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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脉脉轻笑出声,“您才多大啊,正是好时候,您比奴婢大不了几个月,奴婢还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呢,您就说自己老了。”
镜水恍然摇头,一边喝红糖水一边道:“是心,心觉得老了。本想安安静静过日子,跟皇上井水不犯河水就罢了。可是你看,他后宫这么多女人,一个不小心死了,本宫还得去操办。”
婉乔彼时已经将宫装拿了过来,是玄色绣金蜀纱凤袍,镜水淡淡瞧了一眼,微微点头。
还好宫里这宫人还让人安心一些,毕竟苟妃去了,她总是跟平日里一般,穿些大红大紫的也不好。
待镜水到苟妃宫中的时候,已是定昏时分,彼时,楚离明像是苍老了许多,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不仅如此,他还叮嘱任何人都不许打扰苟妃,黑金色的棺材,听闻还是从平西王府借的。听闻,平西王府的老太妃今年病的很重,这棺木早就备下了。
恰逢苟妃突然暴毙,宫中没有多余的准备,楚离明便派人去平西王府先借来用。
镜水凑近了那棺材些许,突然发现这棺材被人钉死了,似乎生怕谁错了主意偷看一般。
如此情景,让镜水下意识的蹙眉。
而楚离明骤然起身,似乎生怕镜水发现什么一般,“噌”的一下冲了过去,抓紧了镜水的手,似十分关切的开口道:“朕看皇后眉宇间十分疲惫了,你且先回去,这里的事情,朕让睿妃来处理,皇后以为如何?”
镜水的确疲惫的很,听闻此话,倒是松了口气。
不过,让镜水比较惊诧的是,她总觉得,楚离明是在故意赶她走。
然而,镜水并未找事,反而是笑吟吟的开口道:“皇上如此安排,臣妾自然没有意见,不过臣妾见皇上也累了,皇上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朝,莫要因此误了朝务。”
楚离明一愣,大抵没想过会如此顺利,也没有想过,镜水居然会说出关心他的话来……
思及此,楚离明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朕知道了,皇后且先回去休息吧,朕过几日,去长乐宫看皇后。”
镜水一怔,甚觉刚刚的客气就是多嘴!
镜水扯出一丝笑容,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楚离明若是一辈子都不来长乐宫,那才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回到长乐宫之后,花脉脉深蹙眉头,问道:“娘娘,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有问题?苟妃娘娘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何皇上好像很害怕旁人知道她的死因,难不成是皇上杀的?”
花脉脉这话一出,镜水猛然转过头看向了花脉脉,眉心微拧,一边任由花脉脉给她摘下发簪,一边依偎在那里懒洋洋的开口:“眼下,本宫也不太确定。只不过,若真如你所说,皇上为何要这样做?没有道理啊……”
花脉脉小声道:“要不要奴婢深夜去撬开那棺木,一探究竟?”
镜水斜眼看向了她,“好奇害死猫,皇上既然不想让人知道,自然会严加看管,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若是被发现了,本宫都保不住你。”
花脉脉轻叹了口气,随后道:“若是道长在就好了,他向来来无影去无踪的,定然不会被发现,可是道长如今身在宫外,不肯入宫。”
镜水与花脉脉想的差不多,她想的是,如果楚离镜在宫里就好了。
说来,自从楚离明派了影子侍卫,楚离镜已经好久没有入宫了……
这一夜,婉乔值夜。
镜水因为白日里有些疲累,沐浴更衣后就沉沉的睡了。
梦中,似乎有人在轻抚她的脸颊,镜水恍然间握紧了那双手。
猛然睁开眼睛,正是楚离镜。
她近乎于惊喜的起身,随后扑进了楚离镜的怀里……
还未等楚离镜发话,镜水便轻声呢喃道:“我很想你。”
楚离镜轻吻着她的额头,亦是轻声回道:“我也是,若非今日,皇兄撤了十五名影子侍卫,我还不敢到你这里。”
“撤了?”镜水一惊,抬头问道。
楚离镜点了点头,随后一个脱了鞋子,一个纵身跃上了床铺,挡住了纱账,冲着镜水轻声道:“皇兄将人都派去看护苟妃了,自然没空顾及你这里,再者,他严密监视了你一段时间,也没有发现异常,可能也觉得累了。毕竟那些影子侍卫,还有很多任务,不能整日整日的看着你。”
听到这话,镜水也松了口气,“监视我倒是无妨,我就是担心,他若日日派人这样看着,我们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要应付他,还得应付他的后妃,还要提防他和他的后妃合伙害我,前几天,在御花园,那苟妃就害了花脉脉一回……”
镜水说的极其委屈,而楚离镜亦是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抱紧了她,“我都知道,我亦是不忍心,恨不能冲进宫来帮你。”
听到此话,镜水心中一暖,有些撒娇似得开口:“你有这份心就好。”
楚离镜的胸膛温暖的很,镜水的轻纱羽衣轻薄的很,贴在他的身上,直让人浑身燥热难忍。
楚离镜本就忍的难受,镜水那一双小手却有些不大老实。
楚离镜按住了她的手,小声道:“不要闹,我来时看见你外面有宫女在值夜,精神的很,没打瞌睡,咱们若是惊到了她,就容易惊到外面的影子侍卫。”
镜水这才收回了手,颇有些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