肯定是大张旗鼓的去。因此,上官姿估算了一下时间,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凡亦歌一出现,她就能冲上去。
    这不,她远远的看着凡亦歌一来,立刻就驱动着自己身上的法宝,直直的冲到了凡亦歌面前。
    “凡亦歌,是我,上官姿!”
    她还未靠近,凡亦歌身边的人就已经抽出了剑对着她,她再上前半步就要被攻击。
    上官姿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凡亦歌了。
    她原本以为对凡亦歌生出来的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情愫已经消失了,可是等到见面之后,才发现那一抹情思反而越发的壮大。
    凡亦歌还是和记忆的一样。
    高冷、不可靠近,但却格外的吸引人的目光。
    纪子成对凡亦歌的模仿绝对深入灵魂,怕是凡亦歌的父母也未必能够发现。
    上官姿自然也是如此。
    “师兄,我还是……”日月仙庄的弟子只想要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给驱逐走。
    “住手。”凡亦歌还是出言阻止了一句。
    上官姿眼睛一亮。
    “你是上官丹长老的孙女么?”凡亦歌扫了上官姿一眼,平静的问道。
    “你……你不记得我了?在府天中世界,我们见过的!”上官姿心里一堵,有些不易察觉的失落。
    也许对于凡亦歌来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过客而已。
    “我从未去过府天中世界。”凡亦歌回答道。
    “你怎么这样?”原以为凡亦歌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才对外说没有去过府天中世界,没想到自己和他当面对质,他还是如此,这就让上官姿郁闷不已了,“凡亦歌,修士讲究因果。我们不算生死之交,也一同经历过生死。”若是普通事情,凡亦歌不认就不认,可如今是两个门派的事情,他怎么能不认?
    上官姿心里生出了巨大的失落来。
    她对凡亦歌的期待太高了。
    因此,凡亦歌做出一丁点不符合她期待的事情,她的失望也会来的越大。
    就算猜测凡亦歌可能会有什么苦衷,她还是失望不已。
    “我当真未去过。”凡亦歌微微皱眉,“我此番正要前去星河仙宗,道友若是不信,大可在你们宗门与我分辩。”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上官姿还是问了出来。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但还是被其他弟子挡了下来。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方水红生气了,“你不要仗着我们师兄脾气好就胡搅蛮缠。你这样的花招早就不新鲜了,再不走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完,方水红示威一样的挽住凡亦歌的胳膊,但实际却没有碰到凡亦歌的衣袖,只是打一个视觉差罢了,“师兄和我已有婚约,你这样的女子,当侍妾都不够格,还是趁早回你的宗门哭去吧。”
    上官姿脸色顿时一白。
    “你……你竟已有婚约?”
    方水红轻蔑一笑。
    看,果然是冲着师兄来的。
    “此事与道友无关。”凡亦歌冷漠答道。
    原来是为了道侣,才谎称不认识我?
    上官姿入坠冰窟,是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冷。
    “你不是要去星河仙宗么?好,我也回去。”上官姿咬咬牙,“那我们就一件事一件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