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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榻上背上靠着软枕,单手支撑着有些沉的脑袋的幼金听说外头来人了,便有气无力地吩咐到:“请进来吧。”
秋分见姑娘已经清醒了些,便道了声是,引着肖大公子进来后,便退到门外守着了。
肖临瑜才进到室内,便瞧见发髻松松地挽着、双颊绯红的少女在莹莹烛火下朝自己嫣然一笑,瞬间只觉得自己心都化了,喉咙微微发痒,嗓音有些干哑:“金儿...”
“你回来了?”幼金歪着头看着站在距离自己不过三四步距离的男子,两眼有些迷蒙,然后身子无力地往前倾。
“小心!”肖临瑜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接住:“怎地醉成这样?”
幼金的双手却如同灵巧的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脖颈后,紧紧缠着他不放:“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
肖临瑜从不知原来喝醉的幼金竟如同一个三岁幼儿一般撒娇耍赖,也舍不得挣开她,两人就抱作一团,坐在榻上,幼金整个人都软软地靠在肖临瑜怀中,仰着头水汪汪的双眼看着男子,滟滟红唇似有若无地微微张开。
肖临瑜用力地咽了口唾液,心中开始默念四书五经,除了抱着幼金以外不敢再有一丝冒犯:“金儿听话,松开我可好?”
“不好。”幼金却如同无赖般摇了摇头,道:“松开你就又跑了。”
“我就在这,不、唔...”肖临瑜话都还没说完,那诱人无比的红唇就凑了过来,直接堵住了自己的未尽之言。
含着男子略微有些清冷的下唇,幼金故意使坏地咬了一下他。男子闷闷地“嗯”了一声,当即反客为主,将少女紧紧拥在怀中,肆意辗转地亲吻着自己想念了数月的柔软红唇。
静谧的室内,无一人说话,只得一双吻得肆意纵情的小鸳鸯,偶尔一声因亲吻而发出的“啧啧”声,暧昧得让人羞红了脸。
也不知吻了多久,幼金只知道自己被松开时心头的小鹿已经快撞飞了,气喘吁吁地倚靠在男子同样心如鼓捶的怀中,唇畔的笑勾得肖临瑜又开始在心中默念道德经。
其实自己亲上肖临瑜的时候,幼金的思绪已经清醒了不少,她也有试探的成分在里头,她知道自己是喜欢肖临瑜的,可她不敢确认肖临瑜是否还喜欢着她,直到自己被他轻柔地吻着,如同是一件世间珍宝捧在手上一般爱怜,幼金也才明了他对自己的情意。
肖临瑜虽然再次亲到心上人,可这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愧疚的,他怎么可以趁心上人神志不清的时候占了她便宜?越想就觉得自己枉为君子,甚至有些无颜面对幼金还有那般信任自己的苏氏了。
幼金却不知他心中所想,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酒意渐渐上来,不一会儿竟沉沉睡着了。
听到怀里的动静,知道幼金睡着的肖临瑜唇畔露出一丝苦笑:“傻金儿,真不怕我把你给生吞活剥了不成?”说是这般说,可手上动作却十分轻,抱着少女到了雕花木床边,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床上,然后为她盖上锦被。
站在床前看着少女沉睡的容颜,肖临瑜凑了上去,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做个好梦。”然后才不依不舍地出了幼金的闺房,外头秋分等人见他出来了,纷纷屈膝行礼。
“进去好好守着大姑娘,她如今歇下了,喝醉的人夜间怕是要水的。”肖临瑜又细细交代了秋分等人才离去。
秋分得了太太跟肖大公子吩咐,自然也无不细心,守了一夜,大姑娘果真是半夜醒了两回要水喝,又忙着点灯倒水自不必说。
再说肖家的宅子如今尚未修好,肖家仍住在苏家前院的东跨院中。
听到外头有动静的肖海如披着衣裳起来一看,月色下长身而立的不是自己的长子又是谁?肖海如虽然人在洛河州,不过也十分挂心京中之事,见长子回来了倒也不诧异,毕竟今日是苏家大丫头的生辰,问了句:“可去见过了?”
“见过了。”肖临瑜有些赧然地点点头:“父亲早些安歇罢,如今天色也不早了。”
肖海如点点头,道:“你房里日日都有人打扫的,也早些歇下吧,有何事明日再说。”
***
次日清晨,幼金双眼尚未睁开就觉得头痛欲裂,躺在床上无力地“啊”了声。
外头秋分听到内室的动静,端着热水进来:“大姑娘醒啦?”
幼金眯着双眼仰着头恍惚了好一会儿,看着外头的日头已经照射进来,边揉着太阳穴边问到:“什么时辰了?”
“巳时一刻了。”秋分放下热水,走到姑娘身后轻轻地为姑娘按摩太阳穴,道:“今儿清晨太太便吩咐过不许搅扰姑娘安歇,婢子就没敢搅扰姑娘。”
幼金享受着秋分恰到好处的按摩,舒服地喟叹了一声,昨夜的记忆才断断续续回笼,前边儿一切都好,只是她与肖临瑜那段香艳得让她有种要流鼻血的冲动的激吻是真是假?
“昨儿我喝醉后,是你守着的?”幼金干咳了一声,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想那段自己如同一个采花贼调戏良家妇男一般的记忆。
秋分手下动作不曾停下:“是婢子守着的,不过亥初时肖大公子来过,婢子就守在外头了。”
秋分的话如同一个惊天的雷一般在幼金的脑袋中“轰”地一下炸开了,又痛苦又丢脸地闭上双眼,她往后哪里还有脸面对肖临瑜?
她不想面对肖临瑜,可肖临瑜却仿佛因着昨夜的吻对她越发上心了,这厢主仆俩在内室还未说完话呢,那厢外头丫鬟便在门口通传了:“大姑娘,郡公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