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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见惯了风浪,老夫人脸色恢复平常,“今儿家里事太多,烦请王爷和诸位到前厅用茶。”
屋里,洛旎旎躺在床上,觉得身上有东西铬得慌,趁着没人便伸手摸了来。
环形的,握在手里滑滑润润的,再往下是一条流苏……紫玉配!
洛旎旎眼睛偷偷掀开一条缝,眼前是莹润的紫,可不就是邵予璟的那块。刚才被他抱着,现在身上又有了他的东西,这要是纪玉檀再出现指责,那真是没跑了。
哎!洛旎旎轻轻一叹,迟早被这个摄政王吓死。
“咦,刚才姑娘是不是叹气了?”红依走进来,疑惑了声,“脸不红了,这是怎么回事?”
洛旎旎紧紧攥着手,生怕露出一丝丝紫色的光芒,而被别人发现了去。
幸好,可能是因为怕打搅到她,房间里的人都出去了。她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幔帐,这里是老夫人院儿里的一间屋子。隐约还能听见外面的说话声。
把紫玉配收了起来,洛旎旎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由觉得浑身疲乏。和闵氏母女一番纠缠,再来和秦家退亲,前些日子好容易养好的精力,现在又全部用尽。
但是虽然累,却觉得轻松很多。经此一事,闵氏和纪玉檀肯定会离开侯府,而与秦家的婚约也就算了解了。她终于摆脱了上一世的老路,不用嫁进秦家那座坟墓。
如此一想,眼皮开始不争气的上下打仗。洛旎旎打了个哈欠,阖上了眼睛,现在她需要养一养精神。
寿宴继续,人人脸上都是喜悦的笑容,似乎刚才花厅里的闹剧都已忘得干干净净。彼此间说着客套话,打听着最近京里的形势。
表面上永远都是这样一幅其乐融融,背地里的风暴则刚刚开始。
晌午过后,女眷们相继离去,男人们则继续留在前厅,谈论着各种。
而睡在老夫人这边的洛旎旎,也被红依从床上拽起来,灌了一碗苦药。
洛旎旎皱眉,药太苦,忙从旁边桌上抓了一块蜜糕塞进嘴里。
“姑娘,我怎么也看不出,闵夫人和表姑娘能这么对你。你平日里待她们多好,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红依性子虽好,但是在此事上也气不过。
洛旎旎没说话,前世的种种早已烙在她的心底。
“这以后,你可怎么好?”红依担心道,毕竟姑娘今儿把婚事退了,弄得满城皆知。
“自是会过得好好地。”洛旎旎倚在窗边,伸手抿了抿头发,“红依,你可有中意的人家?”
“姑娘问这个做什么?”红依收拾好药碗,放去一旁桌上。
“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人的,来给你送过东西。”上辈子的事情了,洛旎旎仔细回想着。
红依低头,手中布巾仔细的擦着桌子,脸上现了丝笑意,“姑娘说的是我那表哥?他正月里来送过一点东西。”
“对,我想起来了。”洛旎旎忙点头,“他在太庙街做买卖,是炒栗子吧?”
“也就是将将糊口吧,平日里会做些小买卖。”红依道。
洛旎旎哦了声。前世红依跟着她受了不少苦,最后惨死,如今是否可以让红依过得好些?
“过两天,你就回去看看吧。带一些小玩意儿给你的小表妹。”洛旎旎道,对她好的人,她一直记着。
“姑娘?”红依眼睛湿润,抬手挡住发酸的鼻子,“你自己身子都不照顾好,还惦记着红依?”
洛旎旎知道当年红依是签了卖身契的,到死都是侯府的人。外面的表哥是和红依订过娃娃亲的,一直在外面筹银子,想将人赎出去。
“我身边还有翠容,不用心事。”
红依红着眼圈点了点头。
“小旎旎!”门外传来齐清的声音,“你醒了?我过来给你看看!”
“道长稍等,待我家姑娘收拾一下。”红依对着外面回了一句。
洛旎旎坐去桌前,任由红依为自己梳理。
慈安堂很安静,这证明老夫人不在。有可能去招待客人了,也有可能去处理闵氏的事儿了。
从里屋出来,洛旎旎便见到手支着脑袋的老道士,看来是喝了不少酒,脸上发红。
“道长。”
“嗝!”齐清打了个酒嗝,眼皮惺忪,显然是有些醉意。“我来给你看看,要不要紧?”
洛旎旎遣走了红依,为齐清倒了一杯茶,送去桌上摆好。
“哼!”屋里只剩下两个人,齐清一下子就表现出自己的不满,“你俩倒是好,把什么都往我身上推。”
“本来就是她们诬陷我,道长觉得旎旎名声坏了,就好了?”洛旎旎讨好的将一碟点心推到齐清手边上。
齐清稀疏的胡须抖了抖,清了清嗓子,“把手给我,受人之托,过来给你看看。”
“不用看了,就是夫人身上的那种。”洛旎旎倒是不掩饰,直接承认。
“你……”齐清一脸惊讶,“你这个小金鱼对自己真狠啊!给自己下毒?”
“不然呢?”洛旎旎不在意的笑笑,“我不用毒,谁会相信?夫人那边也不会有人重视。”
齐清摇摇头,嘟哝着:“总觉得你变了,不想以前的小旎旎了!”
当然变了,洛旎旎没说话,看着外面。
“你不让看就算了,老道我也要回去了。”齐清站起来,伸了伸懒腰,“你二哥那边还送了我一些东西,我得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