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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自然也看到了女儿谴责自己的目光,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不过却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毕竟是两个孩子的爹不是?
没有了阻拦,月长禄才颤抖着双手抱起了儿子,欢喜得红了眼眶,只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不是生不出儿子的人!
不过狂喜过后,理智渐渐回笼。瞧着瘦不拉几,脑袋不过自己半个拳头大小的儿子,月长禄竟隐隐生出了几分嫌弃,虽然是儿子,但这般瘦弱能不能养活还真是个问题。又听到一墙之隔的那头传来婉娘的痛呼声,那可是镇子上回春堂的大夫把脉说过是儿子的啊!
这样一想,再嫌弃地看了看这个跟小猫儿般大小的儿子,嫌弃地随手放到炕上,转身便出去了。
不过片刻,月长禄的转变竟这般大,原以为能给自己一个好脸的苏氏有些震惊地看着月长禄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是该哭自己命苦还是笑自己犯傻好。
幼金瞧她一副怀疑人生的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这苏氏对月长禄的妄想就跟野草一样,烧也烧不尽,她也是懒得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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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日一夜,婉娘终于在第二日一早,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生下了个六斤重的大胖小子。听到自己生的是个儿子以后,已经痛到浑身无力的婉娘这才合上眼沉沉睡去。
稳婆将洗干净的娃娃裹在厚实的布里头后,月长禄与老陈氏才姗姗来迟。
听着稳婆说着吉祥话,月长禄双手微微发抖,激动地热泪盈眶,伸手接过哇哇大哭的儿子:“我的儿子、我的儿子!”
看着小脸圆乎乎的孙子,老陈氏也难得地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这小子一生下来就有六斤,将来肯定是个壮实的孩子!”
月长禄也赞同地点点头,想起昨日苏氏生下的不过两三斤重,连哭声都病怏怏的儿子,心中高下立判,对着肉乎乎的小脸又亲又啃的,只恨不得一直抱着他的心肝宝贝一般。
月长禄一下子得了两个儿子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翠峰村,等到给月文宝洗三的时候,月家更是像要为月老二扬眉吐气一般,邀请了大半个村子的人过来参加。
月文宝便是月长禄给他与婉娘所生的孩子起的名字,至于苏氏生的一双儿女,不仅没资格办洗三,就连名字都是幼金取的,月家所有人似乎都一起忘了还有苏氏跟她生的几个孩子的存在一般。
听着外头正房那边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幼金怀里抱着刚喝完奶的幼缎,手里轻轻拍打着孩子的屁股哄着睡觉,问苏氏:“如何?娘这回肯死心了吗?纵使有了康儿又能怎么样呢?”康儿全名月康,幼金希望他可以健健康康长大,因此单名取了一个“康”字。
苏氏怀里的康儿正在小口小口吮吸着母乳,瘦弱的身子还没三两肉,丝毫不知道还在襁褓中的他原来是父亲心心念念盼来的宝,如今却被遗忘得干干净净这个现实。
叹了口气,苏氏有时候特别痛苦,也知道是自己的优柔寡断害得自己的几个孩子跟着自己吃尽了世间的苦,可她能怎么办呢?就算自己要和离,月家能答应放自己走?就算月家同意放自己走,那自己的几个孩子又该如何?再怎么样也都是月家的子孙,月家能同意让她们跟自己走?
幼金不知道苏氏心中如何作想,可她也瞧见了苏氏眉头深锁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她又陷入自我纠结的状态了。深深叹了口气,看着怀里抱着瘦弱地跟一只猫儿一般的小十,幼金暗自决定,既然苏氏下不了这个决心,就让她来替她迈出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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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正房那头,月长禄今日也打扮一新,脸上的阴郁之气早已消散,站在月大富身后,可以说是扬眉吐气的日子了。
稳婆笑呵呵地抱着月文宝出来见客,今日村里头跟月家亲近些的人家都过来了,乡下人的洗三自然也没有什么酒席的,连响盆的也不过是用些花生枣子啥的,不过是图个好意头罢了。
“别说,这孩子长得可真壮实!”跟老陈氏关系好的一个大婶笑呵呵地说着好话:“这一瞧就是随了月家的好苗子,长大了指定是个壮实的后生!”
老陈氏虽然不是第一回 当奶,不过之前也因着老二家没有儿子,自己也觉得没面子,不过如今老二总算是有了后,她也可以扬眉吐气了:“瞧你说的什么话?小孩子命轻,不经夸呢!”虽然说着责怪的话,不过脸上也笑盈盈的。
有些跟月家,尤其是跟老陈氏面和心不合的妇人虽然面上也笑着,不过也在腹诽:“这月家也真是不要面,庄户人家哪里有娶两个媳妇儿的?偏他月家本事,做了这般没脸面的事,还撅起尾巴四处宣扬!”
西厢房下房那头,婉娘虽然不能见客,不过也有几个好奇的妇人过来瞧了瞧她,婉娘坐在炕上笑着跟人说话,心中满意得不得了,这下看还有谁敢说自己半句?要知道二房的儿子可是她生下来的!
洗完三的夜里,老陈氏便病倒了。
躺在床上歪歪唧唧的,喝了几贴药也不见好,马大夫却只说是偶感风寒。
老陈氏病得糊里糊涂的,还不忘骂马大夫的三脚猫医术:“什么狗屁大夫,吃了几日药还不见好!我看他是要谋财害命才是!”
那头婉娘虽然在坐月子,不过也知道老陈氏病倒的消息,想了半日便想出了对付二房那几个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