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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脉脉在一旁小声道:“奴婢打听过了,听闻,苟妃娘娘最害怕睿妃娘娘的狗,自打睿妃养了这个狗,两个人便极少走动。皇上也说,玛丽安虽然温驯,但是长得吓人,平日里,必须让睿妃娘娘亲自牵着,莫要吓到后宫姐妹。”
莫说是旁人,镜水远远看着,亦是觉得这狗有些骇人。
然而,镜水佯装淡定,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眼看着睿妃牵着狗过来,给镜水请安。
北门镜水冲着睿妃道:“妹妹不必多礼,起来吧,只不过,你让这狗离得远些,本宫有些害怕。”
睿妃一怔,忙将狗绳递给了身畔的宫人,“皇后娘娘别看玛丽安看着一脸凶相,其实很温驯的。平日里,连大公主的玩具,她都害怕。”
随后,睿妃冲着身边的宫人道:“皇后娘娘害怕,由你牵着,带玛丽安回去。”
镜水冲着花脉脉微微点头,花脉脉便转身退下了。
睿妃娘娘见花脉脉离开,倒也没有想太多,反而是坐了下来,热络的看向了镜水,“从前妹妹做了错事,一直不敢来打扰皇后娘娘,如今皇后娘娘还愿意跟臣妾说话,臣妾实在感动。”
镜水眼眸微动,顾盼生辉,冲着她柔和一笑,“都是过去的事了,本宫都忘了,咱们都是后宫姐妹,自然应该和睦相处才是。”
睿妃点头称是,眉宇间透露着一丝温和恭顺,让人瞧不出心中所想。
镜水微一敛眸,心下是有些疲惫的。她实在是懒得应付这些后宫嫔妃,若是这两个,总是屡次冒犯于她,且她们与皇上是合起伙来准备拉镜水下马,镜水便不得不打起精神,好好跟她们斗一斗。
不由得,镜水又想起,因着她长乐宫外的那二十名影子侍卫,楚离镜已经有些日子没进宫了。
漫漫长夜,她独守空房,着实难过。
见镜水发愣,睿妃忙道:“皇后娘娘在想什么,想的这样出神?”
镜水微微一笑,转而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想家了,齐国皇宫的御花园,也有种类繁多的话,从前母后最喜欢牡丹,本宫却觉得它太过于娇艳。”
睿妃忙道:“牡丹雍容华贵,最是符合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的身份。”
镜水嘴角微动,长叹了一口气,突然起身道:“有些凉了,本宫就不打扰妹妹赏花了。”
睿妃倒是恭谨,连忙起身道:“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然而,待北门镜水的身影消失不见的那一刻,睿妃眼眸阴狠,握紧了双拳道:“你且等着,本宫定然不会让你永远这般得意的。”
睿妃转而回了自己的安宁宫,然而刚刚回去,便听说宫里发生了大事。
原来是玛丽安没有牵住,发狂了一般跑了出去。
这一跑去不要紧,那狗竟然顺着路去了苟妃娘娘处,彼时,苟妃娘娘因为和北门镜水的恩怨,此刻亦是心情不佳。
奈何这畜生发了疯的一般,突然咬住了苟妃的大腿,待众人将这玛丽安撕扯开来的时候,苟妃大腿上一大块肉,都被玛丽安咬了下来,顿时鲜血淋漓,极为骇人。
待睿妃回到安宁宫的时候,玛丽安已经被苟妃的宫人打的奄奄一息。
要知道,这玛丽安刚生下来便被睿妃养着,对它的感情仅次于对大公主的感情。
见到玛丽安如此,自然不能善罢甘休,她眸中冒火,怒不可遏的瞪向了众人,“是谁,将玛丽安弄成这样的,本宫非将他千刀万剐不可!!”
睿妃身边的丫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睿妃娘娘,不好了,玛丽安闯祸了,这玛丽安身上的伤,便是被安宁宫的宫人打伤的。”
那丫头一板一眼,将玛丽安是如何发狂,是如何咬苟妃的肉的事情,和盘托出。
说起玛丽安这事,倒是还有一桩秘闻。
想当年,北门镜水还没有入宫。苟妃和睿妃两位宠妃可谓是宠冠六宫,可是这一山不容二虎,两位宠妃在楚离明的面前是和和气气,可是私下里,便剑拔弩张。
不说旁的,就因为玛丽安这条狗,就没少闹。
畜生这种东西,照顾它也是很费功夫的。
那时候,睿妃刚刚生产,顾不上。
玛丽安养在宫内,味道又大,她便想出了一个主意,在宫门口的狭道上,做了一个狗窝,将玛丽安养在了外头。
安宁宫旁就是苟妃的住所,苟妃每次出门,都能听到玛丽安大叫,每一次都吓得苟妃是肝胆俱裂,故而,苟妃便去楚离明跟前告状,不许睿妃娘娘将狗养在宫门口,既然那么喜欢玛丽安,养在自己宫里啊。
苟妃的意思就是,既然睿妃娘娘那么喜欢狗,就应该有爱狗之心,日日相伴才好,将狗放在宫外,分明就是嫌弃。
这楚离明呢,当时不仅宠爱睿妃,对玛丽安也是极其照顾的。
这玛丽安极其懂事,每次楚离明去安宁宫,它都要黏楚离明一会儿,还懂得如何给楚离明请安,哄得楚离明是十分开心。
正巧那时候大公主还小,楚离明话里话外,都有偏帮睿妃的意思,这苟妃便生了大气了。
之前就说过,苟妃在后宫之中,人缘极好,大大小小的贵人官女子等位分低的妃妾们,都受过她的恩惠,故而,这事情一出,人人都站在苟妃娘娘这边。
大家皆是认为,不管怎么说,将狗养在外面就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