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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节

      就见本次摔跤第一的汉子,双膝坚定的跪下,眼神虔诚的望着荆皇,开口道:“我想上战场,带兵杀敌,将来当一个枯木将军一样的大将军,名扬天下。”
    荆皇微笑的点点头。
    “诺。”
    第二名汉子也非常雄壮,只是站在那,胸肌像是会蠕动一样,弹来弹去的。
    “皇上,我,我想娶乌里大人家的女儿狼花,我与狼花情同意和,可是乌里大人说我要娶狼花,下辈子吧,除非野猪上树,皇上赐婚,所以我想求皇上赐婚。”
    荆皇以为他还是会求做官,没有想到是这样。
    不过还是很是欣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朕会派人核实,若是你们真的情同意和,朕祝你们百年好合,至于野猪,你自己绑一头挂树上吧……哈哈哈哈。”
    其他臣子听到荆皇的笑声,也跟着哈哈大笑。
    汉子喜不自禁,整张脸都是笑容,高兴的直点头。
    最后剩下了那十分艰难获得第三名的黑瘦汉子。
    摔跤比赛的优胜者都是壮汉,身形高大,身高八尺最少。
    可是眼前这少年,又黑又瘦,个子也极其的矮,在荆皇面前,就显得更矮了。
    他此刻的眼神有点畏畏缩缩,完全没有在擂台上的凶性。
    “你叫什么名字,你想要什么?”荆皇最欣赏的就是他。
    “我叫做不饿,我阿娘希望我不会饿死,我最大的愿望是吃饱,我想要自己吃饱,想要家人吃饱,想要我部落里的人吃饱!”他大声的说完,就把头低的很低,甚至不敢看荆皇。
    他违背了阿娘的命令,他没有说去做官,他说想吃饱,阿娘一定会不高兴。
    荆皇愣了一下。
    他知道会有天灾,虽然怀疑,还是积极做准备,可是没有想到他的臣民还会没有饭吃。
    “你家有多少人,你部落有多少人?”
    “我家只有我和阿娘,部落有37人。”
    少年报出这个数字,所有人都觉得他在撒谎,37人还能叫做部落吗?一个部落至少有几百人吧。
    荆皇没有暴怒,而是继续问道:“其他人呢?”
    黑瘦少年抬起头,已经满脸泪痕。
    “饿死了。”
    ……
    一时间,满场皆静。
    连在救治伤员的僧侣的动作都停住了。
    大师兄阿八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你是哪个部落的?”荆皇问道。
    “崤山部落。”
    “你怎么来的这里的?”
    黑瘦少年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我,我阿娘炖了我一起长大的黄狗,给我吃,让我吃饱……”
    篝火在烧,噼里啪啦的响。
    荆皇长叹了一句道:“朕准了你的请求。”
    他转头看着面前有年轻的面孔,有年老的面孔,都在火光中,鲜活的呼吸。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是朕不愿意为狗,朕要和天斗,和地斗!”荆皇开口道。
    第507章 恨不得
    叫做不饿的少年,得到了一大车的粮。
    走的时候,满脸欣喜。
    这一大车粮食,掺杂着野草野菜,甚至加点红泥树根,都可以吃很久了。
    至少不会饿死。
    那个笑容,荆皇久久不能忘怀。
    说不上好看,脸上血迹都没有干,摔跤的时候他被摔掉了一颗牙,一边脸肿了。
    他脖子上有一条血痂。
    是在擂台上被擂台边缘划伤的,他死死的抱着擂台边缘,不愿意被踢下去。
    那边缘很钝,可是他抱的太紧了,那钝钝的边缘像是一把刻刀,把他的脖子划出了一道很深的伤。
    是什么样的人,会这样,像是抱着刀,用自己的脖子用力的压在刀上,根本不在意会不会死。
    荆皇睡不着觉。
    自从薄后离开后,他的睡眠向来就浅。
    可是今夜,更是难以入眠。
    ……
    今夜是殷雄的洞房花烛之夜。
    富贵人家的公子少爷,很多都是很早就明白男女之事。
    主要是家里有钱,大家长又忙,婢女又多,这种事都是管不住的。
    然而殷家在这方面,管的还是比较严格的。
    就看殷雄,他院子里虽然婢女繁多,但是贴身伺候的也只是小厮。
    风流的二叔殷华,院子里连伺候的婢女都没有,清一色的小厮。
    殷雄喝了很多酒。
    在之前,他父亲都不让他喝酒的。
    今日,父亲却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都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他实际想慢慢品尝父亲给他倒的酒的滋味,可是在父亲的目光注视下,他端起酒,豪迈的一口喝光。
    只觉得喉咙又辣又呛,脸瞬间红了。
    红到了脖子。
    父亲对他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这是极少的赞许。
    今夜,他父亲很开心,殷雄能感觉到。
    父亲极少笑的这样真诚,眉毛挑的那样高。
    有一杯酒开端,后面的酒就越喝越多。
    喝到后来,他被人赶去了新娘房的。
    庭院深深,影影绰绰。
    相比外头的热闹喧嚣,屋子里有点安静,安静的过分。
    殷雄一边朝里走,看着倒像是很清醒的模样,连步伐都很稳。
    实际上他第一次喝这么多酒,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有点稀里糊涂。
    不过此刻,他就很像他父亲殷克州了,即使这样晕,看着还是很沉稳的模样。
    屋子里,连公主的贴身宫女冬施都离开了。
    只有一对红烛和一对新人。
    公主伊仁盖着盖头,坐在床边。
    床很软,盖头很轻。
    来人的脚步也很轻,走的有点小心的模样。
    有一些酒气。
    然而他进屋后,却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始终不来掀开盖头。
    原本公主是没有戴着盖头的,她对这个习俗并没有很虔诚的遵守。
    只是等到那些嬷嬷说驸马爷来了,她才重新盖上。
    正常新娘的盖头是要新郎揭开的。
    可是她坐了许久,还是没有人来掀开盖头。
    李伊仁有些闷,她稍微有些急性子。
    实在等不住,自己掀开了盖头,抬头却吓一跳。
    就见殷雄居然坐在自己对面,直瞪瞪的盯着自己。
    “你看什么?”
    “看你。”
    殷雄努力让自己声音清晰,他是真的在看她。
    白日惊鸿一蹩,他仿若看到了神佑。
    可是此刻坐在这里,他清醒的知道,床上不可能是神佑,可是又糊涂的希望真的是神佑,于是他不敢掀开盖头,只是坐在对面,傻傻的看着。
    被这直接的回话,让伊仁也有些面红。
    看着对面有些呆的殷雄,殷雄的面容和他二叔自然是很像。
    可是看仔细还是不一样。