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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此话说完,眼神得意的扫过镜水,自以为在嘴皮子功夫上得意便是真的得意了。
    而镜水眼神微眯,秀眉一竖,冷冷的扫过德妃,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小丫头的眼神,吓得德妃一惊。然而片刻儿的功夫,德妃便正了正身形,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她纵横后宫多年,还能怕了她不成。
    然而脸色更不好看的是皇后,皇后阴冷的开口:“德妃,请你谨言慎行,镜水是齐国的天女,身份自然贵重无比,你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德妃并不让人,冷冷的反驳:“大逆不道?镜水再高贵,也是一个晚辈,她是如何对臣妾说话的,皇后娘娘也看见了,难道皇后娘娘已然护短到这个地步,分不清是非黑白了吗?”
    皇后一窒,脸色阴沉无比,若不是皇上挡在她前面,她非得上前狠狠教训德妃。
    从前她不争不抢,不与德妃计较也就罢了。可如今,德妃处处与镜水为难,皇后怎么能忍?
    还不等皇后发作,后面便传来了一声阴寒至极的声音,“什么是黑,什么是白?德妃娘娘刚才所言,是想说清风观乃深山野林,镜水乃不懂礼数的野丫头,是吗?”
    来人正是是信天命!
    信天命向来不问世事,对什么事情都淡淡的。
    偏偏这次带镜水回宫之后,他开始护着镜水,他开始有了喜怒哀乐。
    他听到德妃欺负镜水,便急匆匆赶来,面色悻然 ,眸色甚厉,恨不能剥了德妃。
    德妃听到信天命那要死不活的声音也是吓了一跳,她握紧了手中的手帕,顿觉失言,可是话已出口,自然没有收回的可能。
    说实话,信天命这个人,德妃也是害怕的。
    不仅是因为他有皇帝的恩宠,更是因为,他这个人向来鼓捣一些“歪门邪道”,十分邪门。
    见德妃脸色微白,信天命先是拱手对着帝后行礼,之后斜眼看向了德妃,“清风观是先帝亲自题字,乃我齐国圣地。而镜水,更是由我自幼教导,德妃娘娘到底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先帝所留的清风观不满?”
    要知道,北门一诺的孝顺,四海闻名。
    德妃见罪国师罪名可大可小,见罪先帝,那可是大不孝,德妃可承担不起。
    听及此,德妃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跪爬到北门一诺身边,“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
    北门一诺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不大的感慨了一句,“德妃,朕这么多年,的确是太过于宠爱你们母子了。”
    德妃唰的一下惨白,她这回听出来了,皇上这是对她失望了……
    她连忙给北门一诺磕头道:“皇上,是臣妾失言,臣妾伺候您多年,您应该知道,臣妾虽然口不择言,却从未有过坏心。”
    “从未有过坏心?”听闻此言,镜水淡淡一笑,看向德妃的时候,眼眸中尽是嘲讽。
    德妃握紧了双拳,心中恨的是牙痒痒,然而这种时候,她实在是不该再跟镜水争辩什么了……
    “镜水公主,纵然本宫言语上得罪了你,你也不该血口喷人。”德妃嘴唇哆哆嗦嗦的开口。
    信天命这个时候也是一笑,抬眸看向了一旁面色如纸的华婉,随后声音飘忽的开口:“镜水是天女,镜水的存在可保齐国平安,若是谁试图对镜水不利,便会损了天女的运数,轻则自身遭受反噬,重则毁了国运。”
    说罢,信天命没再去看德妃母女,反而是看向了北门一诺,拱手道:“恕微臣直言,华婉公主之前放毒蛇入昭和宫,已然损了国运,且今日,微臣见华婉公主印堂发黑,似有厄运临门。微臣今日,在此奉劝德妃娘娘和公主殿下一句,多行善事,不要害人害已。”
    德妃牙关打颤,手臂哆哆嗦嗦的指向了信天命,“国师大人,您如今越发的放肆了,竟然敢污蔑、诅咒本宫和公主!”
    信天命挺直了腰板看向了德妃,一字一顿的开口:“信天命纵横四海多年,从未有过失误,也会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负责。多行不义,上天示警,今日,信天命所言,已然留了三分余地,难道德妃娘娘非要让信天命说出华婉公主日后的运数吗?”
    “你…你…”德妃气急,躁愤开口,然而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知道,信天命四海闻名,没人敢质疑他所言,难道,她的华婉……
    听到此话,就连北门一诺都蹙紧了眉头。
    他眼神不善的打量了华婉一眼,心中疑惑更甚。
    北门一诺向来信命,由此,也更加宠爱信天命,之前,北门一诺曾经让信天命帮华婉看过命数。
    然而信天命一直躲躲闪闪,闭口不言。
    他如今为了维护镜水,当众之下提出此事,定然不会是危言耸听。
    况且,信天命此人的品性,北门一诺是知道的,他从不胡言乱语。
    全场之人听到信天命的话,无不震惊。就连德妃和华婉,震惊之余,还有恐惧……
    自然,除了花脉脉。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这种时候,北门一诺也累了。
    他看向了眼前的华婉,是那样的陌生。多年的宠爱,就在信天命的一番话下,化为乌有。
    北门一诺指了指秦楚,随后道:“秦楚是我齐国的贵客,亦是朕故人之子,身份尊贵,若非他自愿,朕绝不会勉强,你们皆记着,若是秦楚在齐国受了一丝一毫的委屈,朕决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